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夫君位极人臣后晋江>第 79 章 七九章
  v章购买比例不够,要过两天才能看到最新更新内容啦,抱歉QAQ贺兰瓷一边小口小口慢吞吞喝她的汤药,一边看热闹似的问道:“她挤上你的马车了?”

  韶安公主当日确实一眼相中了陆无忧,转头就去求圣上给她赐婚。

  小姑娘想得简单,觉得自己贵为公主,自是金枝玉叶,想要谁做驸马不行,没想到头一回就撞了墙。

  对她素来娇宠有求必应的父皇,委婉地劝她换个人选,甚至还让手下的秉笔太监去带公主相看品貌出众的良家子,奈何小公主铁了心就想嫁这个,还跑去央求心软的丽贵妃。

  最后从状元郎那得知他已经定了亲,还以为韶安公主会死心,没想到她回去拜访了一趟姑母浔阳长公主,居然开发出了一条新的思路——明的不行,可以暗着来啊。

  去长雍猎苑的路上,本来陆无忧是同三位翰林同僚呆在一辆马车里。

  半道上,韶安公主就强行挤了上来,还带着果盘点心,一张小脸巧笑嫣兮,坐在陆无忧身侧,一副要和他促膝长谈的模样。

  另外三位翰林被挤到对面,其中两位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见。

  剩下那位忍了忍,忍不住道:“这一车的男子,公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待在此处,成何体统!实在于礼不合!还请公主下车!”

  然后他就被赶下去了。

  去年刚及笄的小公主纤纤玉指夹着点心,笑靥如花道:“陆哥哥,你要不要尝一口这个梅花糖蒸新栗粉糕,是宫中御厨做的点心里本公主最喜欢的,又香又甜,极是美味。”

  陆无忧目光疏淡,笑得客气又礼节妥帖:“臣资历尚浅,着实惶恐,还是先分给其他两位大人。”

  对面两位翰林:“……???”

  “多谢公主好意,臣已经吃饱了。”

  “臣也不饿。”

  陆无忧道:“既然两位大人都这么说了,臣更是……”

  然后他们俩也被赶下去了。

  马车里只剩下两人。

  韶安公主略显紧张地捋了一下鬓发和头上的钗环,确定自己没有一丝不妥之后,才羞羞涩涩地在心上人面前道:“陆哥哥,我知道你的为难,也不想断送你的仕途……所以我另想了个法子,你不娶我也没关系,可以私底下偷偷做我的面首,这样就不算违背祖训了,你也可以继续当你的官……”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离谱。

  “……不过既然这样,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就不能娶你那个什么定了亲……陆哥哥你怎么了!”

  方才还端坐着青袍少年唇角弧度似嘲非嘲,神色惨然道:“公主为何要这般折辱于我。”

  韶安公主一愣:“本公、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你别吓我啊!”

  下一刻,只见少年脸色惨白,唇无血色,连声咳嗽起来。

  “臣、臣旧疾发作了……”他仿佛是被她气的,瞬间连呼吸都困难了,却还在艰难道,“多、多谢公主抬爱,但……咳咳……但臣……”

  韶安公主到底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下子慌了神。

  “你先别说话了!来人,快、快把他送去御医那!”

  ***

  此时此刻,太医院的车里。ωωω.χΙυΜЬ.Cǒm

  陆无忧正要再开口,车帘外突然响起了少女娇滴滴的声音:“陆哥哥是在这吧!”

  贺兰瓷听到这声音,反应比陆无忧还快些。

  她立马放下手里的药碗,扯过被褥,躺进榻里,盖着脑袋,悄无声息缩进角落。

  陆无忧眼神一转,顺手扯过摆药的炕案,手指微微用力,将案几挡在隔壁榻前,阻隔住外来视线,动作驾轻就熟,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几乎是同时,韶安公主已经进了车内,身后跟着的宫女仆妇也都满脸焦灼。

  “公主、这不妥、不妥啊……”

  “公主您慢点……”

  就连老御医都惊讶地道:“公主可是哪里不适……”

  韶安公主看都没看他,径直挑开帘子,浓郁的药味弥漫,里头光线昏暗,不太分明,随着一线光射入,方才看见靠在榻旁按着心口,微微抬起眉目的少年。

  他脸色依旧苍白,眸色浅淡,俊逸的脸上却再不像以往一样挂着温柔如水,令少女心折的笑容,反而透着一股疏离而客套的凛然正气。

  韶安公主顿时心头一痛,气弱道:“……你没事吧?”

  陆无忧又按着心口,咳了一声:“有劳公主关心,臣已无碍……咳……”他咳得弯下腰去,瞬间又坐正起来,背脊挺得笔直,仿佛是要和她拉开距离。

  “御医,他到底……”

  老御医硬着头皮道:“这位大人看脉象确实是有些虚弱,车内狭窄,公主还是请下……”

  说完,他就被从自己的马车上赶了下去。

  一时间,马车里除了二人,只剩下一个瑟瑟发抖埋头熬药的医童。

  以及,一个藏在被褥里忍不住额头冒汗的贺兰瓷。

  她迫切希望,陆无忧能带着他的风流债早点一起离得越远越好,可惜事与愿违,韶安公主不止不打算走,还像是要在这里认真谈感情。

  “陆哥哥,刚才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韶安公主低声讪讪道,“我没有折辱你的意思,我刚才去想过了,面首可能不太好听,要不……你、你可愿做我的外室。”

  陆无忧:“……”

  贺兰瓷:“……”这有区别吗?

  “……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但我的心意你明白的,我就是想、想……”

  陆无忧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正,仿佛全天下的浩然正气都凝聚到他身上,他边咳边道:“公主,此事恕臣难以从命……咳……臣素有旧疾,方士言臣寿数不久,唯有与臣命定之……咳……之人,也就是臣未过门的妻子相处日长,方能续命避祸,若要强行拆散,便会……”他连声咳嗽,似要把肺腑都咳出来,“更何况,臣对臣未过门的妻子情可鉴天,长命无绝衰,此生绝不负她……咳……”

  言辞之间,哀意连连,桃花眸中的水色几乎要溢出,陆无忧重重咳了一声,只见他遮掩着唇的指缝间一抹鲜红顺着手背流溢而下,滴落在地面上。

  韶安公主惊叫了一声:“你吐血了!”

  陆无忧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他的唇角亦沾着血痕,越发触目惊心,他浑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极哀极苦道:“公主,为何就不能放过臣……”

  他按向自己的胸口。

  那抹血痕从青色官服上蹭过,幽暗的光线下,他几乎像一只凄厉的鬼怪,语气都变得惊悚起来:“——还是非要臣死在公主面前。”

  血腥味在药味中蔓延。

  演出效果惊人。

  小姑娘被吓得再度惊叫了一声,差点要哭出来:“我不逼你了,我、我先出去了。你、你好好养病……”

  熬药的医童也跟着一哆嗦,把刚熬好的药摆在陆无忧面前,说了句“药……大人您趁热喝”,迅速连滚带爬从马车上下去。

  这下真没别人了。

  贺兰瓷情不自禁“啪啪啪”鼓了三下手掌:“好演技。”

  这演技她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忍不住惊叹。

  陆无忧瞬间卸去方才一身的凄厉气场,恢复正常地取出块帕子,仔细擦着长指上的血迹,游刃有余道:“承蒙夸奖。”

  贺兰瓷已经掀开被褥,坐起来透气了。

  “陆公,呃,陆大人……”陆无忧状元出身,直入翰林院任从六品的修撰,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事情,“我冒昧问一句,你的旧疾和未婚妻里有一样是真的么?”

  陆无忧随口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贺兰小姐,这很重要么?”

  也是。

  就算陆无忧翻车了,又与她何干。

  陆无忧擦完了手指,擦手背,空气中血腥味仍未散去。

  贺兰瓷也随口道:“……你这血哪来的?”

  “假血罢了,混迹江……朝堂随身带的。”他挑眉看过来,语气微微上挑,带了点促狭笑意,“你要么,我还有一包。”

  “……不用了,多谢。”

  贺兰瓷端起自己喝了一半的药碗,继续咕咚咕咚喝着。

  方才闹了这一通,药已经有些凉了,更加苦涩难以入口,贺兰瓷却像是根本没有品出来,眉都没皱一下。

  陆无忧擦干净手指,转头看了她一会,眉心微拧,道:“你不嫌苦么?”

  贺兰瓷喝下去最后一口,用帕子拭了唇角,道:“还行。”

  主要是从小喝习惯了。

  喝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还真舒服了一些,然后贺兰瓷就看见一块香酥甜软被纸托着的点心摆在了她面前,还散发出一点淡淡的梅花清香。

  她顺着点心抬头看去。

  陆无忧微微笑着道:“梅花糖蒸新栗粉糕。”

  贺兰瓷不由道:“哪来的?”

  “公主给的。”

  “……”

  “我尝过一块,味道不错。”

  贺兰瓷惊讶:“你还真敢吃?”

  陆无忧笑得温柔:“她总不至于毒害我。”

  贺兰瓷有些奇怪地望向陆无忧,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但由于他之前确实没害过她,外加点心太诱人,她迟疑了一会,还是拿起了一块。

  入口滋味确实细腻清甜,将口中苦味尽皆驱散,除了太甜,没什么不好。

  她仍然觉得古怪,但还是道:“……多谢。”

  话音刚落,只见一碗汤药被推到了她面前。

  陆无忧低笑道:“那贺兰小姐介意再喝一碗吗?”

  贺兰瓷:“……”

  陆无忧补充:“我闻过了,这一碗是治体虚之症的,就算没病之人喝了也无大碍。马车就这么点大,若倒在地上,极易被发现。”

  他本来就长了一双清澈的眸子,桃花眼敛着,显得温文无害,竟还叫人觉出几许真诚。

  贺兰瓷总算明白,反而安心道:“那你自己怎么不喝?”

  陆无忧言简意赅:“很苦。”

  ……她也嫌苦好不好!

  贺兰瓷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吃人嘴软的自觉,无比冷酷道:“自己喝。”

  刚说到这,马车外突然又传来了声响。

  “见过二殿下!”

  “二殿下。”

  贺兰瓷瞬间一个激灵。

  她强压下那股沿着脊椎蔓延的战栗感,对陆无忧道:“你赶紧……”

  话还没说完,贺兰瓷一转头,发现他人没了。

  紧接着,车辕往下一沉,二皇子冷飕飕的声音,拖腔拉调清晰地飘了过来:“贺兰小姐,听闻你身体不适,我特来探望。”

  ……怎么刚看完陆无忧的笑话,就轮到她自己了。

  第十章

  之后的日子,贺兰瓷没再出门。

  屋顶是补上了,但连着几天雨下的屋内湿潮,书房里好些古籍都有点受潮。

  贺兰瓷只好趁着天晴,卷起袖子和霜枝一起一本本将书摊开,放到院子里的麻席上晾晒,那些已经发霉或是纸张脆弱的她就只好再重新誊抄一本。

  辛苦半天总算晒好。

  活动了手脚和脖子,贺兰瓷刚回房拿起笔练了练字,她哥贺兰简已经一阵风似的卷来,眉开眼笑道:“小瓷,写完了没……让我看看,哪张是给我的?”

  贺兰瓷的代笔,不光是替贺兰简代写文章,也代写字。

  所以当日贺兰简才会那么紧张。

  贺兰瓷写完手里的,才随手指了一张。

  贺兰简立刻如获至宝地捧在怀里:“小瓷,你这字写得真是好啊。”

  贺兰瓷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如果他上次没有把米芾和赵孟頫的字迹认混,她大概会信他是真心的。

  当然贺兰瓷并不知道的是,由于那日场面过于混乱,她当众写的那张字被人窃走,如今在黑市炒出高价,就连“贺兰简的字”也跟着水涨船高。

  “还有什么事?”

  “喏!”贺兰简喜滋滋把字收好,从怀里取出一叠画像摆在贺兰瓷面前,“爹让我去打探的,都是适龄未娶的年轻公子哥,看看有没有你有意的。”

  贺兰瓷抬眼看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哥可费了老大的功夫了!”

  估摸原本是她爹要看的,但贺兰简有求于她,便先拿来给她看了。

  贺兰瓷无语了一会,还是拾起那叠纸,画像下面还写了姓名家世学识和一些道听途说的八卦,确实比他读书认真许多。

  “你瞧着怎么样?”

  闺中小姐看这个本应十分羞涩,但贺兰瓷没有,她很坦然,像挑白菜一样,把不合适的先剔除,没看出大问题的留中。

  直到——

  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贺兰瓷一顿,而后毫不犹豫地把画像放到剔除那一栏。

  贺兰简倒是捡起那张罢落的画像道:“真不考虑?我看你们俩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你对他有点什么……据我所知,他好像还挺受京中闺秀欢迎的,上次那什么宴,你没看见他写完诗那个阵仗,好几个小姐恨不得扑他怀里似的……”他的思路十分简单粗暴,“既然有人抢,说明是好东西,你再考虑考虑。”

  贺兰瓷牵起嘴角道:“也可能惹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然后发现不过是过甚其辞。”

  又重新筛了一遍,她才递还给贺兰简。

  当初贺兰瓷从青州回来,尚未及笄时,上门提亲的媒婆就几乎踏平了贺兰府的门槛,但随着她爹的官职升迁,外加贺兰瓷美貌的名声一日大过一日,似是只可远观不可肖想,反倒无人再敢上门提亲。

  纵然不愿嫁人,贺兰瓷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夫君,来抵挡流言蜚语和烂桃花。

  考虑到可能会有的风险,这位夫君至少人品要过得去,够聪明,不软弱,若能再有点上进心便更好。当然还有一点贺兰瓷自己的私心,希望对方在成婚前没有通房侍妾,且不要过于荒唐。

  送走贺兰简,贺兰瓷又练了会字,便取了本书页卷曲发黄的古籍开始誊抄。

  所谓心正则笔直,行书一向极为磨炼心性。

  贺兰瓷小时候其实耐不住,但那会她三不五时生病,想上房揭瓦都没机会,大半时间是在榻上喝着药度过的,除了读书写字也没别的事情好做,久而久之也就练出来了。

  心越乱,越要静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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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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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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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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