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乔纳森的问题,爱因斯坦笑了,笑的很开心。
埃米纳姆心里在打鼓,爱因斯坦的反应和他想象中差的太多,或者说是爱因斯坦的反应太反常。
“告诉你,当然没问题。”
爱因斯坦不怀好意地将埃米纳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毫不掩饰目光中那份戏谑,他想到个更有趣的埃米纳姆使用法。
看到爱因斯坦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埃米纳姆一点也不怀疑接下来会听到坏消息,也许会是‘不过告诉你之后就不会让你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之类的告死,或者其他什么恐吓之类。想想都觉得害怕,但事到如今埃米纳姆也不打算退缩。
于是,在埃米纳姆紧张的注视下,爱因斯坦压低嗓音,一字一句地说到。
“我当然有目的地,而且那个目的地现在就在我们脚下。”
埃米纳姆瞪大眼,大脑慢了半拍才将爱因斯坦的话理解完毕。
“这里?”
埃米纳姆扭头看了下四周,白雪皑皑的林地上树木丛生,地势不规则却也没有过于奇特,没有显眼的标记也没有特殊的物件。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点很难和‘目的地’这种特殊指定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爱因斯坦将埃米纳姆的动作神态看在眼里,一边对人类的无知而好迟钝,一边却又对埃米纳姆做出了讲解。
“这个赛场被一个特殊的魔法包围着,作用不明、使用者不明、目的不明,但是通过魔力的分布很周回速度以及场地面积来推断,这里就是那个魔法的中心位置,也就是这个魔法的核心。”
爱因斯坦只是进行解说,至于埃米纳姆能不能理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埃米纳姆知道这里有不同寻常的情况正在发生中。
对魔法只有笼统知识的埃米纳姆想当然地没听懂爱因斯坦的解说,只是像爱因斯坦需要的那样对现状有了大体的了解。但不知道是因为性格的正直,还是单纯的想要和爱因斯坦作对,他并没有从恶意的一面去猜测。
“有魔法才是正常的吧,希瓦的王子殿下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这场比赛是通过魔法来监视并转播给观众的,你说的魔法大概就是这个吧。”
被反驳的爱因斯坦点了点头,他并没有生气而是优雅地接受了埃米纳姆的意见。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毕竟这个魔法是那么的脆弱而且不堪一击。”
埃米纳姆静静地听着,既然爱因斯坦说了‘一开始我也这么想’,那么接下来的转折才是重点。
“但随着待在这个魔法中的时间越久,我也逐渐了解了这个魔法的本质。扳机,你如果不理解这个词的话那就换一个词,引信,这就是这个覆盖了整个赛场的魔法唯一的作用。”
爱因斯坦顿了顿,接下来的话很重要,他是给埃米纳姆消化之前那段说明的时间。
“这个魔法就像一个错综复杂的机关,会根据其中的特定变化来选择性地触发后续魔法。可能是攻击魔法、可能是防御魔法、也可能是某些更加复杂的魔法。”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早就已经处在对方的攻击魔法范围中了?!”
埃米纳姆不淡定了了,他慌张地再一次四处张望。
埃米纳姆搞不懂这次的大武斗祭到底是怎么了,他一开始以为是爱因斯坦不对劲,直到了现在才发现不只是爱因斯坦,而是整个决赛都不对劲。
“别那么大反应,后续的魔法埋藏得很深,就连我也找不到头绪,具体情况就只能询问这个魔法的相关人士。”
这么说着,爱因斯坦转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你说对不对,希瓦的将军阁下。”
埃米纳姆下意识地对着爱因斯坦看着的方向做出战斗架势,这是因为他从爱因斯坦的解说中昂收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个人影就这样在爱因斯坦和埃米纳姆的注视下缓缓走出。
咔擦。
树枝被踩断,积雪被挤压,两种声音被糅合在一起,在这片平静的雪地中清晰可闻。
埃米纳姆见过这个人。
大武斗祭的负责人,希瓦的将军,莱因哈特-托尔斯泰。
先是爱因斯坦的解说,然后是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的危机,最后是意想不到的登场人物,太过离奇的发展让埃米纳姆有点晕头转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从一开始就已经对全局有了一定程度掌握的爱因斯坦对莱因哈特的出现一点也不惊奇,反而是若无其事地开起了小玩笑。
“可以为我们解答吗?王剑先生。或者我该先做出礼貌性的问候?”
像是要将这个小玩笑继续下去一样,爱因斯坦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故作惊讶地对着莱因哈特眨了眨眼,就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样。
“真是奇遇啊,王剑先生,我没从魔法的监视画面里看到你过来,不然我肯定会亲自出门迎接。”
说话的同时,爱因斯坦打了个响指,让屏幕再次显现出来,屏幕上的画面和眼下的状况对比一下,就能够清楚的看出爱因斯坦、埃米纳姆、莱因哈特三人的画面全是伪造的,也就是说,莱因哈特和爱因斯坦一样在作弊。
除了监视画面的话题以外,爱因斯坦的话纯属胡诌,但因为雪地里不可能有门,所以也不算是说谎。
莱因哈特显然不打算理睬爱因斯坦的胡言乱语,他只是踩着坚定而谨慎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逼近。
爱因斯坦将光头和长发男子做成活尸的目的是为了娱乐主人,但同时也是为了通过混乱来对真正的敌人做出调虎离山,然后趁乱毁掉这个潜在危险,不让主人受到威胁。
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所以莱因哈特能够识破也在爱因斯坦的预料之中,但那又怎样,无非就是多费一点功夫来扫清障碍而已。
“看来我们的将军阁下并没有开玩笑的余裕,果然是背负的累赘太多了吗。”
爱因斯坦说的话看起来没头没脑,埃米纳姆听不懂,但莱因哈特听懂了。
“这并不是累赘,而是责任,是作为上位者的使命。”
莱因哈特从腰间拔出长剑,身上的魔纹也一并爆发。
“是吗,真是符合悲情英雄的台词。”
面对莱因哈特的攻击姿态,爱因斯坦脸上都表情都不曾变化,没有惊讶,没有防备,甚至没有轻视,而是彻底的无所谓。
“不过真是奇怪啊,你竟然是一个人前来。”
一人为城不在可能是因为无法离开城市,但莱因哈特没带其他帮手只身前来的原因就值得仔细思量了。
爱因斯坦相信敌人已经知道几天前那场战斗的具体情况,对他的战斗能力也该有个大概了解,无论是多蠢的人都该知道莱因哈特无法战胜爱因斯坦。
在这样的情况下,莱因哈特依旧选择了一个人前来,那就说明对方并没有打倒自己的想法。
“拖延时间吗。”
不过如果是为了赛场的魔法而拖延时间也说不过去,因为爱因斯坦现在已经到了魔法的核心,比起在这里用战斗阻止爱因斯坦这种鲁莽而且不安全的做法,阻止爱因斯坦到达这里才是首选。
把所有的线索综合起来,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
爱因斯坦的没有微微皱起,不知道是出于担忧还是自责。
“看来我的猜测失误了,王都和赛场并不是一虚一实,而是双线同时展开。”
回答爱因斯坦的是摧枯拉朽的斩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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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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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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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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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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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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