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念烟,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你了,原以为你只是泄露机密,结果你狼子野心,想把整个席氏集团拱手让人!”
“真是太过分了!犯了这么大的错,席氏集团不能留你了!”
“就是,你还是离开公司吧,从今以后我们这些董事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
席念烟淡漠地看着一群人,她并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毕竟他们的眼底只有自己的利益。
任何让他们利益受损的事,都会引起他们勃然大怒。
她隔着人群,看了眼陈恒之,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陈恒之脸色有些白,对上席念烟的视线,隐忍地皱着眉。
席诚等待今天这样的画面等太久了,他眯着眸子,一脸严肃地说:“席念烟,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犯了这样的错,自己尽快离开吧,别让董事会那些元老们心寒。”
席念烟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她径自取下衬衣上的工牌,抬步走向席诚,手中的工牌掉在桌上,她面带微笑:“大伯,我就当你给我放一段长假。迟早,我还会再回来。”
席诚脸色很是难看。
他没有从那死丫头眼底看到一丝一毫的畏惧,反倒是嚣张至极。
席念烟优雅地起身,她挥挥手,潇洒离开。
刚好她要去洛氏一趟,放两天假也好。
等她忙完再好好收拾这个老狐狸。
她回办公室随便整理了几份文件交接工作,平时这些工作都是陈灿灿在做,但人已经离职了,她也只能亲力亲为。
收拾完最后一份文件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陈灿灿缓缓走进来,有些愧疚地看着席念烟。
她张张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席念烟抬眸扫她一眼:“陈秘书,你有事吗?”
“对……对不起。”陈灿灿低声说,“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我也有苦衷。”ωωω.χΙυΜЬ.Cǒm
席念烟没看她,也没接受她的道歉。
陈灿灿忽然从包里取出厚厚一沓现金,塞到席念烟怀里:“谢谢你,这个钱,我不能收。”
席念烟淡淡瞥了眼,这些钱也有十几万了。
听夕阳说过,她父母生了重病,急需用钱。
现在竟把钱还回来了,是不敢要,还是良心过不去?
“席诚威胁你了?”
陈灿灿阴郁的眸子一动,而后又低下头。
席念烟轻嗤了声,看来是这样了。
“说吧,席诚给你多少钱?”
陈灿灿说:“他没给我钱。”
“不为钱,你倒也是忠心。”
席念烟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陈灿灿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手里有我的把柄,我不得不听他的。”
席念烟将一张废纸攥成团,抬手扔到垃圾筐里:“你走吧。”
陈灿灿钱也还了,她轻松不少,这才转身离开。
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默认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急切的男音——
“姐!咱妈不行了!”
陈灿灿脚步顿住,手机险些掉在地上:“怎,怎么会这样。”
席念烟默默看了陈灿灿一眼,她脸色惨白,身体颤着几乎站不稳。
“你找的国外专家给咱妈做了手术,还是没用,医生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了,你还是尽快来医院吧!”
啪—
手机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陈灿灿身子一歪,朝后倒去。
席念烟下意识扶了她一把:“你怎么样?”
陈灿灿眼含泪水地看着席念烟:“报应,这是报应。”
席念烟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
“我当初就不该信了席诚的话,他明明跟我保证只要我偷走你的u盘陷害你,他就会找最好的医生治疗我妈的病。他还给我保证,一定能救活。现在……都是报应。”
“席小姐,我对不起你,我现在要去医院了。”
席念烟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治好你妈妈的病,你愿意当着董事会的人澄清事实么?”
陈灿灿一脸不信任:“席小姐,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我得走了。”
“我开车送你过去。”
席念烟淡淡说完,拿上外套便跟陈灿灿一起离开了公司。
两人赶到医院,急诊病房外,一个少年颓废地跪在走廊。
陈灿灿小跑着上前:“妈妈怎么样?”
“还没脱离危险期,医生说,妈妈她,很有可能撑不过今晚了。”少年埋着头,低低地啜泣起来。
陈灿灿也一下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在外等着。
不一会,医生从病房走出来,他取下口罩摇摇头:“病人家属,进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吧。”
“医生!我求您,求您再想想办法!”
陈灿灿冲过去抱着医生的腿,苦苦哀求道。
医生拧眉,一脸的无奈。
“病人家属,你冷静点。”
医生强行离开,留下陈灿灿和她弟弟抱头痛哭。
两人哭够了,这才推开病房门进去告别。
席念烟撸起衣袖,缓缓走到病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印堂发黑,唇色乌青,俨然一副死相。
难怪那些专家说撑不过今晚。
席念烟伸手准备替她把脉,陈灿灿怡一脸警惕地挡住:“席小姐,你要做什么?”
席念烟推开她的手:“把脉。”
陈灿灿跟少年愣愣站在床前,看着席念烟动作熟练,神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秉着试一试的态度,陈灿灿抿着唇,退到了一边。
席念烟把着脉,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她脉象平稳,且有生命体征,可眼下却昏迷不醒,一副死气。
这不是病,这是冲撞了邪物,魂都离体了。
中医含括甚光,甚至跟玄学也有联系,席念烟先前专攻解毒,倒是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陈灿灿小心翼翼地问:“席小姐,你有办法吗?”
席念烟起身:“有。”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
陈灿灿愣了下,点了点头。
她其实也没抱期望,也当做席念烟是知难而退,再也不会回来。
席念烟离开后,去找了夕阳。
“把这个拿着,去找陈灿灿。”
夕阳看着席念烟手中的瓶子,里面装着什么液体,金灿灿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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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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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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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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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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