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所有事端的前提,是苏桃瑜有个热衷于红娘事业的爹,和爷爷。
从她上大学开始,家里就不停给她物色各类男人,苏桃瑜身为新时代自由女性,自然每次都以“拒绝任何包办婚姻”为由拒绝相亲。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过老爷子对这件事十分执着,而且有她父母联姻出真爱的例子在前,苏桃瑜是什么借口都不好使,起先她还特机智的从身边朋友里挑个人陪自己装谈恋爱,但时间久了自然有败露的时候,更何况盯着的还是两个老狐狸。
Pass了一个又来一个,苏桃瑜和自家老子还有老子的老子好像永远都在莫比乌斯环上你追我赶。
刚踹开联姻人选没多久,在老爷子庆寿前夜,她又被告知长辈会在宴会上将自己和叶家少爷介绍给彼此,美其名曰认识认识,其实说俗套点儿就是相亲。
苏桃瑜很烦,烦死了。
“您老这样是真没意思了。”她把包往桌上一搁,径直坐上沙发翘起腿,无奈道,“跟谁恋爱跟谁结婚这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这还没三十呢吧,二十多岁这么好的年纪您让我全扔相亲上?”
“爷爷,我三十岁之前就没打算谈恋爱,更别说结婚了。”苏桃瑜端起跟前的茶杯,抿了口,既然已经把话挑明,她干脆一鼓作气全说清楚,“我有我自己事业和生活,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您这么着急着给我物色联姻对象,那我到时候只能考虑形婚了。”
苏桃瑜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老爷子再如何也得知难而退了,于是她轻舒一口气,放下茶杯。
哪知刚掀起眼帘,就看到老爷子拿着白净手帕,颤颤巍巍地抹着眼睛,语气悲痛欲绝似的:“你说我这一把年纪了,就是想看孙女许个好人家,怎么都这么难呢?”
苏桃瑜一口气儿差点被他吓得没上来。
她皱皱眉:“……不是,您别……”
“哎呦——”
老爷子泪声俱下地打断她,沉痛得好像她是个不肖子孙,他捂着胸口道:“老爷子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能陪咱们桃桃多久呢。唉,是爷爷的错,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其实只要你幸福就好,爷爷看不看的到都无……”
“停。”
苏桃瑜忍无可忍,打断他老人家堪比奥斯卡的演技,“我去,我去,行了吧?”
“嗐。”老爷子瞬间整理好仪表,恢复如常,笑吟吟地将手帕收起来,“我就知道咱们桃桃还是很关心我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噢。”
苏桃瑜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毕竟她爹苦肉计多了就免疫了,老爷子上场总跟真事儿似的,还怪让她良心不安。
“叶家那孩子你肯定听说过,那可真是英年才俊啊,年纪轻轻这会儿都已经把家业发展得如此壮大,这孩子你绝对能相中!”老爷子喋喋不休地同她科普这位相亲对象,绘声绘色地描述对方各类优点,苏桃瑜听得脑袋都木然。
她压根没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听着老爷子絮絮叨叨的空档,她已经开始构思这次还用什么样的理由说对方不行,毕竟越优秀的人越难挑毛病。
……唉,愁死个人。
于是苏桃瑜又双叒叕把自己拾掇利索,走上了贼船。
不过她没想到,这艘贼船上了就没再下来过。
-
老爷子寿宴结束后的第二日清晨,苏桃瑜是从一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的。
她头脑昏沉,浑身上下也酸痛得像是跟人打过一架,她迷迷瞪瞪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踩着高跟鞋徒步跑回家的。
床倒是很舒服,绵绵软软的,但她不记得自己有裸睡的习惯就是了。
苏桃瑜胡乱抓了两把头发,撑着床坐起身来,她低低抽了口气,感觉自己有种劳肌劳损的感觉。
她还没完全从睡眠状态中清醒过来,这会儿眯着眼睛茫然地打量四周的环境,发现是在酒店公寓里,而且瞧起来还豪华得有些特殊。
特殊就特殊在她并不记得自己有来过这家酒店。
苏桃瑜懵了,下意识摸了把旁边,想抓过手机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结果手机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温热的身体?
苏桃瑜倏然清醒,险些就震惊出声。她慌慌张张往身边看去,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男人在熟睡状态下,眉目间的温和被敛去些许,与昨晚初遇时温文尔雅的形象有些出入。
苏桃瑜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痕迹。
然后她看了看旁边的男人。
最后她分别看向彼此都一/丝/不/挂的身体。
苏桃瑜用三秒钟接受了自己跟相亲对象酒后胡来的事实,随后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忍着浑身不适把衣服给穿好,打算逃之夭夭。
不过这算什么事儿啊,她是不是得给人留个交代?
苏桃瑜皱起眉头,打开自己的包包翻了翻,倒是什么都没缺,该有的都有,手机也还百分之五十的电量。
她想了想,觉得怎么说也得意思意思,可惜房内找不到纸笔,而她又赶时间离场,所以干脆整了个绝妙的方法——
她将钱包里的卡和证件抽出来,钱包和钱直接搁到床头。
临走前她觉得这样不太好,给整的就行,剩下的零钱怪不尊重人的,所以又回去把零钱拿走了,只剩下百元大钞。
-
叶彦之悠悠转醒。
他轻蹙起眉,宿醉后太阳穴隐隐作痛,他闭了闭眼,慢慢将关于昨夜酒后的回忆拼凑完整,随后侧首看向身边的位置。
意料之外的,空无一人。
叶彦之抬手捏捏眉骨,隐约回忆起昨夜苏老爷子寿宴的后续,苏桃瑜跟朋友喝了个酩酊大醉,而他受到家里长辈别有用意的委托,送她平安到家。
他并非第一次应付这种场合,叶家跟苏家无非就是想介绍他们二人认识,以往他都是做做表面功夫敷衍了事,但没想到这次酒后误事,似乎惹了个麻烦。
昨晚苏桃瑜没带钥匙,他只好让充当代驾的助理将她送到叶氏名下的酒店,自己亲自将人给送到他的预约房。
后来……
成年男女之间本就没有太多好避讳的,再加上酒精作祟,自然而然就发生了一些事情。
叶彦之啧了声,掀开羽绒被迈下床,本想找找自己的手机在何处,却不想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皮夹,看起来像是女士用的。
它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叶彦之起先想着这苏家小姐实在马虎,竟然连皮夹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落下,但当他将其打开后,却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皮夹里面没有任何个人证件,只有数十张百元钞票放在里面,除此之外竟然连零钱都没有。
虽然不想承认,但到这份儿上还看不出来对方是什么意思,可以说是情商堪忧了。
叶彦之又好气又好笑,抽出来那些钱顺手一翻,有二十多张。
——两千多块钱,他是该觉得正好,还是太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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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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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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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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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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