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朝廷命妇们纷纷注视着陆云萝。
她们也想看看,这位皇后娘娘会如何回应。
要知道,这后宫如今只有皇后一人,皇上连个皇子都没有。
若是皇后真的松口了。
那可是入宫的最佳时机啊。
多少人都盯着呢。
陆云萝抬首,看了太后一眼,“母后,您也知道,上一次盛姑娘在宫里的丑事实在令人记忆犹新,皇上因为此事到现在都对选秀纳妃之事十分抗拒,臣妾,到底也是不敢忤逆他的。”
陆云萝不急不慢的说着。
几句话就把自己摘了出来,甚至还把皇上不肯选秀纳妃的事情怪到了太后的头上。
言下之意,若不是太后当时要给后宫塞人,又岂会发生盛洛芸那样的惊天丑闻?
太后脸色一变。
深深的看了一眼陆云萝。
她倒是小瞧了她。
居然拿盛洛芸来堵她。
想起这个盛洛芸,太后就一阵心绞痛。
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丢过那么大的人!
连带着她维持了多年的名声都给连累了。
现在这般当众提及,多少令她有些难堪。
盛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陆云萝,冷声道,“皇后娘娘,您这是在责怪太后娘娘?”
“本宫不敢。”
陆云萝看了一眼和太后年纪相仿的盛夫人,轻描淡写地说道,“倒是盛夫人,还有在座的其他夫人们,见到本宫也不行礼,莫不是,大家连宫里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了?
还是说,你们想趁着皇上不在宫里,想造反了?”
她进来这个大殿,是要先向太后行礼的。
按照规矩的话,在她向太后请安的时候,这些人也得同时给她行礼。
可她跪到现在了。
也没见这些人动弹一下。
显然这背后是有太后的授意。
真当她陆云萝没脾气好欺负的吗?
陆云萝的声音并不大。
可却字字有力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尤其是最后一句。
吓得在座的各位夫人连忙跪了下来。
要知道“造反”这两个字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有任何家族势力想和这个词语有任何的关系。
盛夫人看这跪了一地的命妇,脸色变了变,最后也跟着跪了下去。
陆云萝也不发话,就让这些人这么陪她跪着。
她就不信,都这样了,太后还能舍不得让她起来。
果然。
太后很快皱了皱眉,说道,“起来吧。”
陆云萝掸了掸衣角,微微一笑,“多谢母后。”
落座之后,这跪了一地的朝廷命妇们便恭敬的齐声向她请安。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云萝接过一旁宫女递来的茶水,悠哉地喝着。
今日,她要给这些朝廷命妇们好好上一课。
这后宫的边,若是站不对,那可是要遭殃的。
于是大殿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除了太后和陆云萝坐着,这底下跪了满地的人。
太后的脸色渐渐挂不住了。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她宣进宫来的。
陆云萝现在让她们跪着不起,打的可是她的脸面。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陆云萝忽然冲着她笑嘻嘻的说道,“母后,这些人根本没有把宫里的规矩放在眼里,臣妾作为皇后稍稍惩治一下,母后您这么明事理的人想必不会介意的吧?”Χiυmъ.cοΜ
这熟悉的话术令太后心头一梗。
刚准备让这些人起来的话就这么堵到了嗓子眼。
在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何嬷嬷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位皇后娘娘。
这个皇后,比想象中的难缠多了。
按照她的说法,若是太后说介意,那太后可不就成了不明事理的人了?
太后稳了稳心神,和颜悦色的说道,“皇后你看着办就好。”
那眉眼之间慈祥的模样,像是十分的疼爱这位皇后似的。
陆云萝眉梢一挑。
果然后宫的女人个个都是演技派。
好在她演技也不差。
“母后,没想到您居然这么支持臣妾!臣妾还以为因为惩治了她们您脸上挂不住会训斥臣妾呢!没想到,是臣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云萝一脸感动。
说完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帮人,“你们也听到了吧,母后也觉得早就该惩治一下你们了,身为朝廷命妇,却连宫中的这点基本的规矩礼仪都记不住,也别记恨母后要惩治你们,母后也是为了你们好。”
说到后面的时候,陆云萝一脸语重心长。
太后眉心一跳。
她不过是客套的说了句让皇后看着办就好。
怎么就成了她想惩治这些人了?
而跪在地上的夫人们则争先恐后的向陆云萝表态道,“回皇后娘娘,命妇绝不敢记恨太后!”
太后的脸色更差了!
阴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
记恨什么记恨?
要记恨也是记恨皇后,跟她有何关系?
罚她们跪的人又不是她!
陆云萝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侧目看向坐在上首的太后说道,“母后,臣妾见她们的认错态度都还不错,她们中间有好几位上了年纪了,不宜长跪不起,要不然您网开一面,让她们起来吧?”
太后:……
陆云萝叹了一口气,一脸秒懂的转首看向跪在地上的夫人们,“各位夫人,你们也看到了,母后对本宫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儿一般,因为看到你们方才对本宫不敬,这才不愿轻易的放过你们,宁愿得罪你们也要帮本宫出这口气,希望你们看在本宫的面子上……”
听着陆云萝这般胡说八道,硬生生的曲解她的意思,太后便感觉阵阵头疼。
她想解释却发现根本无从辩解。
只能就这么看着她破坏她和这些朝廷命妇之间的关系。
“太后,您没事吧?”
何嬷嬷担忧的问道。
陆云萝注意到太后不舒服之后,顿时担心的惊呼出声,“母后!”
“母后!您怎么了?”
陆云萝扑到太后的身旁,使了劲地摇晃她的身子,“母后!您可千万不能死啊母后!您要保重凤体啊母后!”
陆云萝一张嘴,太后的头疼更疼了。
她忍无可忍,再也不想维持那该死的好名声,怒道,“你给哀家闭嘴!”
陆云萝一脸受伤地看着太后,睁大了眼睛,“母后,您刚才说什么?
您让臣妾闭嘴?”
“臣妾可是您最疼爱的儿媳啊母后!”
“您不能这样对臣妾啊母后!”
陆云萝声泪俱下,字字饱满感情,一脸委屈。
仿佛眼前的太后是个十恶不赦的婆婆一般。
陆云萝的每话都如同咒语一般,每说一句,太后的疼就更疼一分。
“来人,把皇后娘娘给拉出去,没有哀家的允许,不准踏入宁心宫半步!”
太后指着大殿之外的手都是颤抖的。
陆云萝声嘶力竭,“不!母后,您不爱臣妾了吗……”
从来没在人前失态的太后终于崩溃,“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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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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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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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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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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