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白察觉到了她的寒冷之意,便关切相询,“沐歌,你冷了吗?”
楚沐歌点点头,后又摇摇头,只是敛了敛衣襟,“这晚上的风有些大,感觉有的寒凉,并不是很冷,我也马上就到家了。”
她随着说着不冷,但温墨白仍然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意。被阵阵冷风吹拂过衣襟,她的发丝也随着冷风而浮动。
此一刻,倒显得她那窈窕的身姿更为单薄,倒有些楚楚可怜之感,温墨白的心中一跃动,竟情不自禁的想将这温婉的女子拥入怀中。
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他自知自己并不能这么做。这个恬淡如梅的女子,是那样的清纯,更是容不得自己去亵渎的。
过了一条马路,便到了楚公馆。
望着家中闪亮的灯火,楚沐歌轻声启齿:“墨白,我到家了。你快些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哪曾想,她话音刚落,便踩到了地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黑夜视物不清,她被高跟鞋绊了一下,竟险些摔倒。
“啊!”她跌了个踉跄,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m.χIùmЬ.CǒM
“小心!”见状,温墨白连忙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才没有使她被地面上的东西绊倒。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把她拥入了怀中,这感觉十分真实。而此刻,他的心也在这骤然间狂跳不止。
佳人在怀,他嗅到了她发丝上的淡淡香气,这感觉,竟让他不禁为之沉醉。有一刹那你,他甚至想永远这样的抱着她,不要撒手。
最终,还是楚沐歌扶着他站稳了脚,轻轻离开他的怀抱,对他温声道了句:“墨白,谢谢你。”
她并没有因为他碰到了她的身体而羞涩,而不自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大方。连这一声道谢,都说得如此大方得体。
而温墨白由着她离开了自己的怀抱,望着她那纯澈的双眸,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他亦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心中百感交集,那种心情说不清亦道不明。
“啊……”他刚刚回过神,却还是有些六神无主。
他望着楚沐歌,呆呆的道了句:“沐……沐歌你没事吧?”
“没事。”楚沐歌淡淡微笑:“谢谢你及时出手相救。”
他此刻没有什么别的能说的话,只能轻轻的叮嘱道:“没事,沐歌,夜已经深了,你一定要小心脚下啊。”
“会的,你也是。”她又是轻轻一笑,“墨白,我家就在前面,你就不用送了。我回去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温墨白亦言:“好,你先进去吧,我看到你进了家门我再走。”
“好的。”
楚沐歌缓缓向楚公馆走去,温墨白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那一身风衣的清丽背影。
她到了大门前,回头一望,见温墨白还驻守在原地没有离开,她微笑着向温墨白招了招手。她这温婉的笑容让温墨白心田如春暖花开一般,他亦笑着对她招手,以示回应。
她开了大门,走了进去。温墨白望着她身影消失之处,望了好一会儿,才缓步离去。
清幽夜色,他踏着月辉徒步走回了医院,她那清丽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消散不去,而他的心中只是一片畅然。
几日后,温墨白在报社中安定了下来,他的工作便也没有最初的那么忙了,母亲的病情也有所好转,他便想起了布置办公室的事情。
记得楚沐歌与他引荐了裕民街江氏画廊的画师江昕冉,这一日他正好没有工作,便打算去画廊找江昕冉定制壁画。
临走时,他忽然又想起了那日庆功宴上,自己不留神烫伤了江昕冉的那件事。
到了裕民街,他走到江氏画廊前,轻轻敲了敲门。
打开门的是江昕冉的小丫鬟蔷薇,蔷薇认出了他,看着他手中提着的果篮,怔了一下,惊道:“您是庆功宴上的那位温先生,您这是……”
温墨白十分礼貌,““鄙人正是温墨白,我是来找江小姐的,姑娘,请问江小姐在吗?”
“我家小姐在楼上作画呢。”蔷薇说道:“温先生要找小姐,就随我上楼吧。”
“好。”温墨白在蔷薇的带领下,上了二楼,走进了江昕冉的画室。
此刻,江昕冉正在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用画笔做着油画,蔷薇进去禀报,“小姐,温先生来找您了。”
江昕冉正在全神贯注的作画,对蔷薇的传话并没有仔细去想,只是漫不经心:“哪个温先生啊?”
温墨白进去后,向江昕冉打个招呼,“江小姐。”
听得这富有磁性的声音分外的熟悉,江昕冉心中一颤,立刻转过头,见是那张在庆功宴上让自己见之不忘的脸,离开站起身,又惊又喜:“温先生,竟然是你!”
她忙热情招呼道:“真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找我,来,快过来坐下。”
“多谢江小姐。”温墨白道了声谢,依言坐到了江昕冉的桌旁。
对温墨白的突然来访,她先是惊喜,随后便也有些诧异:“温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的呀?”
温墨白说道:“是沐歌告诉我的。”
江昕冉当即明晓:“哦,原来是这样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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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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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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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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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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