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今天穿了简单干净的白t,肩膀单薄宽阔,没了校服的约束感,背影看起来显得比在学校里时更随意在。
陈景深走得不快,脸上没么表情。换个人来可能觉得他和平时无异,刚才店里那么多人,就没人能看出么。
但喻繁知道陈景深在生气。
说来神奇,一开始他只觉得陈景深的面瘫脸很欠揍。但认识久了,他发现他能从陈景深同一个表情里看出别的情绪,冷的居多,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陈景深眼睛里才会松动一点。
想陈景深刚才那一眼,喻繁低头啧了声,抬头薅了下头发。
陈景深在生气,而他目前没么办法。
两个男生一前一后,始终隔着一段距离走着。
直路口,陈景深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往里挪了个位置。
喻繁福至心灵,跟着上了车。
路上,司机忍不住频频从后视镜偷看。一是难得见这么帅的男生,还是两个,二是很少有人结伴上车却一句话不说的。
喻繁盯着窗外考了一路,直听见陈景深跟门卫打招呼,出租车放小区时,喻繁才回过神来。
跟着陈景深下了车,喻繁盯着面前带空中花园的豪华别墅,差点没忍住那句“草”。
陈景深一屋,趴着的繁繁就立刻坐了起来,兴奋地朝他“呜呜”叫。陈景深没理它,屋总开关开了,回头一看,才发现他刚留着的门还半掩着,外面的人没有来。
陈景深返回去推门看了眼,没看人,再转头,跟坐在他家旁边草坪上的人对上视线。
喻繁今天穿了一身黑,坐得很散漫,腿随意舒展着,脸上两道伤口还红艳艳的,正低头敲着手机。
感觉他的视线,喻繁抬起脑袋来看他。
“来。”陈景深说,“家里没人。”
喻繁下意识道:“不是有监控?”
“遮住了。”
喻繁一去就被狗吼了两声,繁繁似乎还认得他,狗脸看起来挺凶,尾巴却摇得很欢。喻繁没么心情地薅了它一就了屋。
陈景深家里客厅摆了很多艺术品,整体『色』调跟陈景深房间一偏灰,导致整间屋子看起来大空,有点冷清。
虽然在视频里看了很多次,但真正坐陈景深房间里时,喻繁还是下意识环视了一遍。
房间一尘不染,每家具都干净得像新的,就连床铺都整整齐齐。
喻繁的视线最后落了房间的角落。
监视器已经被黑布完遮挡住了,黑漆漆地立在房间角落,像随时会人卷去的黑洞。
喻繁坐在椅子上跟被遮挡的监视器对峙了分钟,才拧着眉撇开眼。
陈景深么意,他带来后己出去了?还回来么?
喻繁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一眼,兜里的手机嗡地响了一声,他刚在陈景深家门外发出去的消息终于有了回复——
【-:在不在?有事问你。】
【朱旭:在啊,怎么了?我刚在玩游戏。】
【朱旭:你去哪了?还回来么,我们都在酷男孩开机子了。】
【-:不回。】
【-:你女朋友生气的时候,你都怎么哄的?】
【朱旭:!!!】
【朱旭:你果然谈恋爱了喻繁!跟谁啊?我们学校的?】
喻繁来想否认,敲了两下屏幕后顿住了。
谈恋爱而已,没么好见不得人的,而且他现在摊牌了,以后拒绝一活动的时候不用找借口了。
反正他们不可能猜是陈景深。
【-:别问这么多。底怎么哄的,能不能说?】
【朱旭:呃,这得看情况。是你做错事了还是她无理取闹?】
【-:……我吧。】
【朱旭:那你就得辛苦点,先死皮赖脸撒个娇,跟她认个错,一定要真诚!再做点会让她开心的事,比我女朋友喜欢花和小动物,我就会在她课桌抽屉里藏花,头像换成她喜欢的猫……】
朱旭认认真真写了一百来字的建议,喻繁看了个开头就卡住了。
他僵坐在椅子上,一脸木然地盯着手机屏幕,觉得己有点不认识字。
死皮赖脸是么?撒娇是么?认错他妈是么?
喻繁野蛮生长十七年,从来没跟谁认过错。
他反复看了两遍,确定朱旭说的这事他都做不出来。他侧身坐着,手肘撑在椅背上,低头打字:有没有阳间一点的办法……
还没发出去,咔地一声,房门开了。
喻繁立刻手机扔了口袋。
陈景深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塑料盒子。
陈景深塑料盒子连同手机一起随手放桌上,下一秒,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后亮起。
两人都下意识朝屏幕上瞥了一眼——
【谢大厨椰子鸡:您好!店当前叫号53桌,您的排号58桌,合理安排时间,不要错号哦~】
陈景深手机翻了个面,打开塑料盒子,『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药』品。
他挑挑拣拣,找出棉签和生理盐水,放喻繁面前。
喻繁下意识等了一会儿,旁边的人却没了动作,陈景深没么表情地站着,看起来没有下一步的打算。
喻繁回过神,拧开盖子蘸了一点后就往脸上怼。他脑子里想的还是刚才看的那条消息提示,力道重了点,棉签直直戳在伤口上,疼得他面无表情地抽了一下脸。
下一刻,棉签就被人拿了过去。
陈景深看了眼棉签上沾的红『色』,拧了下眉还没开口,椅子上的人就已经己脸抬了起来,并沉默地岔开腿让他站近一点儿。
陈景深下颚线轻微绷着,垂下的眸光始终落在他伤口上,浑身看起来都冷,只有动作是轻的。
喻繁这次伤在右脸两颗痣中间,伤得不深,但因在脸上,还是有点触目惊心。
喻繁额头上还有一点前段时间留下的疤,现在多了两块创可贴。陈景深想了一下,觉得这人受伤的时间比没事的时间多。
陈景深创可贴摁紧,淡淡问:“还伤哪了。”
“没了,就这两块。”喻繁说。
陈景深目光往下掠了点儿,没说话,只是在『药』箱里拨了拨,翻出一瓶暗红『色』的『药』酒来。
他『药』酒弄了点在手上,手背撑着喻繁下巴往上抵了一点,直接按在他脖子下侧刚冒出来的一点青紫上。
喻繁是真不知道那块有伤,陈景深碰了才有点感觉。擦『药』时要带点力道才能『药』酒『揉』去,喻繁开始觉得有点闷闷地疼,紧跟着脑子就有点儿烫。
屋子里开了适宜的空调,陈景深手指温温热热,一点点地带起痛感。
觉得差不多了,陈景深收起手,拧起『药』酒放回去,正考虑往撒谎的人脸上盖张创可贴。
“陈景深。”旁边的人倏地叫了他一声,“你讨不讨厌『药』酒味?”
陈景深捡出一块创可贴,扔了句还好,转身想给他贴东西时,椅子上的人忽然站起来,『药』酒味浓郁地靠了过来。
喻繁干巴巴地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陈景深动作顿住,终于抬起眼皮看他。
“左宽那傻『逼』说话不过脑,打电话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挨打了,我没办法,不是故意放你鸽子。”喻繁顿了下,“我来都商城了。”
喻繁长这么大惹过不少人生气,哄人是头一回。死皮赖脸和撒娇他做不,认错有点难,至于做点让陈景深开心的事……
陈景深好像挺难开心的,喻繁来想去,只能想这一件。
开了头就放开多了。陈景深没吭声,喻繁就靠过去啃了他一下:“现在过去吃饭好像还来得及……我请你。去不去?”
陈景深沉默地看了他一会,伸手创可贴怼他脸上。扔下一句“算了”,合上『药』盒出去了。
草。
喻繁站在原地,抿唇抓了下头发,拿起手机发消息。
【-:你说的怎么没用?】
【朱旭:啊?你就哄完了?这么快?你怎么哄的?】
【-:……】
【-:做了让他高兴的事】可能吧。
喻繁刚点了发送,房门被推开,陈景深站在门边问他:“面吃不吃。”
朱旭那头正打游戏呢,抬头看“他”字愣了一下,刚想问喻繁是不是打错字了——
【-:……等等,好像有点用。】
【朱旭:怎么?是不是对你态度好点啦?】
【-:嗯】
【朱旭:那你就继续加劲儿,努努力!加油!】
朱旭的意是“那就加劲,再多做件让她开心的事”,因在游戏激战中没能字打。
于是传喻繁这是另一种意。
家里有阿姨,陈景深没怎么下过厨,勉强能煮点面。淡淡的『药』酒味靠过来,陈景深眼尾瞥过去,问拿着手机走他旁边的人:“要辣椒么。”
那人放下手机,靠过来做任务似的地亲了他一下:“不要。”
“……”
吃完面,陈景深打电话让阿姨今天不用过来,叫了家宠物店上门遛狗。
待他挂了电话,喻繁就靠在墙上开口道:“你让那人别上门了,我牵去溜。”
“它要顺便送去洗澡。”
喻繁站直后哦了一声,经过他旁边时想起么,折回来仰头亲他嘴唇。
“……”
陈景深没赶人,喻繁没走。繁繁交给上门遛狗的人,陈景深回房间写作业,默不作声地在旁边拉了张椅子。
喻繁坐下后,他往旁边递了张卷子。
陈景深的书桌比喻繁那张要大很多,两人一起用完不妨碍,手臂之间甚至还能隔出一段距离。
陈景深给的卷子比较难,喻繁没做题就开始抓起头发。他碰碰陈景深,对方便放下笔,扯过他卷子来看。
“会了没。”陈景深问。
喻繁枕在手臂上,被题目弄得满脸烦躁,皱着眉抬头在他嘴唇上贴了下,说:“没,这么沙比卷子。”
“……”
陈景深被笨拙地突袭了一天,嘴唇边是喻繁近期最喜欢嚼的口香糖的味道。
做完卷子的时候夜『色』已经完沉下来。喻繁后靠在椅子上看手机消息,他一天没理人,手机已经炸了。
总说女的八卦,其一群男的聚一块嘴更碎。朱旭嘴巴不牢,今天一起去网吧的人马上就知道他谈恋爱的事。
虽然他今天是追着陈景深出去的,但没一个人往那方面联想。都在问是哪个班的女生。
喻繁消息翻一半,就听见旁边的人停下笔,后靠了椅背上。
陈景深眼皮半垂,做卷子的时间里,除了讲题之外,没跟他说一句多余的话。
很怪。他能感觉第一次哄着亲上去的时候陈景深是有点儿松动了的,但就那一次,之后的每一次效果都一般。
喻繁按灭手机,跟积攒么经验值似的朝对方靠过去。
陈景深脸一偏,让开了。
“?”喻繁撑在椅背上的手顿了顿,“你干嘛?”
陈景深转了下笔,转头看他:“这话该我问你。一天了,在干么?”
“……”
喻繁怀疑地皱了下眉:“我干么你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陈景深说。
“你不是在生气?”
陈景深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那我他妈当然是在……”喻繁顿了一下,对某个字眼有点生疏,憋了半天说不出来,最后出口变成一句,“那么你。”
喻繁说完,忍不住蹙眉:“但你是不是太难搞了?”
陈景深放下笔,台灯的灯光洒在他脸上,显得表情更冷淡了:“是你太敷衍。”
“你以前这么哄其他人的?”他问。
“……我哄个屁,没谈过你这么难搞的。”喻繁冷冷道。
陈景深沉默地眨了一下眼,刚要脸偏回去看题,旁边传来一点挪动椅子的声音,他衣服紧跟着被人拽了一下。
“别他妈写了,陈景深。”喻繁冷漠地叫他,“张嘴。”
陈景深单手垂在书桌上,偏着头任喻繁吻他。
喻繁的吻跟他『性』格一,莽撞冒失,亲了这么多次还是偶尔碰牙,偶尔撞鼻子。但他嘴唇是软的,磕碰时还会很尴尬地顿一下,鲁莽和青涩矛盾地糅合在一起,会让人很想逗他。m.χIùmЬ.CǒM
喻繁退了一点,呼吸微重地问:“差不多了吧?”
“差一点。”陈景深说。
喻繁贴了上去。
喻繁主动去磕磕碰碰的时候总带着一点要人嘴巴咬破的阵势,但当陈景深安静地回应过来时,他绷着的那股劲儿就会瞬间散掉。
空调开始渐渐不起效,喻繁原撑在陈景深椅垫上的手一点点攥紧,一点莫名的感觉涌上大脑,他半敞着的膝盖都僵硬起来。
陈景深让开的时候,喻繁松了一口气,他刚要坐直身,陈景深忽然手伸他的后颈『揉』了一下。
“次了,喻繁。”陈景深乎跟他抵着鼻尖,往下面扫了一眼,“这次你都这。”
“……”
“说明我正常。”喻繁感觉己喉咙都在突突地跳,他吞咽了一下,说,“松手,我去厕所。”
陈景深放开他,喻繁四肢僵硬地站起来,刚要往厕所走,手指忽然被牵了一下。
陈景深捏着他的指腹,低声说:“别去了。”
……
喻繁背靠在枕头上,觉得己快被陈景深的味道给包围了。他曲起腿坐着,看着陈景深半跪着靠过来时脑子一片热。
喻繁觉得己刚才对陈景深说“哦”的时候恐怕脑子有点儿不正常,像被下蛊。
他今天在没件衣服的衣柜里挑挑选选,挑了他妈一身黑,陈景深瘦长的手指探过来的时候,视觉效果喻繁刺激得满脸涨红。他乎立刻就后悔了,手虚无地撑了一下想起来:“算了陈景深……”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按着肚子摁了回去,他身后有枕头垫着,陈景深就用了力,他后背都陷了枕头里。
“坐好。”陈景深没么表情地偏头亲了他一下,“乖点。”
青春时期的男生想躁动。王潞安和左宽天天在他旁边看女主播,偶尔还会偷偷靠在一起看片子,每次招呼喻繁一起看,喻繁都毫无兴趣。左宽还曾经嘲讽他,说他小小年纪就『性』/冷/淡了。
这种嘲讽对喻繁毫无攻击『性』,他确对这东西没么兴趣。
在遇陈景深之前。
空调已经彻底失效。喻繁脑子昏涨,他被困在陈景深和床头板之间,好次忍不住低头,撇陈景深的手腕后羞耻地撇开。他浑身紧绷,心跳快得他怀疑马上就要停摆。
陈景深每次垂下眼,就会被喻繁抵着下巴强行撑起来,陈景深亲了亲他手指,靠过去吻他。快最后,陈景深吻得很重,喻繁甚至觉得快要喘不过气了,后仰想躲,就被陈景深捏着脖子堵回来,拇指在他喉结上用力地摩挲。
喻繁在昏沉的窒息感里后知后觉,陈景深的气似乎还没消,是真的他妈难哄。
被放开的时候,喻繁已经浑身没了力气,就觉得麻。身都麻。舒服得分不清时刻。
他靠在陈景深肩上闷重地喘气,听着陈景深抽纸,擦手,湿纸巾贴在身上,冰凉凉一片。
“喻繁。”陈景深声音有点哑。
喻繁没吭声,偏头朝陈景深脖子上咬了一口。
陈景深任他咬着,一边手垂在旁边,另边手曲起来陷他头发里。
他说:“再受伤就你关起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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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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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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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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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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