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急诊室,林伯站在门口,焦虑的等着,看到徐晏清下意识的上前,似抓到了主心骨。

  他已经给徐振昌打了电话,但徐振昌人在北场,要过来也没那么快。

  再者,徐振昌一直以来潜心研究所里的事儿,其他事情其实他管的并不那么多,就算来了,估计也做不了什么事儿。

  今天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伤风败俗。

  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先压下来比较好。

  而现在,能做这些的,也就徐晏清了。

  林伯原本想着,要不要跟孟钰敬打个招呼,但想着之前徐汉义对孟家追击徐晏清和徐开畅的事儿颇为微词,而且近些日子,两家人没有任何往来。

  想了想,也就没有打这个电话。

  这会见到徐晏清,他内心自是止不住的激动。

  他一下抓住了徐晏清的手,说:“晏清。”

  “发生了什么?”

  刘博仁见两人估计要说话,先进去看看情况。

  徐晏清站住不动。

  林伯眼眶泛红,但还是避讳旁人,左右看了看。

  林伯在徐汉义身边的时间长,耳晕目染之下,也就跟徐汉义一样的思想。

  在徐振生家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让人震惊和难堪。

  他自是不想事情被传的人尽皆知。

  徐晏清会意,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说话。

  林伯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这件事,最好能跟进一下,最好不要传开。傅家那边,我也已经打过电话,傅家老夫妻应该已经去了警局。”

  “好,我去打个电话。”

  徐晏清没有多问,拿出手机就去旁边打了通电话。

  随后,他去急诊室内,看了一下徐汉义的情况。

  他血压一下冲上来,幸好没有爆血管,现在已经稳住。

  至于徐振生,被拉去洗胃,情况未知。

  警局那边派了两个人在这边等着。

  傅慧芳倒是没事,女警带着她去做了一下身体检查,就把她扣押起来。

  傅家老夫妻听到警方简述当时的情况,一脸不可置信,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请来。

  他们见不到傅慧芳,就去了九院。

  得知徐汉义气倒,打听了之后,去外面买了点东西,夫妻两一块去了徐汉义的病房。

  傅家二老对徐汉义也一直很敬重,一直以来,他们觉得自己女儿能嫁到徐家,是极好的归宿。m.χIùmЬ.CǒM

  徐开畅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但也不敢多插手管,只给傅慧芳打电话询问过几次。

  傅慧芳也不对他们说什么,只是叫他们安心。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听到警察说傅慧芳与人苟且,傅母是怎么都不相信的,她自己的女儿她自己最清楚。

  她女儿一直以来就是识大体,安守本分的主。

  这么多年来,有谁说过她不好?

  从来就没有。

  不管是做女儿还是做妻子,傅慧芳都是好的。

  可若是傅慧芳好,那就是徐振生有问题。

  傅母抱着花束,跟在傅父身后,眼见着快要病房,她低声说:“一会要怎么说?警察这么跟我们说,一定也是这么跟徐家这样说。”

  傅父面色沉沉,低低咳嗽了一声,没有接这话。

  两人走到门口,徐晏清正好从里面出来。

  徐晏清与他们不熟,但以前也打过照面。

  傅父:“晏清。”

  “傅外公。”他还是那样礼貌,视线扫过傅母,叫了一声傅外婆。

  两人点点头,傅父朝着病房内看了眼,说:“你爷爷,怎么样?”

  “已经休息了。情况还好,险些中风。您二位来,是想要聊大伯母的事儿?”

  “我们去过警局了,警方跟我们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但因为那个男人还没有抓到,所以……所以还不能完全确定那就是慧芳的……”

  奸夫两个字,傅父都说不出口,“我想……我想应该是开畅的事情给连累的。之前,振生就被不知名的人袭击,不是吗?慧芳怎么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我自己的女儿,我很清楚是什么性格。她嫁到徐家这么多年,我相信你爷爷也该很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晏清双手插在白大褂里,面色平静的听着。

  傅父:“对了,振生怎么样?他中毒了?”

  警方是在他吃的饭里验到了毒素。

  那屋子里,就傅慧芳和徐振生,再加一个奸夫。

  徐振生中毒,傅慧芳没事。

  那就说明了,毒是傅慧芳下的,她的目的,就是想让徐振生死。

  再加上警方进去的时候,傅慧芳拿着刀子就要杀人。

  眼见为实。

  奸夫的事情另说,傅慧芳杀人未遂,根本洗脱不了。

  不等徐晏清说话,傅父整个人晃动了一下,差一点倒下去。

  傅母将他扶住。

  徐晏清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大伯他明天应该就能醒。他中的毒很浅,洗了胃,基本没什么事儿。”

  傅父看着徐晏清,良久后,点了点头。

  两夫妻把东西留下,互相搀扶着先离开了医院。

  可发生这种事,谁能睡得着。

  徐晏清去看了徐振生。

  他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看起来气息奄奄,快死了一样。

  不过,他已经脱离了危险。

  那毒药的量,掐的恰到好处。

  这么容易死,那就不是徐振生了。

  他站了一会,手机震动。

  是裴堰打来了。

  徐晏清接起来。

  裴堰:“傅慧芳到现在没有说一个字,不过她杀人未遂的罪是逃不掉了,她下毒,动手杀人,都是证据确凿的事情。警方下一步,可能会查徐开畅和徐婳。你这大伯,大概率是武大郎的角色。”

  徐晏清嘴角扯了一下,眸色幽凉,微微歪头,视线继续落在徐振生的脸上。

  “那你猜猜,徐开畅和徐婳,会是谁的孩子?”裴堰手里玩着打火机,觉得这徐家是挺有意思,想想当初徐汉义的清高,不屑与他们苏家有任何关系,再看看这些糟烂事,真不知道有什么可清高的,现在还不是让他们出手来压这种狗血的破事。

  裴堰倏地像是想到什么,挑眉道:“不过,这两孩子要都不是徐振生的,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徐振生会很开心吧?”

  谁说不是呢?

  孩子和老婆,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徐开畅做的那些事儿,跟他也就没什么牵连了。

  徐振生不但清清白白,还成了最可怜的人。

  这顶绿帽子,戴的是很值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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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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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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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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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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