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露希娅仔细思考,塔纳托斯狞笑起来。
“说起来,上次在这里杀死我手下下位恶魔的就是你们吧?虽然那只是些没用的垃圾,可也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才让梅菲斯特带到这边的祭品,多亏你们我的计划稍微多走了点弯路,我会好好谢谢你们的。”
这段话说得算是咬牙切齿,杀意和威势像是潮水一样向着露希娅和爱因斯坦盖去,就算是巨龙在这样的压迫面前也只能勉强支撑。
然而明显露希娅根本感受不到什么压迫,她正因为塔纳托斯那句话想起了点东西。
“我想起来了,我在那个叫卡布奇诺的咖啡——不对,恶魔嘴里听过塔纳托斯这个名字。”
那个羊头咖啡似乎是提了一下这个名字,不过露希娅就连遇到恶魔这件事都差点忘记,怎么特地花时间去记这种不起眼的小事。
虽然差的不远,但还是记错了哦,露希娅小姐。
“卡布奇诺?”
塔纳托斯不记得自己手底下有个名字这么俏皮的恶魔,不过看那个小女孩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是梅菲斯特在我的手下里动了手脚?塔纳托斯很难不去这么想,梅菲斯特在恶魔中也是以阴谋诡计闻名,不由得他不猜疑。
不过这算是恶魔自己的事,不是能够让外人知道的,所以塔纳托斯只是暗暗记下,然后回归到眼前的状况。
“无论如何,你们也难逃一死。”
塔纳托斯取下锯刃大剑,盔甲上的岩浆慢慢顺着他的手臂流到大剑上。
“能够死在魔王的手下,这是你们的光荣。”
说完,塔纳托斯动了,转眼间就已经欺身而进,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爱因斯坦早在塔纳托斯有了攻击意图的时候已经在警惕,当塔纳托斯行动的瞬间,他也动了起来,用鞭腿迎上了塔纳托斯的锯刃大剑。
嘭!
一声巨响,爱因斯坦皮鞋的底部装上了锯刃大剑,虽然有点吃力,但依旧是强行停下了塔纳托斯的大剑,就连大剑上的岩浆也无法建功。
“嚯?”
这一下塔纳托斯脸上也出现了惊讶的颜色,就是不知道他是为爱因斯坦能和自己角力吃惊,还是在为爱因斯坦的皮鞋质量竟然好到能和自己的大剑抗衡感到吃惊。
露希娅觉得一定是后者吧,这就好比超人第一次知道自己打不过没超能力的黑蝙蝠那么酸爽。
“虽说因为降生的远古让我无法完全发挥原本的力量,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能够被轻易挡下,看来你确实有能够想我挑战的资格。”
塔纳托斯保持着和爱因斯坦角力的姿势,并没立刻做出对应,而是和爱因斯坦搭起话来。
“怎么样,要不要来我手下为我效力?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免去你干扰了我计划的罪责,还会赐予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庞大财富和地位。”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挖墙脚了。
露希娅很自豪地点着头,这些恶魔虽然审美观烂得一团糟,可还算是有眼力,能够看出爱因斯坦的好,可这算盘却是打错了。就说爱因斯坦没有自己的照顾就完全不行,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财富和地位就叛变?
区区财富和地位……。
露希娅点头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改作思考状。
要不让爱因斯坦先问问是什么样的财富?如果比ONEP(哔)ECE还有趣的话可以考虑下杀人夺宝之类的职业手段。
“闭上你的狗嘴,卑贱的杂碎。”
爱因斯坦依然在笑,可那笑容就像不知哪窜出来的恶灵一样,只是目睹就让人遍体生寒。
“你是在侮辱我的忠心吗?要是真想劝我加入你的势力,那你就该将吾主迎上顶座,然后再将颈上头颅作为忠心的证明送上,那样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请吾主代替请吾主代替你那渺小的地位。”
露希娅早就知道爱因斯坦会有这样的回答,可当真正听到时还是有点感动,顺带郁闷下自己的职业手段看来没处用了。
大概是没少被人冒犯,塔纳托斯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但终归是能够成为魔王的狠角色,转眼间就恢复了该有的霸气,他大小了两声。
“是吗,难得有了惜才之心结果却是这样吗,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这么说着,塔纳托斯手中大剑的锯刃开始绞动起来,爱因斯坦眼神一动,立刻卸去力道,想要从角力中脱走。
可是晚了一步。
只听一声刺耳的尖响,爱因斯坦的鞋底被切开,血液飞溅。
向后跳了两步站定的爱因斯坦看向脚下,被切开的皮鞋少了前半部分,露出的脚底有一道不算太深的伤口,这还是因为他脱身地即时,不然可就不是这点伤了。
“还有时间看伤口吗?真是了不起的从容。”
塔纳托斯一边嘲讽着,一边站在原地挥动锯刃大剑,两道像锯刃一样不断绞动的斩击就被放了出来,斩击所到之处不只是土地,就连空气都被绞得粉碎。
爱因斯坦身后便是露希娅,无法躲闪,那就只能防御,他将双手按到地上。
“《断绝的不灭牢》,《地之母》!!”
连续两个魔法在瞬间发动,覆盖着一层光辉的地母双手以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在爱因斯坦面前组成防御,正好挡住塔纳托斯的斩击。
塔纳托斯不愧是魔王,就算是曾经的害虫先生面对地母和不灭牢这样的超位魔法组合,就算再有本事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击破,可塔纳托斯的斩击撞在地母双手上非但没有颓败,反而还占了上风。
爱因斯坦咬咬牙,然后对着地母下达了另一条命令。
“带我们转移,地母。”
不得已,爱因斯坦只能下到了暂避锋芒的命令。
另外两只岩泥组成的巨大手掌将露希娅和爱因斯坦连同脚下的地面一起托起,就在两人被托起的下一秒,作为防御的地母双手便被绞碎,多亏爱因斯坦判断得准确,否则现在就只能直面那两道破坏力十足的斩击了。
挥出斩击后就将锯刃大剑插在地上的塔纳托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果然,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你为难吗,那就再稍微加点力吧。”
塔纳托斯铠甲上的岩浆再一次流动起来,这一次不是向着武器,而是向着塔纳托斯脚下的地面。
“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强大。”
岩浆流动到地面上,立刻就开始用可怕的速度蔓延开来,完全不在乎李尔王布置出来的血污环境会被破坏,仿佛就是在用事实来表明他根本不屑于耍这种小手段。
岩浆将地面完全侵蚀掉,而且并不止步于此,就连墙壁和洞顶都被烧得寸寸龟裂,从裂缝中能够看到像是火苗乱窜。
地母的双手也受到了影响,被烧得像是炉中的铁块一样透心的赤红,于是地母只能不断伸高双手,保证手中捧着的两人不会被波及。琇書蛧
露希娅从成了瞭望台的蒂姆手中探出头,饶有兴趣地四处张望。
“这算是什么,属性加成的环境魔法卡?要不我们也出张‘不死世界’或者‘水世界’之类的?”
专注于玩梗的露希娅觉得最好最快捷的方式还是直接出一张‘场地护罩’,不过想来也不可能的吧,要是真这么做了搞不好真的会被高桥和希或者周刊少年JUMP之类的告上法庭。
“这是上位恶魔最擅长的火焰操控,在下也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还请小心。”
爱因斯坦可就没有露希娅那么好的兴致还能从中作乐,面对魔王级别的塔纳托斯他一刻也不敢松懈,否则搞不好就会让主人受到伤害。
说真的,就算是装也装出点认真吧,露希娅小姐,不然天生操劳命的爱因斯坦也太可怜了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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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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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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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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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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