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看向易余弦,和气的询问道,“小姑娘,你可是我长渊剑宗弟子?你手里这把,应该是归一剑吧。”
没想到师父还挺大方,归一剑也舍得送人。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改口叫师娘?
云之弃摸摸下巴,决定还是留到最后再叫。现在叫的话,师父这个老不修的说不定要恼羞成怒,一口气将自己给打的魂飞魄散。
哎,师父一生都很要面子,他这个当徒弟也不能太过分。
“是,我是长渊剑宗弟子。”易余弦朝着云之弃笑了笑,“见过掌门师祖。”
“不客气不客气。”云之弃下意识的想要摸点见面礼出来,准备掏口袋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已经死了,只能遗憾的说道,“你现在有了归一剑,就是长渊剑宗的座上宾,你想要什么,去仓库取就是了。我们长渊剑宗,应该不差你一点见面礼。”
易余弦对云之弃很有好感,瞧瞧,上来就送见面礼,多上道啊,“你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云之弃一愣,反而被易余弦的爽快搞得有点接不上话,随即大笑了起来。
“小师娘的个性真是不错,我就不喜欢这些虚的。明明很想要还要搞那些弯弯绕绕没完没了的谦让,真是无趣。”
云之弃当了这么多年的掌门,形形色色的人已经见了太多,他和无数的老年人一样,开始喜欢直白简单的人,而厌倦了和那些心思太多的人打交道。
易余弦这种才是他欣赏的。
“她当然不错。”风有余有些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可毕竟是当人家师父的,加上云之弃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能和以前一样训他,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师父,我刚才喊小师娘你居然没有反驳?我去,师父你下手挺快啊,你现在还没有完全重生,这样不好吧。”云之弃在旁惊呼。
就师父现在这个样子,明显还是依靠强大的元神显形。看着和正常人没啥区别,其实区别大了。元神化形的身躯没有体温,也没有办法一直维持,需要时不时的休养,并且在外停留的越久,对身体的消耗也就越大。如果情绪过于激动,也可能会难以维持身体的模样。
也就是说,就师父这种,基本上是不可能和人家小姑娘有什么不纯洁的身体关系的。
双修什么的基本是不可能了。
结果,实质性的进展还没有,名分倒是先定下来了。
啧啧。
他记得自家师父以前不是这种下手快的人啊。
易余弦听见云之弃的话,捂着肚子在旁边笑。
哈哈哈,哈哈哈。
风有余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闭嘴,劣徒,你都是说的什么话?”
有这么调侃自己师父的么?
要不是云之弃现在已经死了,他恐怕还能将他再揍个半死。
“师父,你这就不对了,别生气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云之弃直觉不对,连忙求饶,调侃师父也得点到即止,不能太过分了。
不过想想自己留下来残念来还真是一道妙棋,不然如何能够看得见这样的师父?
“还有,这是为师自己本来就有的脸。”风有余微微磨牙,“天生的,你们见到的那张脸才是后来捏的。”
云之弃整个人都惊呆了。
“师父你居然还有这样的大秘密瞒着我们?”
这不应该啊。
师父居然长成这个样子?
云之弃顿时痛心疾首起来,“师父啊师父,您怎么能这样?您没事好端端给自己换张脸做什么,之前那张脸真是平平无奇毫无特色,现在这张脸多好,靠脸吃饭。要是您以前没有换脸,我们师门怎么会过的那么贫穷?师伯以前说的居然不是醉话,您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
想起他们以前度过的贫穷日子,云之弃顿时就觉得自己错过太多。
原来不是他们当初没有发家致富的手段,纯粹是师父这人不行。
要是以前不随便给自己换脸,他们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上赶着请客送东西的啊。
哎,何至于和以前一样,一直过得苦兮兮紧巴巴的?可恶,实在太可恶了。元婴捏脸这种技能就应该彻底废弃掉才是。
“闭嘴,为师就是知道你们这点花花肠子才不想说。我要是以前不换脸,你们估计得联合起来把我卖了换钱。”
“反正您能打,我们卖了您,您再逃出来不就完了?”某人卖师父的话说的振振有词。
“我倒是觉得,当初我应该先卖了你们,拿到钱了再让你们逃跑也是一样的。尤其是你,如此顽劣,我干脆就立一个货一售出概不退换的牌子,说不定买家还要再给我一笔钱把你给还回来。”风有余冷冷的在旁说道。
易余弦看着这一出师慈徒孝的闹剧,不由在心中鼓掌。
真是好一场大戏。
云之弃连忙收敛神情,转而换了一张严肃认真的脸,“师父,我不是第一个看见您这个样子的徒弟吧。”
“银寒才是第一个见到的。”
“可恶,又被那条笨鱼抢先了。这家伙干啥啥不行流泪第一名,就是运气比我好点。”云之弃唉声叹气道,“不过我当年陨落的时候,也就只有他的命灯还留着,应该也只有他能够比我快了。”
“命灯么?”风有余叹了口气,“这是师兄给你们搞的吧。”
所谓的命灯,就是取修士的一缕精血制造而成,修士不死,命灯不灭。修士身死,命灯随即熄灭。
对于很多修士而言,这都是在外知道亲友安危的绝佳利器。
“师父您以前说生死天定,不想我们被束缚,所以不搞这些东西,我后来好像也渐渐明白了。”云之弃叹了口气,“最先熄灭的是大师兄的命灯,其后就是四师弟,最后是五师妹,我陨落的时候,那条笨鱼的命灯颜色变了,想必是他舍弃人身换取妖族长寿。”
“银寒的确活了很多年。”
“那师父您想必也已经拿到了其他几颗舍利子了。”
“都拿到手了。”风有余点点头,“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弟五师妹的事您应该也已经清楚了。”云之弃脸上浮现少许的哀伤,“他们将最安全的活给了我,我明知道他们可能会过得不好,但我却没有办法出手帮他们。”
尤其是四师弟。
他能做的实在太过有限。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自己当初能够陪着诸葛空一起去的话,是不是结局就不可能变成后来槐树精所说的那样?
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当初他们的选择,不管在那个时候看来有多么的愚蠢,可是如今能够等到风有余重新回来,能够重新再看见师父,看见他们当初的坚持都已经有了回报,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么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真的有人要为此承担责任的话,那一个人也一定是我,而不应该是你。”风有余摇摇头,“你不用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我是你,我没有信心将长渊剑宗发展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他能打江山,却不会守江山。
强行用武力镇压一切,一旦他离开所有的局面,立刻就会变得分崩离析。是他过于不成熟所以才导致的悲剧。
“倒也还好,谁让我们摊上你这么个师父了呢。”云之弃叹了口气,“我活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也看透了。师父您当初给我们的生活,是我们人生之中最快乐的日子,当时的苦后来回忆起来也变成了甜。”
没有风有余,他们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能够遇见那么好的同门,有了这样的好运气,那么之后遇见的所有的痛苦和无奈,他们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去抱怨命运了。
说到这里,云之弃突然画风一转,笑着炫耀道,“师父,我也收了一些徒弟,飞升成功的足足有四人!”
比起师父,他的本事可大多了!
风有余震惊,也跟着被转移了注意力,“你居然能教这么多徒弟?”
“我一共收了十个徒弟,有四个都飞升了。长渊剑宗也因为我这些弟子飞升太多,一下子名气大增,在定级大会上直接三级跳,由九品宗门直接上升到二品宗门,无数修士都想要拜在我门下。”云之弃骄傲的挺直了胸膛,“本来我也是可以飞升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飞升没啥意思,不如在这里等师父你。”
“为何不飞升?”
“师父,在修真界我还算是能打的,加上我吃我自己徒弟的软饭也不丢人,没有人敢惹我。我要是飞升了,一切从头开始,我还得在仙界隐姓埋名,免得被邢天君找上门,我才不去吃那个苦。”云之弃冷哼了一声,“不如等着师父您自己回来,再去了结自己当初的仇怨就好了。”
而且,天上若是只有他飞升,那该多无趣啊。
要飞升,就得师门上下一起才是。
云之弃还记得,自己当初寿元大限到了的时候,自己那剩下的徒弟都跪在自己面前,希望他能够飞升。
他不是不能飞升,只是不想而已。为什么要飞升呢?他怕自己飞升之后,会忍不住去对抗邢天君,最后被人一招给杀了那就太丢人了。
当长渊剑宗的掌门越久,见到的各种丑恶之事越多,反而越发怀念起当初无忧无虑的时光。
所以他的怨恨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而不是消散。
不如趁着最后自己还留有余力之时,封锁自己的元神,将剑道舍利和掌门密令放在一起,等着师父多年以后的回归,一直在暗中默默的看着长渊剑宗,守护着长渊剑宗。
若是长渊剑宗中间出现什么问题,自己的元神还能从掌门密令里出来帮忙化解危机。
而一旦飞升到了天上,他自问是没有这个本事再下来,也没有办法再为长渊剑宗排忧解难的。m.χIùmЬ.CǒM
“主要是想要和师父你炫耀一下。”云之弃得意洋洋,“我有个徒弟就是刀修,一点也不比剑修差,特别厉害。”
“哦,那他飞升成功没有?”
“额……”
“没有,长渊剑宗没有飞升成功的刀修。”易余弦在旁边补充道,“如果有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宗门飞升的修士,那都是将信息写在墙上,竖起雕像供后来人瞻仰的。
有刀修,她还能不知道?
“虽然他没飞升,不过那不是我的问题,是他后来意志不坚定。”
“呵呵。”风有余没给徒弟面子。
“咳咳,好在长渊剑宗历代掌门都遵守了我的遗嘱,世世代代守护剑道舍利,总算没有出什么纰漏。”云之弃放弃炫耀,只能说起别的。虽然他那个刀修徒弟没飞升,不过他后来选的掌门人还是很棒的。
瞧瞧,长渊剑宗如今发展的如此之好,可离不开他的慧眼识珠啊!
“张蔚然不错,前面的那些掌门应该也不错,你很会选人。”风有余夸了一句。
“因为您以前这个掌门当得实在是不太行,纯粹是靠武力压迫。所以我后面就立下了规矩,每一代长渊剑宗的掌门,未必是剑道修为最强的,但一定要是心眼最多最足智多谋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长渊剑宗欣欣向荣下去。师父你,就是个反面例子。后来长渊剑宗的发展,也按照我所想的,一直都干的很不错。”云之弃颇为自得,骄傲的看了风有余几眼,“师父,论练剑我不如你,其他方面,我可比你强。”
过分了过分了。
先是炫耀徒弟现在又炫耀看人的眼光,还直接踩一捧一,小一八成要气疯!
易余弦偷偷的看了一眼风有余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对小一来说,别的可以不计较,但是他的师父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
小一的胜负欲是真的很强啊。
咳咳,平心而论,小一吧,除了能打之外,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胜过云之弃的地方,尤其是在如何当一个掌门方面。
但这话可不能她说出来,小一好面子,真的会像气球一样一戳就炸的。
风有余气呼呼的,很想要反驳,可是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看着自己徒弟的笑容越来越大!
“那也不是,小一起码不是单身。”易余弦在旁边难得插嘴了一句,“这一点还是比你强的。”
云之弃的脸当即垮了下来。
风有余先是有些胸闷,随即又骄傲了起来。
不错,徒弟永远是徒弟,是不可能胜过他的。
“你们二打一,好意思么?”云之弃不由吐槽道,“师父,您也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风有余很骄傲。
“师父您是真的变了不少,看来是小师娘的功劳。”云之弃微笑道,“这么一来我就放心多了,果然活得长就是好。”
“你辛苦了。”风有余摸了摸云之弃的头,虽然摸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云之弃好像也真的能够感受到风有余掌心的温度一般,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师父,我已经年纪不小了,我活了足足一千八百年!”云之弃怒道。
“你要这么算,我还活了六七千年,你真的要和我比?”
“师父,哪怕是妖族,能活这么长时间的也不多。”云之弃不假思索的说道。
风有余的摸头立刻变成了抓。云之弃的残念,立刻就被捏成一团,团成了个球,被风有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多年没教训你,你是不怕打了是么?”
“打小就属你最顽劣,天天惹我生气。惹我生气也就算了,还惹你其他的师兄弟们生气,平平都想要揍你,你还很有理?”
“斗法赚钱都不行,霍霍同门就最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偷偷拿了鲛珠去喝花酒,还被人给骗了。”
“被骗了也就算了,你还再去找银寒要鲛珠。”
“草,师父这事你怎么知道?”
“是为师给你找回的场子,不然你早就被人卖进花楼了你这个蠢徒弟!”
“练剑练得一塌糊涂,练刀也没有练出个样子来。”
“……喂喂师父,别的也就算了,练刀没练出来是因为你把我的刀都给扔了吧。”云之弃反驳道。
“你连自己的刀都看不住,还练刀?”风有余冷笑道。
易余弦默默的别过头,不去看这家.暴场面。
总感觉,这画风和其他徒弟不太一样。
嗯,怪不得以前小一一直说自己的三弟子顽劣,果然是真的很有一套。
起码这么一来,小一就没有那么伤心了。
看他们打闹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以前的生活是真的很不错。
揍了云之弃许久,两个加起来快一万岁的家伙才停止了这幼稚的举动。
“师父,您融合了这最后一颗舍利之后,恐怕那些人就会卷土重来,想要趁着您飞升的时候动手了。”云之弃重新端坐了起来,认真分析道,若是只看他们现在这个状况,难以想象他们之前还那么幼稚。
“天上的仙人没有办法在修真界对付您,可是若是在您飞升的时候动手,趁着天劫之威,也能将您重创。待您飞升,恐怕仙界经过这么多年的休整,也会有敌人在上面虎视眈眈。前有狼后有虎,师父,您的处境可不会比六千年前好。”
相反,那个时候风有余在仙界没有什么知名度,前来阻挡他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
可如今,风有余再飞升要面对的就是已经足足准备了几千年的攻击了。
“现在修真界,有几个仙人门徒呢?”云之弃询问道。
“目前的话,天衍宗和太一宗。”易余弦在旁边说道,“其他估计还有一些小门小派,但无伤大雅。长渊剑宗这边联合了欢喜宗,倒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欢喜宗多年底蕴,加上人脉广阔,就算它本身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它能安抚其他门派不卷入其中,就已经是出了大力了。天衍宗和太一宗,哎,越混越不是个样子。”
想当年,这两个门派对他们而言还是庞然大物,如今却成了仙人走狗,一点自尊都没有了。
作为一个大门派,利益为先自然是最重要,但同样的门派根基却必须坚持。
长渊剑宗若是哪一天也变成它们这个样子,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宁愿长渊剑宗干干净净的破败,也比摇尾乞怜强。
“他们若来,我杀了便是。”风有余并不害怕。
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一次他一开始就会毫无保留,就看这些人到底能来多少就是了。
“师父,他们可不会和你正面打。”云之弃扶额道,“若是他们抓了我们长渊剑宗弟子威胁您呢?若是他们抓了凡人来阻挡您的剑意呢?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可能的。到时候,师父您一人一剑,又能救下多少人?”
风有余太强,可是对付这种特别强的人,正面冲突是最傻的行为。没有人会蠢到这种地步,尤其是当他们都知道不可能打得过风有余的时候。
畏首畏尾,仁慈善良,都会变成转而攻向自己的利刃。而要对付这些无耻下流的人,就得比他们更加无耻下流。
“所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易余弦对这种戏码可太熟了,电视电影都已经拍烂了,“在他们动手之前,我们先派人去天衍宗和太一宗抢夺他们的宝物,抓他们重要的人,若是他们不耍阴招,那么我们也能堂堂正正的迎战。若是他们想要耍一些别的花招,那我们也不用害怕,捏着他们的把柄,总是不用太担心的”。
“小师娘说的实在太在理了。”云之弃激动的看向易余弦,“有您在,看来我不用担心师傅再傻乎乎的被人骗了。幸好师父如今没有给自己重新捏脸,不然就师父这种人,我真的很担心他被人骗的尸骨无存。”
风有余听着,很不是个滋味,“什么叫我这种人?为师还没有无能到需要你这么担心的地步。”
云之弃看着自家师父自信满满的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师父真的太要强了。
能够这么多年始终如一的要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的师父也挺可怕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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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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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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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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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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