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泊瑜眼神冷漠,大手往前一伸,古剑雀跃一声,剑柄主动递至他手中,易水两个古朴小字赫然在目。
这时煞气旋涡已经全部消失,残余煞气四逸。
漫天飞舞的纸屑,如同生出灵性般,发出清脆的嬉笑声,在空中翻着圈、地上打着滚,扭曲拧动。
随着那些散逸的煞气,疯狂的涌入。
纸屑如小人般一个个站立起来,迎风就长,变成一个个高大纸人。
五官如泼墨、腮红似残血。
纸人刚刚成型,李泊瑜已经长啸出声,剑光如同瓢泼大雨般洒下。
古剑一脱手,李泊瑜手中暗扣的符纸,忽的化作火球。
修长十指轻轻一弹,火球猛得爆开。
已经斩至纸人头上的剑光,噌的燃起烈炎。
顿时噼里啪啦声大作,一个个纸人如同真正生灵一般,在火中发出凄厉惨嚎。
见到这一幕,红衣女人鲜红嘴角扯至腮后,咧开一个诡异弧度,竟好似在笑。
娇滴滴声音带着几份阴森,在空中凭空响起。
“好剑、好符!可惜,你忘了,这可是在我的源地!”
一道道红丝自嫁衣上脱落,如灵蛇般贴地疾伸,直接探入烈炎中。
空气中多出一股浓重的焦臭味道。
可那红丝,后续好像源源不断,红光竟然缓缓压过烈炎。
朦胧烟雾瞬间笼罩半空,将最中间的红衣女人遮掩得若隐若现。
李泊瑜接过古剑,却见到那些烧得残缺的纸人,又在地上翻滚,将那些灰烬涂抹在身上。
红光闪过,纸人瞬间恢复如初。
咔嚓声接二连三响起,所有纸人齐齐抬头,看向李泊瑜。
“血月煞气还未用尽,你不妨再试试,看可能伤我分毫?”
李泊瑜脸上泛起冷笑。
“动手!”
话音未落,天上如同下起了漫天火雨。
一片片羽毛状的箭矢,拖出长长尾焰,瞬间笼盖整片坟地。
轰隆巨响,此起彼伏。
而在漫天火花中,一头狰狞恶虎,爪牙森寒,突兀出现在纸人之中。
尾鞭仅仅只是一个横扫,纸人便如同割麦子般,齐刷刷倒下。
那些红丝正欲故伎重施,易水剑已经纵起万道寒芒,精准无比的斩过来。
红衣女子浑身红光大作,道道红线如同灵蛇般往剑上缠去。
红线看似柔弱无力,可一旦碰触到剑光,立即发出哧哧腐蚀怪声。
寒光凛冽的剑芒,竟瞬间如同汽化一般,消失殆尽。
李泊瑜惊呼出声。
“煞气显形!小心,破煞符准备!”
老邱一听这话,差点跳起来,慌忙朝下方一召。
那正在横冲直撞的凶猛黑虎,立即不甘的化作流光,朝白鹰上面纵来。
白岩却是不见半分急促,大手蓦地一伸。
一道金光闪闪的纸符,立即悬浮半空,他竟然好似早有准备。
在驱邪司,符分四等,纸、木、玉、灵,每一等又分上中下三品。
可由于驱邪司所有的诛邪组分成天地玄黄四阶,太过赫赫有名,以至于外人也用这四阶来代替,纸符也就是最低阶的黄阶符箓。
白岩随手摸出的,竟是一张价值不菲的上品金色纸符!
金雾涟疑惑的看他一眼,手中符笔毫不停歇的记载着。
纸符如同吹气一般,在空中疯狂膨胀,呼吸间便如大伞般,几乎遮住整个乱葬岗。
道道金光如同水线一般,自天而落。
金光击中何处,便如同扑上浓硫酸一般,噗哧声大作。
刚刚逃过一劫的纸人,在金光照耀下,发出一阵阵如同野兽般的嚎叫,整个身体迅速融化。
就连那些煞气红丝,也逐渐焦黑冒烟。
红衣女子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慎重,玉手轻挥。
散逸四处的红丝,如同听到召唤一般,在她头顶汇聚纠缠,凝聚成一柄红伞,将金光尽数挡住。
李泊瑜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幕,接过略微有些污秽的易水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神色。
大手白光包裹,往剑上轻抚,继而也摸出一张破邪金符,轻轻按在古剑上。
嗤的一声轻响,古剑上冒出几缕红雾,马上又被金光驱散。
“你这邪物,当真是找死!”
李泊瑜脸上露出一丝狠色,浑身气血大作,如狼烟般冲霄而起。Χiυmъ.cοΜ
身形如大鸟般一跃,古剑如游鱼般在身周飞舞盘旋。
还不待红雾笼罩,他身上白衣亮起玄妙纹路,白光将红雾全部拦阻在外。
刚刚一着不慎,易水剑竟然差点被煞气所污。
要知道如他这样的大家子弟,所觉醒的伴生物,都是经过秘法挑选,是最为适合他护道之宝。
要是被煞气所秽,那简直就是在坏他修行根基!
恰好这时,默不做声的白岩手中又出现一张刺目白符,符箓还未激发,林中已经宛若升起一轮骄阳。
红衣女子娇媚俏脸,终于神色大变。
再看看彻底发狂的李泊瑜,她身形一阵扭曲,竟又突兀钻入脚下孤坟中。
自始至终,她竟然从来没有移动过半步。
红光弥漫下,裂开的孤坟如同影片倒放一般,四散的碎泥又悄无声息的重新堆砌。
纸人一个个的无声瘫倒在地,化作无数纸屑飞舞。
刚刚经过一番大战的乱葬岗,竟然在瞬息间又恢复原样!
李泊瑜落在孤坟前,一把按住就欲斩下的易水剑,然后朝白岩摆摆手,此时,他脸上哪还有半分愤怒火气。
老邱跨坐在黑虎之上,悄然落在他身边。
而白岩则警惕无比的打量着四周,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白符收了起来。
黄羽尉几人连眼神都没有交汇过,出手间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看到这一幕,金雾涟不由得心生羡慕。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融入黄羽尉,与伙伴们拥有这样的默契。
“大人,为何不刨掉这诡怪老窝?”
老邱恼火的盯着那毫不起眼的孤坟,座下黑虎不耐的刨着泥土。
李泊瑜没有理会他,先是朝上方警戒的白岩做了个手势,然后才苦笑道。
“你当我不想么?
这红衣诡怪如果我没有猜错,核心灵物就是她身上那件大红嫁衣!
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明明她已经晋升厉级,可是那嫁衣之上,竟然还有煞气未散。
这诡怪要么就是天赋异禀,要么就是执念太深,这样的邪物最是难缠不过!”
老邱脸色严肃起来。
他也算得上是驱邪司的老油条,自然明白煞气对于他们这些低级驱邪人,意味着什么。
开灵、通脉、洗身、凝煞……
只要达到通脉境,就可以称得上是驱邪师,有资格单独组建黄阶诛邪尉!
可是只有凝煞境,方可初步接触、炼化煞气!
这东西之于低级驱邪人,就如修道人渡劫时遇到的天雷,又爱又怕,除非有什么特殊功法,不然,啧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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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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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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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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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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