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榻上,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以往的活力。
母亲为此每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
祝之瑶眼神黯淡无光,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即使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在她绝望之际,一道缥缈如仙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卧房。
那就是她的师父,说是路经此地,看到一丝微弱的仙气萦绕在此。
缘分使然,看在她有修仙的资质,不忍她就此玉陨,便出手相救,条件便是拜她为师。
师父允诺她,会助她修成仙身,从此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祝之瑶欣喜万分,若能沾上仙缘,无疑离云逸更进一步了。
然而师父的事,却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就连母亲也不知道师父的存在。
师父行踪不定,每半年左右会来公主府看她一次,询问一些关于修炼的事,顺便指导一二。
大部分时间还是由红袖师姐指导她,不管是师父还是师姐对她都是宠爱有加。
红袖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声道:“瑶儿,时辰不早了,我该回王府了。”
“师姐,外界皆传摄政王遭遇暗杀,死无葬身之地,你怎么还留在王府?”
红袖笑了笑,用手刮了一下祝之瑶的鼻子道:“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练功吧。”
话毕,红袖起身离开。
祝之瑶送走红袖之后,往床上一躺,喜上了眉梢,眼神希冀地望着帐顶,不久的将来她定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成为人上人。
届时,云逸的目光定会在她身上停留。
红袖悄然回到王府,入了自己的卧房,她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郎奇,有些心疼。
这几日,他没日没夜地寻找着摄政王的下落,怎么都不听劝。
红袖只好在茶水里动了一点手脚,不过是想让他安稳的睡上一觉。
突然噬心般的痛楚袭来,红袖眉头紧蹙,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的一条酱紫的纹路,已经爬到了曲泽穴。
三日,是她能忍受的极限了。
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纹路慢慢从手臂消失了。
奎心丸来自师父的“疼爱”。
前段日子有些忙碌,有两日忘了吃奎心丸,紫色纹路从心脏处慢慢往两条手臂蔓延,直到第三日,心脏犹如火烧一般,疼痛难忍。
服用奎心丸之后,症状便消失了。
一开始以为这是巧合,又试着三日不服奎心丸,她才敢确认,原来自己一直服用的强身健体的药丸竟是毒药。
红袖抹了一把泪,这痛不欲生的滋味让她心有余悸。
一双美眸慢慢变得暗淡,从小被家人丢到荒郊野岭,幸得师父收养,以为从此苦尽甘来,不曾想......
红袖苦笑,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
今日是个好日子。
有两对新人成亲。
二花虽然已经二十七八,算不上大美人,但也容貌秀丽,散发着成熟的韵味。
没有嫁衣,只有一身干净的红衣。
花梨本想着用障眼法变一身嫁衣便可。
风尧昨日却送来一口箱子,里面竟然存放着两身衣裳,明显是一男一女的婚服。
简洁利落的款式,料子极好,是一种花梨不曾见过的衣料。
她试了试,好似量身定做一般,意外的合身。
风尧只说,这是他的一位故人留下的,已经用不上了,便赠与二人。
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个锦盒。
花梨拂衣坐在桌前,慢慢打开锦盒,两件简单精致的首饰映入眼帘,一只刻着彼岸花的银手镯,以及一支雕刻成云纹的木簪子。琇書網
二花看着泪眼朦胧的花梨,温声问道:“花梨,你怎么了?”
花梨抬手摸了摸自己湿润的脸,眼泪?
难道因为快嫁人了,流下了高兴的泪水?嗯!一定是这样,花梨想着。
只是看到这两样首饰,有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更是滋生出奇怪的念头,好似这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东西。
花梨抹了抹眼泪,讪讪一笑:“第一次成亲,大概是太激动了。”
二花在她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笑吟吟同她打趣:“激动也该老大激动,娶到这么美的媳妇。”
“二花别取笑我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看上胡魁的?小六人才可比他强。”
二花温柔一笑,甚至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手指揉捏着手帕,缓缓道来:“我出生在归魂谷,是侍奉前代圣君的一个丫鬟,不过因为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事,被扔进了禁地,便落入这无返之地。在谷里的那些年从来没有人对我好。直到在这里遇见胡魁。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所以......”
二花顿了一下,红着脸又道:“不说我的事了,倒是花梨让我好生意外,明日就离开了,为何还愿意在这里同老大成亲?这里的条件远不如外面。”
“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暂时忘却我们的身份以及肩上的重任,随心所欲的做自己。都说大事面前莫提儿女私情,但我并非圣人,自然有着自己的私心。”
背负太多,要尝点甜头,才有力量负重前行。
花梨的话,二花颔首赞同,她何尝不知,这世间又有谁活得容易呢?
她望了望窗外,吉时快到了。
“快些准备吧,我们的新郎就要来接我们了。”
新郎吗?花梨脸上染了几分娇羞,微微垂下眸子,戴上银手镯,将木簪子插入发髻。
成亲仪式很简单,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拜完堂新郎便送新娘回房了。
婚宴亦是十分简单,整个村子里只有十几号人,平日里很少相聚,今日聚在一起,倒是比平常热闹许多。
花梨从未像现在这般,无所适从的坐在床边。
云逸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她脸上,好似她脸上盛开着花儿一样!
“梨儿好美!”云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眼前的女子让他神魂颠倒,举手投足间皆是动人心魄的娇媚。
“你看了我半盏茶了,不会看腻?”
花梨推了推他,这家伙越凑越近了。
她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云逸,周身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挺拔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
云逸刮了刮她的鼻子:“一辈子都看不够。”
云逸牵起她的手在食案前坐下,倒了两杯合卺酒,递了一杯给她。
“梨儿,喝了合卺酒我们便是夫妻了。”
二人各执一杯酒,手臂相交各饮一口。
花梨向来不胜酒力,只是一口酒,脸上很快染了红晕。
云逸眸光如水,她平素里不施粉黛已足够让他神迷,此刻更显娇媚,心跳不由快了几分。
花梨警惕,那双碧海一般的瑞凤眸此刻极其危险。
“你手在干嘛?别乱摸!”
云逸露出一个诱人的笑容,没有说话,抱起她上了床,只是用行动来证明他接下来想做的事。
两片炽热的唇瓣覆来,动作极其温柔,辗转厮磨,好似在引诱她。
嘴上忙着,手也不闲着,花梨只觉得背上的掌心有着烈火般的热度,手指四处游走,为她宽衣解带。
旋即,只见满地的红衣,云逸欺身而上,热吻铺天盖地而来。
花梨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神情越发迷离。
眼看就要溃不成军,登时拉回一丝理智,手掌抵着他的胸口,“不行,你的伤还未痊愈。”
“小伤无妨。”云逸的呼吸粗重,声音带了一丝沙哑,轻轻咬了咬她的嘴唇。
花梨蹙眉,使劲闪躲着,他的身体恢复多少,她自然一清二楚。
“不行不行,明天就要离开了,万一伤口裂了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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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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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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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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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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