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能打?
她怎么在这儿?
来跟方丈爷爷请教哲理的香客?
方丈爷爷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依旧硬朗,且因为德高望重,所以前来拜访他的香客络绎不绝。
没想到,这位特别能打也是其中的一员。
司傲回了回神,想着对方刚才跟自己行了礼,便也颔首回礼后,举步离开。
周幸晚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恍惚到觉得神奇。
青山寺名气大,堪称国寺,这件事她知道。
香客中,有很多各行各业的大佬,这件事她也知道。
有不少娱乐圈叫得上名号的演员、导演也会来这里烧香,她更知道。
但,亲眼看到一个自己认识的歌手出现在这里,她还是觉得新奇。
“不是说来请安,怎么在门口当起门神了?”直到屋内传来老者打趣的声音,周幸晚才回神。
她蹦蹦跳跳的进屋,对老者磕头行礼,“徒弟向师父问安,师父一切可好?”
“好。”方丈笑着,将她扶起来。
这是周幸晚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师父。
她脑海中的画面,还停在她为了秦宇杭,跟师父提出断绝师徒关系时,师父悲痛欲绝的脸。
师父一生习武,身子硬朗,即便八十多岁高龄,看起来跟六、七十岁没差别。
但是那一天的师父,就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看着她时,那双含泪的红眼,周幸晚至今还记忆犹新。
今生面对师父,她万分惭愧,只是对上他的眼神,她都想哭。
“在山下受委屈了?”方丈见她红了眼,柔声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头,“谁欺负你了?跟师父说,师父带着你师兄师姐们亲自上门,将他打个落花流水!”
“师父!”周幸晚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师父,呜哇哇的哭。
前世她太蠢!
蠢到为了一个渣男,伤了如此疼爱她的师父。
“乖孩子。”方丈安抚着她的头,放任她的哭泣。
周幸晚哭够了,才放开师父,拿手擦了擦师父那被自己的泪水打湿的海青,道:“师父放心,我没被欺负,有人打我,我都打回去了。”
“而且你也知道,娱乐圈现在就是宋清然的天下,有他保驾护航,谁能动我半根头发?”
她说着,言语里多了几分认真,“我就是下山太久,想你了,特别想你,还有师兄师姐们,我都特别想。”
方丈心头一暖,眼圈也不由自主的红了,“那就在庙里多住几天,你的房子你师兄师姐们日日都叫人打扫,就等着你随时回来住。”
“嗯嗯!”周幸晚重重点头。
“对了。”方丈想起一件事,转身去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根手掌长度的细棍,递给周幸晚,“本想给你做把小刀,但是山下管控严格,随身带刀容易被抓,所以就给你做了这个。”
周幸晚接过,掂量了一下,“不是木棍,是金属的?”
方丈点头,“这种金属材料很坚固,我让你师兄们试验过了,就算是卡车碾压,也压不断。”
说着,他扬扬下巴,有点小得意,“而且,这是伸缩的。”
周幸晚闻言一甩,短短的细棍突然变得一米长。
“这下面有一个按钮,按住以后,棍子就收不回去了,打人特别方便。”方丈事无巨细的教她怎么用。
周幸晚玩得可带劲,“这武器称手,带着也方便。”
方丈见她开心,他也高兴。
周幸晚难得上山一趟,方丈把自己珍藏的药都拿了出来,损伤的,创伤的,内服的,外用的,只要是能给她以防万一的,他都一股脑的帮她打包好。
这都是师父满满的爱,周幸晚也不好拒绝,全都收下了。
师徒俩聊了许久,周幸晚才带着一大袋子东西,从师父房间出来。
熟门熟路回去自己房间放下东西后,她摸摸肚子,有点饿了,打算去斋堂搞点吃的。
结果没走多远,她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司傲又把口罩帽子戴上了,可周幸晚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真看不出来,司傲这么信佛?
从师父书房出来都要一个多小时了,还在寺庙里逛呢?
周幸晚看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心想大约是不想被人认出,于是她也装作没认出来,正打算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被他拦住了。
“施主,有事吗?”周幸晚用实力装不熟。
司傲盯着她看了几秒,在想应该怎么称呼她。
可脑子里除了特别能打四个字外,想不到别的称呼了。
于是他索性略过这个环节,道:“请问大门怎么走?”
周幸晚始料未及,“啊?”
她思考一秒,试探问道:“所以你是……迷路了?”
司傲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有点路痴在身上的,他早就跟路痴的自己和解了,于是很坦然的点点头。
周幸晚:“……”
青山寺虽然说占地面积确实大了点,但也算得上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就算是瞎走,也是能走到大门口的。
司傲这……
周幸晚心中只有一个字。
牛!
所以他在庙里逗留一个多小时,并不是因为多喜欢佛祖,而是纯粹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吧。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出去。”这种世界少有的顶级路痴,周幸晚是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走。
司傲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于是也没拒绝,“谢谢。”
两人往大门口去。m.χIùmЬ.CǒM
路上,周幸晚好奇道:“你迷路这么久,就没遇到过别的什么人?”
司傲道:“遇到了几个僧人,跟他们问了路。”
周幸晚:“……”
她深吸一口气,“你就没想过让他们带你出去?”
司傲道:“看他们都挺忙的。”
周幸晚:“……”
这体谅,真是让人又无奈,又无语,又有点想笑。
之前在音乐剧场偶遇司傲的时候,只觉得他憨得可爱。
现在看来,除了可爱,还有点莫名的呆。
周幸晚好笑的看了他两眼,带着他继续往大门走。
眼看能看到大门了,司傲才给司机打电话,让他上来接自己。
周幸晚听他说话,大概猜到了内容,便道:“上山开车得二十来分钟了,大门边上有间厢房,你别乱跑,就在这儿等你的司机来吧。”
司傲点点头,末了,又反应过来,那句别乱跑怎么听着像哄小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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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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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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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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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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