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口出狂言那个人,还很神色平静,只是他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贺兰瓷努力抓住那只快掉下去的细瓷杯。
手指还泛着点滚.烫。
过了一会,总算能抬起眼睛来看他。
陆无忧嘴上说着不客气的话,唇上却只挂着淡淡的笑,竟还显得很温和:“你怎么该敏锐的时候不敏锐,不该敏锐的时候这么敏锐。”
贺兰瓷这才找到点自己的声音,疑惑道:“嗯?”
陆无忧的指还轻压着她的手背,道:“你还是人别这么好了,我很容易得寸进尺的。”
贺兰瓷总觉得陆无忧领会的,和她想传达的,并不是同一个意思。
至少她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
贺兰瓷斟酌着道:“我想留你,是因为……”
陆无忧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坦荡,贺兰瓷也一贯觉得积极交流,有利于消除矛盾,可此刻话至嘴边,才发觉也很难开口。
……想留他,仅仅是因为觉得有一丝不舍。
陆无忧突然叹了口气,又道:“不过在这里留点纪念也不错。”
按着她手背的手指终于游移上去,握住肩膀,浅浅的吻落下来,呼吸也很清浅,像夹杂着叹息,唇瓣倒是很滚.烫,酒气氤氲醉人。
贺兰瓷后腰抵着桌角,陆无忧吻得很温柔,但她的心跳声却慢慢加上去。
之前的亲吻大都是激.烈和刺.激的,这一次因为十分轻柔,更多了些舒服的感觉。
如同细细密密的水流,潺潺不绝。
贺兰瓷后知后觉感觉到,陆无忧像在寻找慰藉一般,从她这里缓慢汲取着什么虽然她看出他有点不高兴,但遇到益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想也很正常,只是没料到,他居然这么不高兴。
很想问他,但嘴被堵着无法开口。
而且……这肯定会煞风景。
夜色已彻底沉下来,只余烛灯摇曳的火光。
贺兰瓷干脆将手臂搭在他的肩头,松松环住,任由陆无忧越发缠绵细腻地吻着,只鼻腔发出轻微的“嗯”声,近在咫尺,能看见陆无忧阖着眸子亲吻时的神色。
带一点点的沉沦。
而且因为过于纯粹的亲昵感,她甚至也没法生出太多的警惕。
唇舌间盈满了陆无忧的气息,还是那股冷寂空旷寒潭中若有似无飘散的一丝甜意,干净清冽。
贺兰瓷想,她其实是喜欢和陆无忧亲吻这件事的……
还没等她细想,便感觉到陆无忧轻捏了一下她的腰,声音从略分开的唇中传来:“……怎么还在走神的?”
他睁开眸子看她。
贺兰瓷像被抓包一般,微微紧张道:“我下回注意。”
“行吧。”
陆无忧轻笑一声,又吻了上去,只是这次更热烈了几分,握着她腰的手也来到衣裙上,轻抽着衣带,衣裙松松散开,他顺势扯了扯她的襟口,剥出一块新雪似的肩头,素色衣裙衬着,堆雪砌玉一般。
唇贴了上去。
贺兰瓷被他亲得缩了下,不由羞耻地拉了下衣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们现在还在楚府上!”
陆无忧轻吻着她的肩头道:“你不是让霜枝他们挡在外面,我们声音小点就行。”
贺兰瓷回想起自己每回发出的声音,和陆无忧激烈的动作,顿觉糟糕:“怎么声音小……”
“我动作轻点。”
陆无忧干脆抱起她。
贺兰瓷拢着自己的襟口道:“要不还是……”
陆无忧把她放在榻上,指尖沿着她的鼻梁往下滑,眸色渐深,呼吸渐沉:“都这样了,怎么还在打退堂鼓的,待会我去把门闩上……反正我们明后日就走了,回上京之后很快也会知道我还活着,不用太在意……”
胸口其实并不能完全遮掩住,两管精巧的锁骨也清晰分明。
于是,他的指尖又落到了其上。
贺兰瓷抵抗的意志摇摇欲坠。
陆无忧又附耳道:“而且你不是,喜欢刺激点么?”这种时候他的声音总带点蛊惑。
贺兰瓷耻道:“……不是这种刺激!”
他语气微微散漫:“我还挺喜欢的。”
结果还是半推半就了。
兴许是因为那不甚明亮的烛灯在暗夜里透出的光影过于暧.昧,又或者今晚陆无忧的亲吻实在过于缱绻,气氛过于合适,再不然就是……真的也挺久没成事了。
贺兰瓷也有一分,自己不太想承认的怀念。
好在陆无忧也很信守承诺,动静小了许多,只是这样轻缓慢送,反而更折磨人。
贺兰瓷紧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面上霞色一片,凌乱的鬓发间,螓首也在不停摇晃。
陆无忧抬头又去吻她,把呜咽声尽数吞咽。
好一会,他才在她耳边,轻叹着道:“好温暖。”
贺兰瓷眼泪又快落下来了,水光坠在眼睫前,忍不住轻声道:“……你……你闭嘴吧。”
陆无忧像没听见似的,又低声道:“不想出来。”
虽然他很显然已经尽量话少了,但并不妨碍贺兰瓷希望他能什么都不说。
她张口,泄愤似的一低头咬住了他的锁骨,在那里留下个浅浅的牙印,陆无忧大抵是又笑了一声,才道:“随便你咬。”
恰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贺兰瓷顿时一凛,吓得头皮发麻,浑身紧绷,身体都有点不听使唤,就想去推开陆无忧。
陆无忧闷哼一声,按紧了她道:“你怕什么,又不会进来……”
贺兰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更糟糕的是,门外还传来了对话声。
楚澜的声音响起:“贺兰她不在吗?我还有事情要跟她商量呢,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偏陆无忧嘴堵上了,动作却没完全停下,贺兰瓷连忙又把自己的嘴也捂上了。
……倒真应了陆无忧那句话,刺激得要命。
刚才还觉得轻缓,现在不过几下,就觉得受不了,雪白的足趾都蜷紧了。
随后响起的是霜枝的声音,她咳嗽了一声道:“那个,我们夫人她今天身子有些不适,回来后已经睡了。”
楚澜疑惑道:“真的吗?我怎么看见还有灯亮……”
贺兰瓷无比懊恼,不应该觉得那灯光弱,就忘记叫陆无忧灭掉。
好在霜枝还算机灵,又道:“哦,我们夫人她有时候是会点着灯睡的,会觉得比较安心。”
楚澜应声道:“原来如此,是因为……”她犹豫着叹气道,“那位吗……唉……”
贺兰瓷看着眼前“那位”唇角还挂着笑的人,只觉得尴尬。
霜枝也觉得尴尬,连忙道:“不、不是,是我们夫人她自己的毛病,您、您不用担心……”
听见楚澜道“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脚步声渐去,贺兰瓷总算松下一口气,也放开了手。
就听见陆无忧意蕴悠长地意有所指道:“……你刚才快把我弄死了。”
贺兰瓷瞪他,紧张得声音都有点发抖:“你才快把我……”
陆无忧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好了,没事了,那就继续吧。”
……咬一口不够,她还想再咬他两口。
不过,这一回赶在崩溃前,贺兰瓷总算数清楚了次数,但仍然没有什么气力。
结束后,陆无忧还没放开她,在她肩窝和颊边轻吻着,羞耻心大概是一点点被拉低的,朦胧的光还映照着,地上有散落了一地的衣衫和裙裾。
扯过来覆盖上的被褥里,汗涔涔的躯体还微妙地贴着。
在深秋近冬,悄然无声的夜里,居然生出了别样的缱绻。
她侧头看了眼陆无忧,动了下身子,陆无忧闷声道:“贴这么近,你最好别乱动。”
贺兰瓷微微震惊。
陆无忧又道:“怕你累着别这么看我,我年轻人,血气方刚很正常。”
说着,他握住她一只软绵绵的手,顺着细.嫩的指尖往上亲。
贺兰瓷才发觉,他是真的很喜欢,在这之后,亲昵的温存一会,被握住的手先前被烫伤,但现在早不痛了,只剩下一点微妙的心悸,感觉像是心头长出一些奇妙的枝丫。
她尝试着也捉住陆无忧的一只修长,指骨分明,又清瘦的手,刚抵到唇边,他就先不自在地抽手道:“你也……没必要跟我学。”
贺兰瓷脑袋上冒出点疑惑来:“……为什么不行?”
陆无忧道:“你也没必要……”他住口,“没什么。”
灯光还亮着,他身上酒气散了大半,但眉宇间依旧有熏然欲醉的味道,他五官生得好,此刻更显,眉梢眼角既风流含欲又勾人心魄,还有平素见不到的几分浪荡。
贺兰瓷犹豫间道:“……你生得还挺好。”
陆无忧盯着她道:“你之前已经夸过了。”
贺兰瓷道:“哦。”
又看了她一会,陆无忧伸手揉乱了她的长发,磨磨蹭蹭起身穿衣,他还是得离开,不然指不定待会又怎么禽.兽。
贺兰瓷这会竟又生出了一些古怪的不舍……
她努力把这种奇怪的情绪压下去,听见陆无忧道:“怎么感觉像在偷.情。”
贺兰瓷:“……???”
陆无忧道:“……也挺不错。”
贺兰瓷刚才的情绪倒是消散了一点,提醒他道:“我们名正言顺的。”
陆无忧随口道:“但我现在名义上是个死人,我们这应该算人鬼殊途,再续前缘,梦中相合,说不定还能梦中遗子……未灵的话本里似乎见过。”
贺兰瓷不由道:“你还是少点看未灵的话本吧!”
陆无忧一笑,倒没了之前的郁色。
见他快走,她忽然想起件事,“你……之前为什么不高兴?”
陆无忧动作一顿,笑道:“回头马车上再告诉你吧。”
第二日,楚澜还是来找她了。
贺兰瓷换上最厚实的衣衫,还围了领,假装身体不适躺在榻上。
楚澜兜了两句圈子,就开始抱怨起来:“……我爹非要我嫁人,之前去上京也是为了让我找找合适的夫婿,但我是真的找不到,他现在要我嫁给他手下的参将,但我实在不愿。”
贺兰瓷虽然不常在楚府,但也偶尔听到过他们父女俩争执,她既为客,还是当做没听见。
不过这个烦恼倒是曾经感同身受过。
她正斟酌着如何开口,就听楚澜道:“所以我决定逃了,我准备去投奔边关的叔父,你觉得怎么样?等我打出些名堂来,他应该就不会逼着我嫁人了。”
贺兰瓷:“……”
还有这种可能?
楚澜这时倒有些扭捏,道:“我也没多少人商量,正好你在,便来问问。你觉得如何?”
原本的贺兰瓷可能会委婉劝她多深思熟虑,这听起来也太不可思议了,但现在的贺兰瓷思忖了一会,道:“此去安全吗?”
“安全得很,我肯定会带着兵走,而且我小时候就常去找叔父。”
贺兰瓷便笑了笑道:“你不后悔便好。”
她好像也只是在等她这句。
楚澜松懈下来,立刻又笑道:“对了,听闻你要回上京的,反正都是朝北,不如,我跟你一起走!”
贺兰瓷顿时额头冒汗:“……那还是多谢好意了,我此行不太方便。”
确实不太方便。
出门前,陆无忧便跟她说了,她在江安城里有身份在,又相互牵制还算安全,城外他又寻到一伙萧南洵的人马,在回京必经之路上等她。
所以他们并不是径直回去,而是取道向西,还打算多伪造两辆马车,从不同的道路回去。
……有陆无忧在的确是安心许多。
贺兰瓷踏上马车,就见他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旁边小茶炉上正咕咚咕咚煮着水,还摆着一应茶具。
感觉到人进来,陆无忧头也不抬,手指一指道:“你要是想练,可以用这个。”
贺兰瓷:“……”
这种体贴是真的没什么必要,而且还略显羞耻。
正在默然着,陆无忧突然道:“我那天心情不好是有缘故,本来不太想说。”
贺兰瓷也稍微回神,道:“不是因为沈一光和益州的事情……”
“是,也不是……”陆无忧按着眉心,神色慢慢沉敛下去,“奏章的问题。”
贺兰瓷不确定道:“写得不顺利?”
不太确定是因为这是无法可想的事情,贺兰瓷见过陆无忧写奏章,略一思忖后,他下笔几乎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好像思维从不凝滞。
“对……我写了几次都不太顺利,奏本都烧了两本,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我可能得再烦恼一阵子。”陆无忧顿了顿道,“想要直言不讳其实在官场上很难待下去,但益州那群蠹虫自然也是要管的。”
他捏着笔杆子,手指紧握,神情微凝,眉头也蹙着。
一瞬间,贺兰瓷觉得他握得仿佛不是一支笔,而是一把剑,一柄枪,带着无法敛却的凶意,整个人的气质都凛冽了起来。
陆无忧直身坐着,清瘦但不单薄,他一向背脊挺直,身姿也似一杆枪。
贺兰瓷望着他,怔了怔,心头涌起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滋味。
直到他身上的气质逐渐消弭。
贺兰瓷动了动唇,忽然莞尔一笑,声音很轻柔道:“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就好。”
她爹就是做御史的,她自然大概知道他的挣扎。
陆无忧微微停了笔,仰头看她,正想开口,就发现贺兰瓷在随身包袱里翻找了一会。
“在找什么?”
贺兰瓷把一小包包好的油纸摊开在陆无忧面前。www.xiumb.com
“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所以先买了一点。”
是一小包饴糖。
陆无忧神色微动。
贺兰瓷犹豫了一会,伸出指尖,抚了一下他的眉心。
陆无忧轻轻勾唇道:“怎么,神女想点化我?”
贺兰瓷捏起一颗饴糖塞进他十分多余的嘴里。
陆无忧任由饴糖在舌尖润开,静了一会,眸光闪烁道:“你这样……我会想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无忧:她到底是只想睡我,还是想跟我谈恋爱?
万千拜谢审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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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发100个红包庆祝我们又要回到旧地图了。
话说这篇文我当初真的脑补了很多play,可惜……
感谢兑泽明、胖兔子、蔡依林的小宝贝儿、我努力不挑食、寒雨悠梦、时生、景玉轩、是飘君呀!、50304443、antares、50304443的地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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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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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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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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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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