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席氏集团不是她父母一手创办的吗,她怎么可能做出出卖自家集团的事情?”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难道没看今天的新闻,网上都传开了,我们这位小席总跟洛氏总裁勾搭到一起去了,说不定两人暗通款曲,想卖了席氏集团。”
乌压压的人群后,藏匿着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女人。
席念烟听着这些无稽之谈,讽刺地勾了勾唇,抬手压低帽檐,调头往反方向走去。
席诚真是演得一场好戏!
无中生有,贼喊捉贼!
如果不是她及时发现杯中的水有问题,恐怕今天真的要栽在他手上。
眼下公司的出口被堵得严严实实,要想从正门走出去不太可能了。
席念烟加快了脚步,找到一楼的卫生间。
这里有一个窗户,距离地面的位置最低,如果从这里跳出去的话,不会有事。
席念烟撸起袖子,双手撑在窗台上,脚尖微踮,一个跃身便爬上了窗户。
她单腿悬空,匍匐着往外挪,直视着地面,轻轻呼吸了一下,用力跳了下去。
两米的高度,跳下去也不过是腿脚震颤。
席念烟正准备绕出去时,身后忽的传来一道叫喊声——
“站住!”
她侧眸一瞥,身后不知从哪儿冒来几个彪形大汉,似是专门守在这里的,正朝着她的方向围来。
席诚果真阴险,知道她要逃,提前就备好了人。
席念烟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
身后的脚步愈来愈近,可她却觉得身体越发沉重,腿脚如同灌了铅,沉重地迈不起来。
席念烟额头不断泛着冷汗,她感到体内气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这是毒发的征兆!
她眸中一凉,攥紧了拳,强撑着往外跑。
那杯柠檬水,她不过喝了两口做做样子,喝之前也用银针封住了筋脉,按理说根本不会有事。
可这种毒却怪异的很,不要命,但十分霸道,让人有气无力,体内灼热,好似岩浆在五脏六腑沸腾。
席念烟实在坚持不住了,她眼前越发模糊,脚底似是踩着棉花,浅一脚深一脚。
追她的脚步声仿佛只隔着一步之遥。
终于,她双腿一软,整个人朝着地上扑去。
席念烟眉头紧皱,紧闭着双眼,想象中落地的钝痛感迟迟未来。
意识模糊中,她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传来清冽好闻的气息。
盛时爵抱紧怀中的人,见她十分虚弱,眉头紧锁地呼喊她的名字:“席念烟!”
“二……二爷,我难受。”席念烟艰难地张张唇,她抬手一把圈住男人的腰身,浑身如同蚂蚁啃噬般难受。
“我带你回家。”盛时爵心疼地抱住怀中的人。
“来人,带盛总先走!”方骁说,“这里就交给我。”
对付几个空有肌肉的大彪形大汉,方骁一个人绰绰有余。
盛时爵带着席念烟离开这里,劳斯莱斯一路闯红灯,疾驰而去。
回到盛家,一群医生早就做好准备,赶忙上前查看。
席念烟被放在柔软的床上,她呼吸急促,不停地扯着身上的衣服,莫名地觉得瘙痒,又觉得痛苦。
盛时爵隐忍地攥紧她的手,沉声质问医生:“她怎么了?”
“这……”
一群西医围着席念烟转来转去,一会翻动她的眼皮,一会拨开她的嘴巴,左瞧瞧右瞧瞧,还是难以诊断出究竟是什么病。
“病人似乎过敏,昏迷不醒,浑身瘙痒,可她身上并未出现红疹。”一个医生凝重地开口。
另外一个医生反驳:“这不是过敏的症状,病人发热,昏迷,或许是中毒。”
“可我们不知道中了什么毒,这可怎么治?”
一行人急得束手无策,唉声叹气。
盛时爵冷沉的气压在越发逼人,他低吼了句:“今天想不到办法,都别想走!”
“热……好热……”
席念烟翻滚着,用力扯开外套,露出里面单薄的吊带,她浑身发烫,香汗淋漓。
盛时爵见她难受成这幅模样,只恨不得此刻受此折磨的人是自己。
此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所有人的视线齐齐投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精瘦的老头,他憔悴至极,杵着拐杖,开口便骂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还好意思治病救人!”
“你!这位席小姐的症状罕见,临床医学从未见过,我们再不济都是医学博士,连我们都没见识过的病情,难道你有办法?”
“老子自然比你们强得多。”顾苼杵着拐杖往里走,他正想弯腰给席念烟把脉,刚一下身,便疼得嘶溜一声。
“妈的!洛氏那帮孙子,真不是人做的事!”
盛时爵冷沉的眸子泛起一丝希望,立即问道:“顾医生——”
顾苼不悦地打断他:“闭嘴。”
他闭着眼,仔细地为席念烟把脉。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神情轻松了许多。
“无碍,不过中了强劲的迷药。”
盛时爵神情阴鹜,反问:“迷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苗疆那里的古药,药效奇大,你要是不想看她那么难受的话,陪她睡一觉就成了。”顾苼摸着下巴,说得一本正经。
那群没看出问题的医生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苼。
顾苼白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
“你不过是随便摸了摸脉象就妄下结论,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盛先生,保险起见,你还是带着席小姐去医院,用专业的仪器检测之后再说。”
盛时爵相信顾苼的医术,因为他是小狐狸信任的人。
“你们都出去。”
“这——”
顾苼瞪了他们一眼:“怎么,还有人不服气?既然不服气的话就到外面来,我们切磋切磋医术。”
“比就比,谁怕你不成?”
一群医生骂骂咧咧地走出房间。
盛时爵捏紧了眉心,情绪复杂地坐在席念烟对面。
如果真如顾苼所说,只能用那样的方式才能缓解她的痛苦那他这个时候跟小狐狸发生关系,岂不是趁人之危?
正想着,他的手腕被一双细腻的手紧紧抓住。
“唔……热……”
耳边传来姑娘低低的喘气声,她娇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婉转万分。Χiυmъ.cοΜ
盛时爵喉结滚烫,他沉吟几秒,忽的起身,拉上了窗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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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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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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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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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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