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风站在一旁,脸色难看至极。
原以为沈曼母女是来看望的,没想到是来这闹事的?!结婚三年,她们母女二人,何时来看望过自己父母?第一次见,说话就这么难听。
沈曼说话这么难听,这个时候,柳萱应该制止一下。
然而让岳风失望的是,柳萱板着脸,至始至终都没开口。
“岳风,你瞪什么瞪?”见到岳风的目光,沈曼继续大叫着:“怎么?你认为我们母女俩,是来无理取闹了?”
岳风冷冷一笑:“我可没那么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何止无理取闹?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沈曼更加来火了,大叫道:“岳风,你什么态度?你背着萱儿在外面找女人,你还有理了?”
岳风懒得理会她。
这时,岳风父亲再次开口:“亲家母,你冷静点,你真的误会他们了。”
沈曼怒火冲天:“你也少装和事佬,我告诉你,你们这个废物儿子,入赘我们柳家三年,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对柳家一点贡献都没有,只知道吃软饭!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我都没脸活下去了。”
听见这话,岳天恒脸涨得通红,一阵急火攻心,呼吸急促起来。
前几天被气的心脏病突发,昨天被酷刑,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此时又被气,谁能承受得住?
“你说够了没?”
见到父亲被刺激到了,岳风一下子急了:“我没做出贡献?现在的柳家,是你女儿说的算,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不是我的功劳么?”
“呵呵。”
沈曼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很荒唐的笑话:“岳风,你那儿来的勇气说这个?”
“不信问问你自己的女儿。”岳风冷冷说了一句,懒得多解释。
二人的争吵,让病床上的岳天恒,几乎昏厥,胸口上下起伏。
薛丽终于忍不住了。身为医生的她,实在太清楚了,心脏病发作的时候,不能被气!她急的一跺脚:“你们能不能别说了,病人现在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
“你个贱货闭嘴。”沈曼一下子走过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应该知道岳风有家室的吧,还跟他在病房里腻腻歪歪的,知不知道廉耻?”
说完这些,沈曼瞥了一眼病床,冷冷道:“他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不能受刺激,我就说几句话,他还能死了?”
“你给我住口!出去!”
怒火中烧!
岳风彻底怒了,双眼血红血红,紧紧的盯着沈曼,浑身煞气弥漫!
好可怕的眼神。
整个病房里,也是寂静无声!
柳萱也愣在了那里,紧咬着嘴唇,内心隐隐颤抖。
不是害怕。
而是寒心!
“岳风。”回过神后,柳萱不满道:“你想干什么?想动手打我妈?还是想动手打我?”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们出去。”岳风紧紧的攥着拳头。脸色阴沉的吓人。
柳萱娇躯隐隐发颤,随即深吸口气:“妈,咱们走。”
说完就踩着高跟鞋,母女二人离开病房。
病房里的气氛很压抑。
过了良久,薛丽咬着嘴唇走过来,低声道:“风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误会。”
因为岳风,她才成为院长。这个恩情还没还呢,要是再因为自己,导致岳风家庭破裂了,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唉。
岳风深深叹口气,然后脸色温和下来,摇头道:“你不用自责,这件事儿你没错。”
薛丽点点头,心里却依旧很忐忑。
“别担心了,没事儿,今晚你下班后,我请你吃饭。”岳风笑着对薛丽说道。
反正都被误会了,岳风也不怕被柳家的人看到说闲话。
更重要的,薛丽为父亲的病忙前忙后,帮了不少。今天又无缘无故被岳母骂了一顿,得补偿人家一下,请她吃顿饭。
“风哥,这...恐怕不大好吧。”薛丽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嘴唇,低声道。Χiυmъ.cοΜ
毕竟刚刚他丈母娘刚来闹过,现在自己跟他出去吃饭,只怕更加说不清楚了。
岳风一脸的无所谓:“怕什么,我只是感谢你这几天照顾我父母,又没别的。”
说话的同时,岳风静静打量着薛丽。
不得不说,薛丽属于那种成熟性的美女,羞涩起来,更增添了不少魅力。
经不住盛情邀请,薛丽只好答应。
....
柳萱板着俏脸,和沈曼走出医院大厅。
“就这种废物,我看你还是赶紧跟他离婚算了。”到了医院外面,沈曼气冲冲的说道:“你看他刚才那样子,像个牲口一样。狗屁本事没有,脾气倒不小。”
一想到刚才病房的情况,沈曼就气不打一处来,喋喋不休。
柳萱这会儿也有些心烦意乱,咬着嘴唇低声道:“妈,你别说了,让我考虑考虑吧。”
柳萱现在很乱,只要想起他和薛丽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酸涩。
也就是这个时候,手机一下子响了起来,是柳志远打来的。
“柳萱,奶奶生病了,你赶紧回来一趟。”刚接通,柳志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什么?
奶奶病了?
没等她回过神来询问,柳志远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柳萱来不及多想,赶紧开车向着柳家别墅赶去。
十几分钟后。
到了柳家别墅门口,柳萱将车停好,就踩着高跟鞋,急匆匆的进了大厅。
而就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她就愣住了。
老奶奶坐在那里,面色红润,精气神都不错,哪像是得了重病的样子?
旁边柳志远一帮柳家族人都在,此时都围着老奶奶,在谄媚讨好。
“奶奶,你....”柳萱气的不行:“柳志远,奶奶好好的,你为什么在电话里说她病重了?你什么意思?”
柳志远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要不这么说,你会这么快赶过来吗?”
“好了好了。萱儿你就不要生气了,是我让志远这么做的。”这个时候,老奶奶笑呵呵的打着圆场,然后笑眯眯的说道:“萱儿啊,你这么快赶过来,奶奶很欣慰,证明你还是很孝顺的。”
说完这些,就招了招手:“快,过来坐。”
啥?
柳萱的脸上全是疑问,走过去坐下,然后问道:“奶奶,你这么急找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儿啊?”
老奶奶叹了口气,一脸的忧愁:“萱儿啊,你管理家族生意的这段时间,奶奶一直都在关注,你很努力,也很有上进心,只是,你的能力还有些不足啊。”
“除了包装李沁的事儿,算是很成功,其他的生意,却是业绩平平。”
讲到最后,老奶奶欲言又止。
柳萱怔了下,下意识开口道:“那奶奶的意思...”
老奶奶笑了笑,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萱儿,你终究还是年轻,家族这么大的企业,那么多生意,你想要都兼顾的过来,还是很吃力的,对不对?”
柳萱沉默了下去。
奶奶说的没错,自从做了柳家的当家人,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上,甚至晚上员工都下班了,自己还在办公室里看项目,批策划。
说真的,确实觉得有些累。
不过也挺充实的。总比以前别人瞧不起自己强。现在柳家的大权,掌握在她手里,谁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这种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老奶奶笑着说道:“萱儿啊,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累,这样吧,你把股份拿出来一些,你一个女人,要那么多股份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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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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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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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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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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