“沐歌,墨白!”只见他气喘吁吁的向两个人跑过来,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连升学长?”见他这副模样,楚沐歌大为诧异:“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洪连升急切不已:“沐歌,墨白你们两个这些日子有没有看到昕冉?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她。”
“昕冉失踪了?”楚沐歌与温墨白对视一眼,复又惊异:“昕冉她不是在画廊工作上的吗,怎么回失踪呢?”
“没有啊。”洪连升说:“画廊这几天一直都是关着门的,我原来以为她有什么事情才没来画廊。可是连续好几天,她都不见踪影。”
“我去江公馆找她,江公馆也大门紧闭,不许外人进入。我四处寻她寻不到,实在没有头绪了,便过来的问问你。”
他又向楚沐歌问:“沐歌你上一次见昕冉的时候是哪一天,当时她有什么异样吗?”
楚沐歌想了想:“我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大概有十多天了。她上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说在画廊很多工作,我以为她忙,所以也一直没去找她,打扰她。”
“你说她失踪了,这实在匪夷所思。昕冉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她又不能得罪什么人,怎么可能失踪呢?”
洪连升眉头紧锁,又是焦急又是担忧:“我有一个猜测,但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前些日子程家二少爷程显赫想要轻薄昕冉,后来被我赶走了。”
“然后没过多久,昕冉就失踪了。我在想,昕冉是不是被那个程家二少爷劫持了,如果真是这样,这可怎么办?”
楚沐歌大惊:“那个程显赫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昕冉真的被他劫持了,恐怕事情就不简单了。”
她又向洪连升慎重地问:“连升学长,你确定昕冉一定是被他抓走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一定要尽快把她救出来,不然会出事的。”
然而洪连升却摇了摇头,满眼的焦虑:“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把昕冉抓走了,我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也不敢妄下定论。”
“就连江公馆也打探不到消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她,我现在真的是很担心啊。”
温墨白沉思了一下,声音凝重:“连升,你先别着急,先听我说。依我看,昕冉应该不是被程家少爷劫走的。”
洪连升奇:“为何这么说?”
温墨白细细分析:“你看,昕冉是江家的小姐,她的身份在整个津城都是瞩目的。程显赫再好色,也不敢去劫持江世儒的妹妹吧。”
“而且如果昕冉真的失踪了,担心她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整个江家。如果她是被程显赫劫持了,那江世儒是不可能会放过他的。”
“若真的是这样,这件事情,一定会闹得满城皆知。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的,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所以,依我看,昕冉不是被劫持了,应该是江家有什么事情,被绊在家里了。”
闻温墨白言,洪连升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他的所言并不无道理。他的担忧也变简化了一些,但却仍然没有放下。
“墨白你说得有道理,也许她不是被劫持了,可是这件事情还是很匪夷所思啊。”
“昕冉她能有什么事情被绊在了家里,连门都不能出,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她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啊。”
温墨白说:“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十有八九,她应该是在家里。或许是和江世儒吵架了,将是如不允许她出门,也都犹未可知。”
他又转过头看向楚沐歌,“这样吧,沐歌,我们陪连生一块到江公馆。去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好?”
楚沐歌点点头:“好。”
说罢,三人便一同朝着江公馆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江昕冉正被禁足在她的房间中,不得出屋。虽然还是在自己的房间,但却如同在牢笼一般,就连出屋都成了一种奢求。
而这些日子,她消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就连梳妆打扮的心情都没有了。一想到她要被江世儒嫁给程显赫,而与洪连升无法相守在一起,她的心便如同被万箭穿过一般难过。
可此刻和她最担心的还是洪连升,她只怕洪连升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忧心焦虑,可是她现在就如同笼中鸟一般,就给他报平安的能力都没有。
若她能出去,她只想在第一时间找到洪连升,投入他的怀抱,与他道一声平安。
夜色蒙蒙,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江世儒也在书房中工作,就连下人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谨慎地看守着自己了。xǐυmь.℃òm
此时此刻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蓬头垢面的坐在房中沉思,想想那没有光明的未来,想想将要经受的一切,她便觉得心如死灰。
她无力的转过头,望向窗外,从二楼向下看,还是那般熟悉的风景。
江公馆的花花草草还是如往昔一般,这个时候清扫院子的下人也不在,这小小的院落中只有她一个人。
只不过那熟悉的风景中,好似参杂着一种落寞的凄苍,似乎是在怜惜她那没有光明的未来。
目光游走在窗外的栏杆上,不知为何,她的心猛然一颤。
窗户外外有个栏杆,而且这个栏杆的位置也刚刚好,现在又正好没有人,自己如何不能顺着这个栏杆滑下去,逃离这里?
她竟生出了一种想要赌一把,逃出去的念头。
可是从二楼顺着栏杆滑下去,这个举动实在太过于危险,搞不好就会受了伤。而且就算是她现在逃了出去,也迟早会被抓回来,她要嫁给程显赫的命运,是注定无法摆脱的。
但是她对洪连升的思念已经入了骨,被囚禁在房间中,对于与他相见这件事情,早已心急如焚,既然有这一次可能逃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哪怕逃出去后还会被抓回来,哪怕最终没有办法与他终成眷属,她也认了,至少能见他一面,便会少一个遗憾。
于是她便心一横,迈过了窗台,抓住了栏杆,这个动作的确很危险,她有一些慌张,手与脚也有一些微微的颤抖。
可若不冒这个险,便没有机会见到洪连升,带着心中的这一点念想,她索性闭上了双眼,什么都不顾了,直接顺着栏杆滑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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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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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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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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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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