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中等了不就是偏上了吗？”顾大伯嘀咕一句，然后开心地道，“哈哈哈，老二，你别说出来嘛！你们读书人不都是说不能骄傲的吗？咱不骄傲！”
顾四叔：“……”
顾奶奶：糟心玩意儿！
陆铮：大伯你别吓唬我，快介绍给我吧！我要你们家三姑娘。
顾大伯就高兴了那么一会儿，又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唉，自古以来美女配野兽，鲜花插牛粪，俊俏郎君得配胖婆娘！所以啊，阿元啊，你努力练把子力气好了，我看出来了，你也是配胖婆娘的命，看那郭晚，多大一坨呀！练好力气，免得以后你配了一个像我媳妇那种，抱起来都困难……”
顾守信顾四叔：有这么说自己的媳妇儿的吗？
陆铮：“大伯，我不俊，真的，我丑的很。”
顾大伯拍拍陆铮的肩，鼓励道：“我年轻时候也觉得自己丑得很，跟媳妇般配。没曾想，孩子都生到第二个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我是中等偏上的。现在生第四个孩子了，你二叔让我去掉中等，我想谦虚都谦虚不了了。你呀，早点认清现实吧！”
“老大你给我闭嘴吧你！要不是你跟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真以为当初我跟别人把你报错了！”顾奶奶想喊滚出去，这荒地里滚出哪儿去？
“阿元，来我这边。你年纪还小，少跟他们三个混帐一堆，省得教坏了你！”顾奶奶又叫陆铮过去跟她一起。
顾守信和顾四叔委屈地看向顾大伯：大哥，你连累了我们。
顾奶奶发话了，顾大伯也不敢瞎逼逼了，只有瞪向自己的两个弟弟：在娘心中，包括三妹，我们都是混帐玩意儿，你俩也是！
瞪完，顾大伯乖乖挖土了。
顾守信和顾四叔对视一眼：咋俩绝对是被大哥和三妹（三姐）给连累的。
……
“姐，这个灶台就是用来做你说的香水的吗？”顾念的实验室里，顾芯围着刚堆起来的灶台问道。
“对，用这个蒸馏。几句话解释不清楚，以后你们都跟我学，把步骤记清楚了。这玩意儿，咱就做这么大一瓶，就能卖到十两银子。”顾念伸手比划了一下。
春天到了，各种各样的花儿们要开了，她的香水计划也要开始了。
“十两？那不是比我们的套装还贵吗？”顾思惊呼道。
顾慧的眼神也有些惊讶。
“当然。咱们专门卖给那些后宅的姑娘，一天啥事不用干的那种，只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香香的。她们不缺钱。而且，你们完整的做一遍了，就知道，这的确值十两的价。而且，拿给我娘运作，估计不止十两了。”顾念很是肯定地道。
“之前二婶给咱们讲过，府城里的女人跟咱县城村里的女人不一样。府城里稍微有些家底的家庭里，女人是很舍得花钱给自己的。特别是未出阁的姑娘。”顾慧说道。
“那姐姐，咱们先做啥味道的呢？”顾芯搓搓手，有些跃跃欲试了。
“你们说呢？”顾念征求大家的意见。
“兰花好不好？奶奶喜欢兰花。”顾芯道。
“嗯，可以。”顾慧和顾思点头。
“那行，咱们就先用兰花。”顾念点头，然后对顾芯眨眨眼，“正好，我庄子上有兰花，我明天就去摘回来。”
顾芯咧嘴笑了，她们用的是圆圆哥给的种子呢，但是不能说，只能往庄子上推。
把玉珠子的秘密告诉爹娘姐姐了真轻松，不用自己一个人想方设法的编造借口了。
“念念姐，不会是爷爷养的那种吧？那个要卖二百多两呢！”顾思突然道。
“当然不是了，我那边就是普通的。到时候等咱都有空了，我带你们去庄子上看看，有很多花呢！”顾念道。
“咚咚咚！”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蔡小莲已经去开门了，姐妹四个走到窗口边，从高到矮的排列，看着外边。
她们姐妹四个已经被顾大伯的强迫症打败了，习惯性的从高到矮了。
“你们找谁？”蔡小莲看着眼前穿着不凡通身气质不凡的贵太太，皱眉问道。
“请问，可是顾守信家？”贵太太问道。
“你是谁？”蔡小莲目光不善的打量着眼前这长相精致的跟自己一般年纪的女人。
贵太太开口道：“我姓骆，我夫家姓李，今日上门来是有生意找你家谈的。”
蔡小莲听到不姓陈，心里就松了口气。
她真的不想原主顾念的烂桃花还没解决完，原主顾守信的烂桃花就出现了。
“可是想谈洗护套装的事的？”蔡小莲问道。
“正是。年前就有这个打算的，一直以为洗护套装是桃园县程夫人在卖，也是前几天听家中下人说是一对夫妇在码头卖。正好前天花灯节的时候家中下人看到你们跟郭家米铺的小老板娘在一起，昨天去问了才知道，你们是顾老板娘家的兄嫂，这不，今儿个一早就过来了。”骆氏解释道。
“是这样啊！李夫人请进！”蔡小莲把人迎进了门来。
骆氏就带了一个丫鬟和婆子，赶车的车夫在门口没有跟着进来。
“虽说已经过了十五，不过现下还是在正月里，我备了些薄礼，还请蔡娘子别嫌弃。听郭家小老板娘说，你家就是几个姑娘捣鼓出这洗护套装的，所以，我这礼物也是送给几个姑娘的。就是一些糕点，和姑娘们喜欢的小玩意儿。”骆氏又道。
“这怎么好意思？这初次见面，李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蔡小莲道。
这时，顾芯姐妹几个跑了出来。
“这就是家里几位姑娘吧？看着真是水灵！”骆氏看向几个姑娘。
眼神在顾慧和顾念身上停留得最久，她在想，他儿子口中那个毁了他“清白”的到底是哪一个呢？稍微高一点的那个看着比矮一点的那个长得要英气一些，身上气质沉静，虽说五官不那么柔美，但气质加成，看起来也很舒服。
矮一些的，五官精致，换身衣裳，打扮一下，拿到府城里也能数一数二，只是，看起来这么乖巧的姑娘，能有那力气将他儿子按水里？
骆氏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昨天她让人去岸边询问，有人看到他们一行人是跟着顾三姑的，府城里认识顾三姑的还是有好些的。
于是骆氏直接找上了顾三姑，年前洗护套装出来，她是知道是谁在做的，那程夫人摆明了跟顾家合作，她也没想过招惹官眷的，也不是招惹不起，只是麻烦，家里的生意多得很，少一样也没关系。
可是，为了她那不靠谱的儿子，她找到顾三姑的时候就是以洗护套装来开头的。
她不可能直接去跟人说，我儿子说你侄女毁了他的“清白”，把你侄女交出来给我儿子负责。
她管理诺大的李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谈生意是次要的，主要是想来看看他儿子口中毁了他“清白”的那姑娘咋样。
要知道，从三年前她就开始给儿子相看对象了，可他儿子一个看不上，现在主动要人负责，这不是看上了是什么？
她倒是希望这个姑娘能够压得住他儿子，管得了他儿子的，只要身家清白，长相端正。
她对儿媳妇的标准也非常简单，活的，女的就够了。
姐妹几个去端茶和点心。
点心是顾念平常做来大家吃着玩的小吃，茶水则是顾念自制的花茶。
去年的时候，穿越三人组虽说不知道玉珠子的存在，但自家那块地种啥长啥，顾念晒了不少的干花。
前些日子知道了玉珠子的存在了，心里莫名的就觉得自家泡出来的花茶肯定是没人拒绝得了的。
这李夫人既然是上门来谈洗护套装的，还是从顾三姑那儿问的情况，她自然是希望合作成功的。
跟李夫人合作成功了，她娘也不用经常往码头跑了，而且马上她爹就要开始一系列的考试了。
“嗯，这茶不错。蔡娘子可真是心灵手巧呀！”骆氏由衷的夸道。
“李夫人可夸错了人了。这是我大女儿晒的花，然后泡的花茶。”蔡小莲笑道，又招招手，把姐妹四个叫到身边来，拉着人把她们从高到低位置给打乱了，“这是我大伯哥家的闺女，慧慧和思思。这两个是我家的闺女，念念和芯芯。”
“那这花茶是念念泡的了？”骆氏目光看向顾念。
儿子好像提过一句的，听到有人在岸上喊念念快回来，别感冒了。
她有些吃惊呀！
念念长得这么标致的一个人，看起来又文静大方，咋就这么倒霉被她家倒霉的混帐儿子给撞到了河里，还被她家混账儿子给赖上了？
“李夫人，这是我们姐妹几个一起做的。我们一起采花，一起洗净了晒干。我跟芯芯没在家的时候，慧慧姐和思思就看着的。”顾念道。
“你们姐妹几个真是心灵手巧！长了一副好相貌不说，连能力都比别人要强。真是让人可心的姑娘！”骆氏笑说道。
心里却是在叹气，人美手巧，就是运气不好。
“李夫人可可劲了夸她们！小孩子不经夸的。”蔡小莲谦虚地道。
顾家四姐妹都看着李夫人，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大方，我们就相信了你的话，虽说你说得是事实，但你这样说出来，肯定对我们有所图谋吧！
快切入你图谋的正题，快开价！
“这可不是夸，我这人做生意，一向追求的就是实诚！这么些年了，也习惯了，我可是说不出假话来的。”李夫人一本正经地道。
蔡小莲：我信你个鬼，我做生意那些年也是对人家这么说的。
“李夫人，既然提到了生意，那我也说一句。刚才李夫人说为了洗护套装来的，不知李夫人是想大量购买，还是其他方法？”蔡小莲问道。
“我家也用洗护套装的，之前拖了一个姐妹在程夫人那里拿了十套。本来以为这是程夫人家的生意，我也就想着没有了就买。却不知，原来是几个姑娘做出来的。敢问蔡娘子，你们可还跟程家合作？你们是直接卖给程家的，还是以其他的合作方式？”骆氏问道。
虽说已经从顾三姑那儿知道了答案，但她还是得亲耳听到人家自己说的。
说实话，她是有些看不上程夫人的，她不喜欢程夫人那高高在上又小家子气的性子。
“今年不打算让程夫人帮忙卖了。我们商量着自己跑码头和胭脂铺，我们以批发的价格给他们，他们自己定价售卖，不过，定的价格不允许超过我们卖给他们的价格的一半。李夫人家里可有胭脂铺子？”蔡小莲没有说他们家与程家的事情，只是简单的说了不打算让程家帮忙卖了。
“自是有的。我们李家的生意涉及衣食住行，像是陶瓷，布匹，酒楼，客栈，镖局这些都有。庆州府外我不敢托大，但是在庆州府，我们李家说二，就绝对没有哪家能够说一。当然，我这个指的是涉及的范围。”骆氏自信地说道。
“原来李夫人是那个李家呀！”蔡小莲惊讶地道。
她在外面卖东西这么久了，自是听过李家商号的，而且还特意了解过的，主要是她对这李家的女人特别感兴趣。
这李家在庆州府已经有两百多年了，可以说是大周开国之初就一直在经商，只是子嗣不多，每一代最多两个男娃，而且都有些毛病，要不就是早夭，要不就是病弱。
像是现在的当家夫人李老太，嫁入李家之后，生了两个儿子，丈夫就死了。李老太一个人支撑了李家商号，并且在一大堆族人的纠缠下，她稳稳的把控着话语权。
李老太的两个儿子，长子前些年病故，剩下长媳以及四个孙女。
次子倒是活蹦乱跳的，不过是个老纨绔，后院莺莺燕燕子嗣却只有正妻所出的儿子。
李家现在当家的是李老夫人和二夫人。
这么一说，蔡小莲就知道眼前这个骆氏是李二夫人了，那个夫君往后院接二连三塞人她都无动于衷，只在乎家族生意的女人了。
“对呀！应该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李家了。蔡娘子，几位顾姑娘，愿意跟我们李家合作吗？两种方式，一是我将店铺里的柜台租一处给你们，你们每个月缴纳货物的利润的一半给我。二就是我从你们这儿购买货物，所有的销售我们李家负责，你们只管拿钱，如何？”李夫人道。
“李夫人，若是我们选择第二种合作方式，那我们可以将货物卖给庆州府之外的行商吗？”蔡小莲问道。
“蔡娘子，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卖给一般行商自是没有问题的，可若是那种大的商号，他们离得远，他们很有可能上门威逼利诱直接买方子的。我听顾老板说，你夫君正准备参加科举，若是整天被人来烦，他也无法静下心来的。”李夫人道。
“这种事情的确是麻烦，但这是我们家的经济来源，不管买多少银子，我们都是不愿意的。听李夫人的意思，是能够保证我们跟李夫人合作之后，这些事找不上门来？”蔡小莲笑了笑，问道。
“只要不是皇室，我们都能保证！”李夫人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若是皇室呢？”蔡小莲想到皇帝之前带走的那些，那不靠谱的皇帝还嘀咕说用完了让内务府来买。
她真的觉得哪天皇帝嫌麻烦了，直接让内务府买方子而不是买成品的。
“那若是皇室的话，那还好。咱皇上是不会让百姓吃亏的，就你们镇上周家，你看当初献上辣椒之后，皇上送了啥？要不是周老爷溺爱女儿，他们家那就是伯府了。所以，蔡妹子，听姐姐一句劝，要是皇室看上了的，直接卖。当然，必须得是皇上皇后太后这个级别的，其他皇室中人，你就别考虑了。”李夫人笑道。
蔡小莲笑了笑，没有说话，转头去看顾念。
顾念点点头，她对这李夫人的印象挺好的，而且李夫人说的两种合作方式她们都不会吃亏的。
这跟他们一家最初的商量结果很一样。
姐妹几人去拿了目前的几种单品出来，每一种都有至少三个口味。
像是牙膏，就有薄荷，橘子以及菊花三种味道。
洗发膏也有几种香味的，香皂也是。
“蔡娘子，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千万不要介意哦！”李夫人一一看过这些单品，然后皱眉说道。
“李夫人你说！”蔡小莲一点也不介意。
她这个现代商人肯定没有古代商人了解行情的。
“你们吧，也太不懂顾客的心里了。就你们之前那一盒套装，用的是木盒子，盒子表面也不咋地。装牙膏洗发膏和香皂的盒子也不咋地。你们最初的销量好在一个地方，就是奇。世人没用过，所以不在乎用啥装的。”
“可若是世人用习惯了呢？特别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太太和小姐们，她们就会看不上这些盒子了。你们想，咱若是用好一点的盒子来装，这卖出去的价格是不是要更高一些呢？”
“拿一套来打个比方哈。就说这牙刷，就这么一根木质的，别说啥这个用两三个月就要换，有些人真的不在乎的，一天一换她也想要好看一些的，她们有钱，不在乎的。还有这装洗发膏的盒子，其实，可以烧得更精致一些，像是我们李家的窑洞里出品的，单卖都能卖不少呢！你们一套卖五两银子。咱包装好一些了，一套可以卖十两，针对更有钱的客人，咱们一套卖十五两二十两也不是不可能的。”
“有些人他们喜欢用配得上自己身份的东西，像是有些家里，洗个手都是用的都是玉盆，睡的枕头都是玉枕，你要是给她来一把玉制的牙刷，他根本就不考虑银子的。”
“我说的这些，蔡娘子可懂？”
李夫人举了个例子。
蔡小莲道：“李夫人的意思用两个字可以概括，包装。就跟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样。普通的产品给它来个精美的包装，那价值就是不一样的。我说的对吗？”
李夫人眼睛一亮，一时没忍住，手拍了一下膝盖，十分豪爽，声音都大了一些：“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跟蔡娘子说话，我这口水都要少费一些的。”
李夫人的婆子和丫鬟抿了抿嘴：夫人，你暴露性格了，快收敛收敛，别吓到人家了。看人家刚刚看你就是一贵太太，现在看你，那就跟看一街头卖菜的大娘一样了。
李夫人跟蔡小莲相谈甚欢，看样子怕是要谈到下午了。
姐妹四个去厨房做饭，顾念让顾芯和顾思去跟老宅爷爷说一声，今天家里有客人，一会儿就在他们家吃饭，顺便去山上给萧奶奶和陆铮也说一声。
反正都是客人，陆铮又帮他们家开荒，吃个午饭还是行的。
顾思回老宅去找爷爷传话去了，顾芯就跑开荒那边的荒地去了。
“芯芯你咋来了？是要吃午饭了吗？”顾大伯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道。m.xiumb.com
“嗯。家里来客人了，姐姐让我来跟大家说，中午在我们那边吃饭。”顾芯道。
“啥客人？”顾守信问道。
“府城来的，想买咱家的洗护套装。娘跟那位夫人谈得很起劲，我看娘挺开心的。她俩就差抱头痛哭说一句相逢恨晚了！”顾芯笑呵呵地道。
顾守信挑挑眉，这情景不是该发生在他和小莲的身上吗？现在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占了，哼哼！
“哈哈哈哈，芯芯，你说话很有趣嘛！”顾大伯被顾芯的样子逗乐了。
“芯芯，那来的客人家里做啥的？”顾奶奶问道。
“姓李，好像家里啥都做吧！娘好像也知道。那夫人说，我就是你认为的那个李家的人。”顾芯说这话还学着刚才李夫人的表情和动作。
正在挖土的陆铮动作一顿。
不好，那帮人也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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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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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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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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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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