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的理由很简单,她已无路可退。
现如今两人的关系都已公开化,陆温两家自他们结婚后也有了商业的合作,盛西决那边跟白菲还属于纠缠不清,自己这种时候向家人坦白婚姻是假的,并不是明智之选。
陆曜也肯定是知道她的困境,才会找了离开两年的借口留她在北城。
“四哥,我答应你把合约继续下去。”
收到微信回复消息的陆曜,脸上并没有喜悦的神色,因为是预料中的答案。
终究还是被她屏蔽心外。
……
翌日,温言和陆曜一起回了陆家,因为开普敦突然发生7级地震,欧陆旗下的采油厂虽然没有什么伤亡,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有人来善后。
饭后,林英将温言留下,叫进了自己房间,意味深长的对她说:“言言,曜儿这次去了开普敦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你们才结婚半年,他之前出差又三个多月,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都不到两个月。”
“没想到他这次又走,我这个当婆婆的真的是觉得对不起你,毕竟你还那么年轻。”
温言知道林英词面上是关心她,但其实,是担心……
“您放心妈,四哥去了开普敦后,我会经常过去看他的。”
林英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拉起她的手,显得很是热切:“言言你真是个懂事的姑娘,曜儿娶了你就是捡到了宝。”
……
下了楼,透过落地窗看到外面阮央从背后抱住了陆曜,像是在哭,温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站在台阶上望着这对看上去很是般配的男女,心底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意。
她很快就将这种不该有的酸意压了下去,抬眸再看,陆曜已经将阮央推开。
不知道他同这个女孩讲了什么,瞧见阮央掩面抛开。
陆曜余光扫视到台阶上的女人,隔窗与她对视。
温言避开他的视线,回后院的路上只字未提刚才。
到了楼里后,陆曜没有上去,在一楼客厅吸了几支烟,温言洗过澡后躺下,迟迟都没有等来开门声。
当晚,她又做噩梦了,只不过这次梦里出现的不是三年前那次意外,而是陆曜掉进油井,满脸鲜血的画面。
平复了下内心的惊慌,下楼接水喝,还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吓到。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陆曜坐在那里抽烟,听到她的颤声,立刻将灯打开,留意到她嘴唇发白,额头全是冷汗,立刻起身走到她面前,“吓到你了?”
“还好。”但身体的颤抖出卖了她。
陆曜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下次我开灯。”
被他拥入怀中,那种安全感才失而复得,手臂环上他的腰,透过衬衣感受着他的体温,才将那个恐怖的画面从脑海中驱赶走,但是还不够……
从他怀里抬起头,温言眼眸清冷的凝视着他:“四哥,你想要吗?”
就连问这种亲昵之事都像是在例行公事,陆曜忍不住的轻呲:“在你心里,我是那种只会下半身的男人?”
“四哥不想吗?”
自那天的告白插曲,他们之间已经有一周多没做过了。
但陆曜却厌烦了他们之间只有身体的交流,然而只有床上面这女人对自己没有防备。
抬手捏起她的下巴,舌尖抵了抵牙,“怎么不想,分分钟都想把你摁怀里。”
……
今晚的陆曜异常粗暴。
一楼客厅到台阶上散落的全是两人的衣物,
事后,温言昏沉睡去,感觉腿间一阵凉,睁开眼睛,是陆曜再给她擦洗。
“谢谢四哥。”
陆曜抬眸看了她眼,没再说什么,帮她擦洗干净后才离开了卧室去次卧睡。
连着两晚都是如此,无论做到多晚,陆曜绝不留宿。
陆曜走那天,温言和陆家人一起到机场送他。
全程陆曜唇边都含笑,登上机后,留给温言一记黑色大衣背影。
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怅然若失,有不舍,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她甚至期待着这个男人能回一下头,然而直到舱门关闭,都再没看到他。
飞机起飞,温言坐在摆渡车里,看到婆婆林英在偷偷抹眼泪,阮央也在低头哭,只有公公陆万林连着谈了好几生气。
平时吊儿郎当的晏宋始终沉默未语。
温言的视线始终在那架越飞越高的飞机上,直到彻底看不见,她的眼睛才有些许的酸涩。
下了摆渡车,晏宋走到她身后,在拿着手机发送语音,温言隐约间听到身后的晏宋压低音说了句:“真不知道四哥怎么想的,总往那鬼地方跑什么?”
“再这么跑下去,迟早孤寡一生。”
离开机场后,温言先是跟陆家人回了陆家。
午饭后回后院,阮央跟了上来:“四嫂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她眼睛还有些红肿,嗓音带着重重的鼻音。
温言停下,“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待见我,我能感觉出来。”阮央撇了下嘴,眼眶中再次含满泪:“我承认我喜欢四哥,你没跟四哥结婚前,我追了他有三年,可是他根本就不理我,他说他有喜欢的女人。”
有喜欢的女人?
阮央继续道:“你刚嫁给四哥的时候我是挺讨厌你的,我一直觉得四哥跟你结婚是联姻,但是后来我四哥跟我说他在追四嫂你,他喜欢你。”
“所以四嫂你能不能劝四哥回来,不要留在开普敦,四哥那么喜欢你,肯定会听你的话回来的。”
“求你了四嫂,你去劝四哥回来吧,那边最近经常有余震,我真的担心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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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温言对阮央都从未有过讨厌,只觉得她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虽然恋爱脑,但她毫无心机,心里有什么都会在脸上表现出来,能感觉到她对陆曜的爱是发自内心。
毕竟,陆曜那样优秀的男人,又有几个小姑娘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他的魅力吸引?
答应了阮央会去开普敦一趟,当晚就定好了机票。
温家那边得知陆曜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了开普敦后,刘芸和温山立刻后悔当初撮合女儿嫁过去。
“那边刚地震?陆老怎么能让自己儿子去呢!”视频里温山明显怒了,“离婚!现在就离!”
一想到开普敦这几天余震不断,女婿陆曜又去了那边,他这个父亲实在是心疼女儿。
温言安慰父亲:“爸,四哥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后天我就去开普敦找四哥。”
“言言你可不能去开普敦!”刘芸眼瞧着就要哭了,“妈只有你哥跟你,妈让你哥接你去,你回咱们温家来吧,别一个人在北城了。”
知道父母的担忧,“爸,妈,四哥是我老公。”
温言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是她的老公,就不会轻易离开。
温言和刘芸放弃规劝,结束视频后期却又没少在儿子温臣面前数落女婿陆曜的擅自决定。
温臣这次没再吊儿郎当的调侃,静默的听着父母的埋怨什么都没说。
却在离开前厅后,拨通了陆曜的号码。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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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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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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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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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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