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乃至还想当皇太后!
如今因为梁太炎的一时胆小,她不要说太后,连中宫都做不长。
“父皇他真是上了年龄了,当年夺天下的锐气没有了,这一些年虽说你是皇上,可大事还需向父皇报备,皇上,你这皇上做的著名无实呀!”
隆庆帝听言,立刻看向她,“住口!妇人懂啥!父皇他也是为大局着想,谁知道这世间居然还有恶魔花这种毒药!再多说,你这中宫也不要当了!”
戴容听言,当心颤瞬时颤了颤,她两手捂着脸,唔唔唔唔的哭着,“皇上,咋办?你说咋办?”
隆庆帝被她哭的烦,“忍着,等玉璃的后代出现。”
戴容立刻追问,“如今就指望那个啥虚无缥缈的后代?有用么?那后代存在么?”
“即使是存在,她有米饭么?确切能救咱么?”
她一连串问题问的隆庆帝头大,“不知道,你不要在这儿烦寡人了,回你的大造殿去。”
戴容自然不愿回去。
全都这种时候了,如果她一人待着,她肯定会疯的。
咋办?
没有几日好日子过了,毒瘾好快就发作了,也没几年寿命了,临死前,她要干点什吗?
想到这问题,戴容瞬时精神了。
慌乱骇惧的心也稳定下。
啥中宫啥皇太后这一些虚无的东西暂且不想了,想一些实际有用的。
她直起身体,跪行到隆庆帝跟前,拉着他的衣袂,哭着说,“皇上,既然没有几日好日子过了,那你可不可以满足嫔妾几个愿望?”
“啥愿望?”隆庆帝不耐烦的问。
“之前不敢跟你提,可事到现在,嫔妾也不隐瞒心思,嫔妾期盼你可以提拔一下姚家人。”戴容道。
姚家只可以算是个中等世族,这多年来她虽说是中宫,可并没为姚家人谋取到啥好处。
许多年下,世族格局基本不变,大世族还是大世族,姚家也依然是中等世族。
女人嘛,不管啥时候都是要倚靠母家的。
既然生时没有可以为姚家挣到好处,那如今她可算能提了吧?
隆庆帝想不到她这时居然还有空想这,登时生出了下要一脚踢开她的心思,“你脑中想的居然是这?”
戴容哭的眼红肿,抽噎着说,“贺儿烨儿躲过这一劫,他们没事儿,我这心中可算是有好受的地方。一个女人,除了相公以外,最放到心上的便是小孩跟母家了。”
“你身上的毒我帮不上忙,小孩不需要我操心,我如今能想的只有母家了。”
“走,你走。”隆庆帝听了这条理清晰的解释,心中更烦了。
戴容自然是不走,一通胡搅蛮缠,最终还是隆庆帝命护卫将她给拖走了。
第二天,隆庆帝强打着精神上早朝,早朝结束,他正想去皇极宫,戴容又来了。
戴容寻思着自个儿所剩无几的舒坦日子,打定了主意儿非要从隆庆帝身上讨的好处。
帝后二人最后争执着入了皇极宫。
梁太炎坐矮凳上,听了戴容这一通诉求,掀起眼皮面无神情说,“你急啥,不是还有贺儿。”
“贺儿有贺儿的皇太子妃,哪儿还顾的上外祖家。”戴容哭哭啼啼道,手拿着手帕不住的擦泪水,她一对眼已然肿成了核桃,放以前这种形象她是决对不会出现于隆庆帝跟前。
可如今没有必要了。
真没有必要了。
梁太炎用这种话安扶隆庆帝梁贺,可安扶不了她。
没有救了,她要用剩余的时间,做更多有用的实事儿。
“等你真毒发再说。”梁太炎说着又合上了眼睛,“任锺,将中宫送回大造殿,没我跟皇上的命令,不准踏出大造殿一步。”
戴容的这种别样的心思,他懒的管,直接简单粗爆的禁足就可以了。
任锺的令,立刻来到戴容跟前,道了句中宫娘娘的罪了,然后便去抓戴容的胳膊。
戴容自然不依,伸出长长的指甲就想去抓任锺的脸。
梁太炎合着眼,可好像脑门上有第三只眼一样的,又说,“打晕她。”
这仨字一出,任锺没有顾虑了,抬起手砍向了戴容的脖子。
正张牙舞爪的戴容跟前一黑,立刻昏过去了。
任锺示意宫婢将戴容抬上凤辇,然后护送着凤辇回大造殿了。
隆庆帝也命人搬来了把矮凳,坐了梁太炎身旁,他叹气,“父皇,你也不要愧疚,儿子不怨你,正儿也不会怨你的。”
“等吧。”梁太炎身体陷在舒适的椅子中,口吻淡淡的,“你只需在这置上,你便是大楚的国主、皇上,你肩上扛着的是整个大楚。你不可以慌。”
“还有就是心诚则灵。”
隆庆帝听言,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后,他也合上了眼。
往常这时他都是呆在皇极宫召见大臣理政,昨天晚上没有歇息好,他在皇极宫歇息下。
下午便回去处理政事吧。
他是皇上,整个大楚都压他身上,他不可以慌。
好快到晌午,梅小芒殷四郎二人已然剥了10斤的苞米粒,梅小芒从空间中找出一个透明的保鲜膜,保鲜膜又大又厚,可以装20斤的东西,她将苞米粒装进去,又将殷四郎写的信装进去,然后拿出一条彩带将口子绑上,还特地绑了个蝴蝶结。
保鲜膜是塑料,对这世界的人来讲决对算是无解的神秘,非常符合玉璃的身份。
将保鲜膜搞好,俩人起身去灶房做午餐。
隆庆帝在皇极宫吃过午餐就回了紫禁城,梁太炎依然在院中坐着,半醒半睡。
梅小芒跟殷四郎呆在自个的屋中,又用心捋了下计划,好快,夜晚降临了。
吃过晚餐,在皇极宫院中坐了一天的梁太炎终究回殿宇了。
等他歇息下后,梅小芒跟殷四郎也回了寝殿,俩人沐浴洗刷,然后吹熄火烛睡觉。
月上中天。
宫中除了羽林卫兵巡逻时发生的动静,再听不到其它声音。
四更天时,皇极宫主殿好像有一红风经过,风过后,殿宇门边出现了个透明白塑料袋。
守在殿宇门边的4个宫婢搓了下眼,以为自个眼花了。
就是等目光扫到地面上放着的袋,她们全惊了,确信方才没有眼花,赶快敲门叫梁太炎。
梁太炎刚睡下,他白天睡的多,晚间便没睡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越发懊丧不安,辗转到半夜才曚昽睡去。
刚睡下就被叫醒,他有一些烦燥,只是等发现宫婢交上来的东西时,他的睡意跟烦燥立刻消失。
他吞了吞口水,抬起一直晃胳膊,“呈上。”m.xiumb.com
宫婢立刻捧着袋放到他跟前的桌上。
“掌灯!”他急叫。
俩宫婢各举着烛台站到他身旁。
桌上原本就放着两根巨大的火烛,如今又拿过来两根,四根巨烛将桌附近照的好像白昼,梁太炎能清晰地看见袋中那个纸张。
他的胳膊晃动的更厉害了,一个简单的折叠动作就耗费好久。
等袋拆开,他顾不得去看黄灿灿的苞米粒,拿起放苞米粒上边的纸张,这会他的胳膊不抖了,两手紧抓着,小心谨慎却又速度好快的打开了。
入目是熟悉的缺手臂少腿的字,只有寥寥几句:
当年家师送你的那碗米只是普通的米,只是里边掺了一滴神水,因此能救命。
神水是吸收精气而成,仨月后才诞生,仨月后,到大关庄暗道取神水。
这种黄灿灿的东西叫苞米,是我在海外所的,可做第六谷。
望尽快传播,叫大楚再无饥饿之忧。
“她……”已然不再抖动的胳膊忍不住又抖起,梁太炎鼻一酸,泪珠落在纸张上面,立刻印出水印,他赶快将纸张放到桌上。
强压下的慌乱懊丧跟不安在这一秒全释放出,他捂着眼,身体伏在床上,哭的全身抖动。
于绝望中的见期盼,上苍,还是帮他的。
不是老天,是玉璃,是玉璃在帮他。
一直都是玉璃在帮他。
人生遇到这般一位红颜,夫复何求!
梁太炎这一哭持续一刻钟,一刻钟后,他终究哭累,情绪慢慢平复下。
有宫婢端着温水来,他洗脸,又吃了几口茶润润嗓门。
最在乎的问题解决,他开始关怀其它的细节。
将那张好像救命仙丹的纸张拿在手里,他看向了桌上的苞米,用另一个手抓了把放手心用心看了看,然后又捏起一粒放进了口中。
非常硬,凭他的牙齿压根咬不动。
“去请皇上来,还有皇太子。”他吩咐。
隆庆帝跟梁贺都已然睡下,得到宫婢的通知,他们立刻穿衣起床,仓促赶往皇极宫。
皇极宫灯火通明,梁太炎命人将所有的烛台全点上,整个殿宇亮的好像白昼。
爷爷孙三代人凑到桌旁,观察桌上放着的东西。
苞米粒已然被倒出,堆在桌上,透明的保鲜膜,绑袋的彩带,纸张,这四样东西全放到桌上。
“你们牙好,尝尝。”梁太炎下颌冲着苞米粒点了下。
他咬不动,就拿小磨盘磨了几粒,磨出的粉末不如精面细腻,可吃口中的味道还不错。
隆庆帝跟梁贺听言立刻伸出手去拿苞米粒,二人也没有多拿,一人一粒,放口中用心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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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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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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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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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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