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九千岁重生书评>第 60 章 第 60 章
  再订阅一些,小可爱萌就能立即看到兴奋到癫狂的我了哦~第二日傍晚,漕船在天津卫马家口码头靠岸。

  天津乃三会海口,漕运兴旺。码头河面上大小船舶多不胜数,一艘艘载满货物的漕船有序停靠,码头上工人往来忙碌,一派兴盛气象。

  殷承玉站在甲板上看了半晌,才缓步下了船。

  万有良并天津卫镇守总兵、河间府知府、静海县县令等人,带着浩浩荡荡的下属随从,早早就侯在了码头上。瞧见殷承玉下来,立即殷勤地迎了上来。

  “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千岁。”

  一众大小官员殷勤问安,各个脸上笑意满满,若是不知道的,恐怕以为殷承玉是来出游,而不是来彻查长芦盐政的。

  “诸位大人免礼。”殷承玉微微颔首,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之人,将他们的面貌名姓与记忆里对应。

  “这一路舟车劳顿,下官特在南川楼备了接风宴为太子殿下接风洗尘。”

  开口说话的乃是万有良,他身量不高,体型偏胖。凸起的肚子将绯色公服都撑了起来,腰上的金荔枝腰带紧紧绷着,好似下一刻就会受不住崩开来。

  他端着一张极谄媚的笑脸,肥肉在下巴处堆了三层:“还望太子殿下赏脸。”

  从前殷承玉也是见过万有良的,那时他还不如现在痴肥,是个面相和善的微胖中年人。没想到来了此间不过两年,便换了一副模样。

  殷承玉看见他这模样就觉得发腻,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却没有拒绝:“漕船不便,孤先去行馆换身衣裳。”

  说着目光自人群里扫过,似乎才发现一般道:“怎么没见方御史?”

  万有良听他前头半句话还没来得及笑,就因为他后半句话僵了脸。他脸上的肉褶子颤了颤,笑道:“前些日子盐使司衙门走水,方御史不慎受了些伤,正在养伤呢。”

  “原来如此。”殷承玉点头,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深究。对万有良道:“万大人,前头带路吧。”

  此次落脚的行馆,是征用的盐使司衙门下属的一处三进院落,不知道是不是万有良特意吩咐过,院子虽然布置得清雅,却并没有什么富贵之物,处处都显出一丝与皇家不符的“寒酸”来。

  殷承玉对此不置一词,带着自己的人马进了院中。

  薛恕领着五十名四卫营精英,将整处院落密不透风地防守起来。至于剩余兵士,则在卫所当中暂时安顿。

  待殷承玉更衣出来,薛恕刚布置好巡防。

  因郑多宝还要安置行李箱笼,便由薛恕随殷承玉赴宴。

  “万有良来者不善,殿下身份尊贵,何必赴宴?”

  “他们费心费力安排了这么大一场戏,孤要是不给面子,他们这戏如何往下唱?”殷承玉笑了声:“总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为他的插手,这一世到底和上一世走向不同。

  这一世,有了他安排的赵氏遗孤半路告御状,方正克抵达天津卫不久就送了折子回京,捅破了长芦盐政乱象。之后方正克又为了寻找证据,查阅历年档案——此举虽是提前将盐政乱象揭开来,打了万有良一个措手不及。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打草惊蛇,给了万有良挣扎的余地。

  盐使司历年档案被烧,万有良大可以死不认罪。所以他现在才劳心费力安排了这么大一场戏。

  在他甫一登岸时,便展现出一个井井有条、治理有方的天津卫来,不过是自以为是能蒙蔽他罢了。

  “走吧。”殷承玉拢了拢披风,缓步走了出去。

  *

  南川楼是天津卫最大的酒楼。

  因今日殷承玉至,已经提前清了场,并未有其他客人。酒楼掌柜殷勤地引着一行人上了二楼的包厢落座。

  殷承玉居上首主位,薛恕则并未入座,低眉敛目候在他身侧。

  接风宴无非就是酒肉歌舞,宴开之后,有乐师舞姬缓缓而入。美貌舞姬踏着轻盈舞步上前为殷承玉斟酒。她身着胡裙,藕白双臂裸.露在外,薄薄纱衣裹住丰盈身姿,一双剪水瞳盈盈望来,欲说还休。

  殷承玉勾唇接过美人手中酒杯,朝众官员举杯示意:“孤与诸位大人共饮一杯。”

  既未接受,也未拒绝,叫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席间官员交换了个眼神,不知道这美人计起没起作用。

  太子年已十七,却既未娶妃也未纳妾。按照他们的想法,这火气旺盛的少年人,哪有禁得住寂寞的?所以才特意安排了从扬州府寻来的瘦马。若是太子收用了最好,日后也好拿捏;若是不收用,也正好试探其态度。

  众人心中思绪纷纷,接下来态度便更殷切一些。

  殷承玉对于敬酒来者不拒,言语之中又对天津卫之盛景称赞有加,一时间酒宴的气氛倒是十分融洽欢欣。

  薛恕立在他身侧,见他眉目含笑,一杯又一杯与人喝酒,眸色便沉了沉。

  又看向中央翩跹起舞的舞姬,各个姿态柔媚,眉眼风.流。尤其是方才给殷承玉斟酒的那个,更是出类拔萃。

  他曾混迹市井,自然知道这样的女子对男人是极有吸引力的。

  殿下方才还对她笑了,是也喜欢这样的么?

  薛恕为自己的猜测生了怒,又生生按压下来。

  这样的庸脂俗粉,如何能与殿下相配?

  宴罢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

  殷承玉今夜喝了不少酒,已面露醉意。

  万有良一行将他送至马车边,指着随行的舞姬笑呵呵道:“下官观殿下此行并未带婢女,恐无人伺候。这几个舞姬虽然容色粗鄙,但当婢女还是使得的,不若让她们去伺候殿下。”

  殷承玉撑着太阳穴,眼眸微阖,对他的话并没有反应,似醉得厉害了。

  万有良见状,也不管他答没答应,朝几个舞姬使了眼色。为首的舞姬便袅袅跟在了车边。反正只要跟了回去,隔日太子也不能再将人送走。

  薛恕见状顿时面色更沉。

  他扫一眼万有良,掐着嗓子阴恻恻地说:“万大人恐怕还不知道,来天津卫的路上,有两名贼人混上船欲行不轨。虽已经被咱家捉住杀了,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

  “殿下安危事大,现但凡是近身伺候殿下的人,都要经四卫营审上一遭。咱家看这些姑娘娇娇弱弱的,恐怕经不住审。”

  说完,他如冰刃般的目光,从几名舞姬身上缓慢刮过,带着阴森森的寒意。

  别说几名舞姬,就连万有良也生了些惧意。

  那两名刺客自然是他授意安排的。但主要还是为了刺探消息,刺杀不过是下下策罢了。虽然笃定此事没经他的手,太子拿不住他的把柄。但他想到下头人禀报上来的那两人的死状,还是不由打了个寒颤。m.χIùmЬ.CǒM

  他脸色僵了僵,不敢再多加阻挠,只能看着太子车驾缓缓离开。

  马车离开南川楼,折返行馆。

  殷承玉这才睁开眼,坐直了身体,赞赏地睨了薛恕一眼:“做的不错。”

  他确实有些醉意,却不至于不省人事。推薛恕出来回应,不过是暂时还不想和万有良撕破脸。

  薛恕抿起唇,看了他半晌,道:“那些人配不上殿下。”

  这话便是僭越了,殷承玉懒洋洋斜他一眼:“孤的事,可还轮不到你置喙。”

  话虽如此说,却也不见有多生气,毕竟类似的话他上一世可听得太多了。

  忆起上一世,殷承玉心里又生出几分不爽快,剜了薛恕一眼。

  旁人配不上,你就配得上了?

  “过来给孤捶腿。”

  看着薛恕低眉顺眼地给他捶腿,殷承玉心气儿才顺了,在马车规律的晃动里阖眼睡了过去。

  今晚喝的酒后劲足,殷承玉原本只是微醺,但被马车晃悠了一路,酒意上涌,便有了七八分醉意。

  郑多宝见他醉得厉害,连忙去叫人煮解酒汤。

  薛恕搀着他回了房,在榻边坐下,便要替他脱掉披风和外袍。

  殷承玉只觉得一双手在脖颈处游走,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对上那张熟悉的脸。

  那双手将他身上的披风解了,又来脱他的外袍。而那双手的主人,却是衣冠整齐,丝毫未乱。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一股火气自胸口涌出,殷承玉猛然将人推开,怒火将眼瞳烧得晶莹:“你放肆!”

  薛恕猝不及防被他推开,跌坐床尾,满眼诧异。

  不明白他为何忽然生了这么大火气。

  “殿下——”

  “孤让你开口了吗?”

  殷承玉冷脸叱了一声,扶着床柱站起身,冷笑着看向薛恕。

  此时他站着,薛恕坐着,这种占据主导地位的感觉让殷承玉脸色缓和了一些。他俯身逼近薛恕,捏着他的下巴,几乎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回回都是你看孤,今日也该孤来验验你。叫你知道知道尊卑规矩!”

  说完,他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恕,命令道:“自己将衣裳脱了。”

  薛恕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动作一时便慢了。

  殷承玉等得不耐,冷声道:“怎么,还想要孤帮你么?”

  薛恕摇头,紧抿着唇才能勉强压抑住心口鼓噪的情绪。他直勾勾盯着殷承玉,眸色极深,眼底似有风浪酝酿。动作却十分乖顺,缓缓解开了上裳……

  殷承玉肆无忌惮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精瘦的上身停留片刻,嗤道:“也没比旁人多些什么,何至于藏着掖着不敢让人看?”

  说着他又不耐烦起来,冷声道:“够了,滚出去。”

  薛恕听不明白他的话,只当他是醉的厉害了,闻言止住了动作,重新将上衣穿好,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只颈侧迸出的根根青筋,以及身体里沸腾的血液,昭示他此刻的不平静。

  当时薛恕是如何回答的?

  他垂首看了他许久,手指轻佻地按住他的唇,说:“旁人都不及殿下好颜色。”

  当时他心觉受辱,之后便再未问过这样的问题。

  他与薛恕之间,始于利益交换,纠缠于欲.望之中,中间或许还夹杂了许多其他东西,但他却不愿再深究。保持现状就很好,如此就算来日兵戈相见时,也不会心慈手软。

  自前尘往事里抽身出来,殷承玉看向面前的人,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色。

  他打量着如今尚且年少、心思一览无余的薛恕,心想还是年少好。

  既不会说那难听话惹人厌烦,还会眼巴巴凑上来讨人欢心。

  多乖。

  殷承玉最后还是收下了薛恕送来的一箱子金银玉器。

  他让郑多宝拿了块东宫令牌,扔给了薛恕:“令牌给你了,日后且记得自己是谁的人。”

  薛恕接过令牌,鲜有情绪波动的面上露出些许喜色。

  他认得这令牌。郑多宝,还有赵霖他们腰间,就经常挂着这么一块令牌,这意味着他们是太子的人。

  “谢殿下赏。”他郑重将令牌收进袖中。

  “既无事了,便退下吧。”殷承玉挥挥手,起身准备往正殿去,行至门口时,又嘱咐道:“你既要替父皇办事。日后再来,记得避着人。”

  薛恕目送他的背影离开,之后才神色轻松地离开。

  他记着殷承玉的话,这回没走正门,如同夜枭一般,悄没声儿地自角门出了东宫,往西厂行去。

  殷承玉回了正殿,想起那一箱子东西还没安置,便吩咐郑多宝道:“在库房单独辟出一间来,将那箱物件收进去,日后一律如此。”

  郑多宝应了一声,伺候他睡下之后,方才指挥着小太监将箱子收进了库房里。

  盯着人登记造册时,郑多宝满意地直点头。

  觉得自己先前倒是想岔了,这薛恕倒是个好的,懂得知恩图报。

  *

  元宵之后,便出了年。

  望京城中年节的喜气还未散,就出了件大事——南熏坊的虞府遭了贼。

  那入府行窃的贼子动静还闹得不小,不仅卷走了虞首辅珍藏名家真迹,连带着大老爷二老爷的书房珍藏也被席卷一空。就连这几年同亲朋来往的书信、私印等等,都一卷而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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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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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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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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