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天呲着牙花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我听明白了,合着我的山,你杨家占用不说,还特么用山收租金。
你杨家生财有道呀。”
“你说是你的山,拿出地契来看看。”
“行呀,还特么倒打一耙。
你成功的惹火了我。
你不是说这里一草一木都是你杨家的么,你让人回去把此山的地契给我取来。
然后跟我去一趟县城,我特么不信县衙还敢一山两卖。”
杨家少爷见陆小天说的一板一眼的,心里有点相信了。
“大哥,这小子要了你多少粮食?”
农汉瞅着陆小天,怎么也记不清爹娘到底给自己生没生过一个小弟。
“那个……那个他家收了我一斗米。”
“噢,收了十斗啊。”
话音刚落,有两个人同时蹦起来。
一个是农汉,是吓的,老天爷,这个小弟不识数吧。
我说的是一斗米,不是十斗米。
另一个蹦起来的自然是杨家少爷。
好家伙,你耳朵窜稀了,特么一斗米怎么就能听成十斗米。
“你,说你呢。”
陆小天用手一指正在腹诽他的杨家少爷:
“我大哥家的十斗米你给我送回来,另外算算利息。
就十斗米的利息吧,也不能要你太多,一共二十斗米。
赶紧给我大哥送回来,我高兴了就不追究你杨家占我山头的责任了。”
“我干你娘的,一斗米放屁的功夫变成二十斗米。
你特么怎么不去抢?”
“什么屁话,我是文明人,怎么能像你杨家那样没皮没脸的抢人家的粮。
文明经商,就要精打细算。
我细算之下就是二十斗米。”
“放屁,你这是抢劫。”
“看来我说了你没听懂,买卖得精打细算。
你看我刚才光顾着细算了,忘了精打。”
说完笑眯眯的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他两边的脸。
两人近距离对视,杨家少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戏谑和凶悍。
在杨家少爷惊惧的眼光中,陆小天施施然的后退几步。
“郑浪,这位少爷不懂什么是精打。
你给他上上课,教一教他。”
给跃跃欲试的郑浪使了个眼色,郑浪一脸感激的走上前。
he——吐!
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液,搓搓手,郑浪抡圆了胳膊就是四个大逼兜。
那少爷的脸立刻肿成了猪头。
那几个家丁见少爷被打立刻想动手。
抱着剑鞘一动不动的白可衣蓑衣一震,剑鞘飞出去一圈又回到手里。
几个家丁被他的剑鞘包圆了,全都打趴在地。
笠帽下白可衣的脑袋这回角度很正常。
废话,这时候仰头,大雨点打脸上很疼的。
周围棚户区的老百姓看得是胆战心惊。
他们痛恨杨家,见有人替他们出气,自然暗暗高兴。
陆小天一把抓住那个少爷的脖领子:
“你们杨家忒不是东西,占了我的山还收我亲人的租子。
郑浪拿绳子给我把他绑树上。
小时候听我娘说不识数的孩子遭雷劈。
二十斗米的账都算不清,我看看雷劈不劈他。”
“大哥,好汉,您饶命。”
一听要绑树上,杨家少爷的腿马上怂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
这些天山上已经劈死好几个人了,浑身焦黑都快成炭了,他能不怕么。
“你这算学实在不怎么滴,老天它老人家不太高兴呀。”
“我算错了,是二十斗米,我马上叫人去您取过来。”
“嗯,你算学不行,悟性还马马虎虎。
雨下的这么大,我看我们还是跟你去取吧。
起来,头前带路。
大哥跟着我取米去。”
农汉一脸蒙圈,懵懵懂懂的跟着走。
陆小天用手一指周围的百姓:
“二叔,三叔,四叔五大爷,还有各位堂兄,都跟着我取回你们自家的米。”
众人一听,犹犹豫豫的,那个农汉别看瘦,嗓门极大:
“都愣着干啥,把米拿回来给娃们喝粥暖呼暖呼。”
大家伙立马跟着一起走了。
在一片开阔地上,有数十个木屋,大小不一。
现在外面围上了栅栏,一看就是临时做的。
刚来到栅栏门,那少爷扯着脖子大喊:
“爹呀爹,你快出来,他们打我,呜呜呜。”
栅栏门口就有两个披着蓑衣的家丁,早看见一群人过来了。
“站住,你们这帮泥户想干什么?”
正在兴头上的郑浪上前一脚就把栅栏门踹飞了。
一拳打在说话的家丁肚子上,那家丁弯着腰飞了出来。
抬腿踹在另一个家丁的胸口,家丁来不及喊就昏了。
“住手。”
一个大地主模样的人走出来,一身绫罗绸缎彰显着富贵身份。
几个家丁在后面给他撑着伞,气势很像黑老大。
这时其他木屋里陆续出来很多人。
陆小天一把拽过杨家少爷,拖着他走进大门。
“谁是杨家管事的,站出来回话。”
“你们几个去把少爷扶进屋里去。”
十多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立刻冲过来。
米一峰和曲笑梅施施然走了进来。
曲笑梅秀眉一扬,虎步一闪就蹿了出去。
米一峰无奈的摇摇头,这虎妞现在也是见到有架打后脑勺乐开花。
嘶,细思极恐呀!
好像重案组就没有一个不喜欢打架的。
喵了个咪米的,以德服人,不是以拳服人。
就这眨眼的功夫,那些冲过来的家丁躺了一地。
可能是痛恨这些狗奴才仗势欺人,没少欺负老百姓,哥几个下手重了点。
每人至少断了一条腿。
油纸伞下,杨家主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这些家丁可是他花了不少钱请的高手,怎么这么不扛打。
虽然很心疼钱,但他知道遇到硬茬子了。
陆小天拖着他儿子已经到了他跟前。
把那猪头少爷往地上一丢,扬了扬眉毛,黑毛毛虫跟着一起动。
让人觉得他有四条眉毛似的。
“我说姓杨的,你胆子很肥呀。
这山是我花钱买的,谁让你上来住的。
今天当着老少爷们的面,你给我一个说法。”
“啥?”
和他儿子一样,冷丁听到这个消息,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病。琇書蛧
这小山要矿没矿,要木材没木材,脑袋抽风了买它。
“你有何证据说这山是你的?”
“你自己去县衙那里查,看看地契底案写的谁的名字不就完事了么。”
姓杨的脸色一沉,这么大的雨去县城,你想让我变成鱼么。
“去呀,我在这里等你。”
“咳咳,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您看我给您腾出来几间房,可不可以让我全家留在这里?”
“可以,当然可以。
不过我听说你把上山来避水灾的人家,强制收走了每家的全部口粮。
是这样吗?”
“这位公子,我可以把收上来的粮食都给你。”
“那你那一份呢?”
“我给你一石米。”
“你脑袋有病吧,怎么跟你这个儿子一样缺心眼。
这么简单的算学你都算不明白。
重点是粮食吗?
重点是全部。
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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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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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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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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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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