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嘴巴,有点迷茫。
“不舒服吗?”
费姝顺着声音抬头,发现在他面前的是公爵兰斯洛特大人。
光线暧-昧的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兰斯洛特坐在低调复古的木桌前看着旁边的教子,虽然口中说着关心的话语,英俊深邃的脸却紧绷着,眸色深沉带着一点距离感。
教父好像在生气。
费姝有些后知后觉地察觉到。
“……没有不舒服。”
说完,费姝仍然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罚站似的。
单薄的眼皮抬起来一点,藏在底下的水润眼睛小心地看一眼兰斯洛特,又规矩地垂下。
不知道道具图鉴做了什么,费姝又换了一个地方,这次的主角似乎是公爵。
可是费姝丝毫不知道前后的事情。
好在兰斯洛特很快开口,眉毛皱着,岁月沉淀的威势显赫“那只卑劣的血仆已经抛弃你离开,我曾经提醒过,他不适合你。”
费姝眨了眨眼,呆呆地反应过来,兰斯洛特应该也没有上个副本的部分记忆,根据背景资料,自己现在大概是拿了“叛逆”剧本。
跟一个不负责任的血仆定了契约,但那只血仆只是利用他,在达到目的之后就狠心抛弃了他。
强大的血仆就算离开了契约的血族,长时间不补充血液也不会有什么。
但弱小的吸血鬼不行。
别有用心的卑劣血仆为了更好地控制公爵的教子,甚至使用手段让费姝对他的血液产生了依赖性。
费姝无法接受吸食其他血仆的血液,好几天没有进食,身体已经逐渐虚弱下去。
理解了自己的处境,费姝都愣住了。
费姝:【我好惨。】
1938无言:【……】看不出来兰斯洛特花样也不少。
无力的身体无法坚持长时间的站立,费姝试图用手撑着桌子保持平衡。
还处于愤怒状态的严苛教父看过来时,费姝又很怂地把几根手指挪开了。
即使这只是副本背景,年幼的血族还是有点心虚,好像他真的不听劝告做了错事那样。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骗了他然后无情离开的血仆名字是伊恩。
兰斯洛特盯着脸色过分透明的教子看了一会儿。
空气中若有若无有一声低沉又无奈的叹息。
“过来。”
仿佛是身体的本能,费姝走过去,正要恭敬地单膝蹲在教父面前时,被制止了动作。
“再离我近些。”
费姝茫然地抬头。
但是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他已经走到兰斯洛特的面前了。
被费姝无措的视线专注盯着时,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被全心依赖和信任的感觉。
毛茸小动物软和的绒毛尖都在散发着求救信号。
公爵低笑了一声,还是主动伸手把纤细的教子抱在自己的膝上。
费姝翘着匀称的腿,跨坐着,明显有点懵。
但他很信任兰斯洛特,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也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屈,捏着柔软的腮肉看了眼年幼血族生嫩的口腔。
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只是轻轻触碰了下微钝的虎牙位置,两颗吸血鬼独有的尖牙就冒了出来。
费姝眼睛湿漉漉的,即使知道在血族的传统中,长辈为吸血鬼检查尖牙的情况很常见,他还是很不好意思。
流畅的背脊线都绷紧了。
兰斯洛特摸了几下敏-感的小尖牙,确认教子身体健康不算糟糕到无可救药就收了手。
费姝轻轻颤抖下,马上合上嘴巴,不自觉地抬手捂着。
阅历丰富、知识渊博的公爵很快辨认出:“这是一种邪恶的诅咒和草药的作用,需要用强大血族的血液消解这种诅咒。”
费姝对自己“生病”这件事还没什么真实感,讷讷地“嗯”了一声,很乖地配合给了一点反应。
“但是你的身体非常虚弱,越强大的血族血液的力量就越霸道和暴躁。提供血液的血族需要极强的控制力,主动将自己血液力量变得温和。”
“这种血族一般年长强大。”
费姝还被纵容地坐在教父身上,下意识追着问。
视线却已经似有所察地将目光放到自己尊贵的教父身上:“那要去哪里找这种血族呢?”
兰斯洛特垂眸,看不出情绪:“目前我知道符合的条件的血族,只有一位。”
*
费姝是坚决拒绝的。
就算血族内存在特殊情况下一位吸血鬼向另外一位吸血鬼提供血液的情况,但那基本也是相对弱小的血族向强大的血族提供血液。
要求一位强大的高等血族给同族吸血鬼提供血液是非常冒犯的事情。
传出去甚至会遭到其他塑料友谊庄园吸血鬼的耻笑。
更别说兰斯洛特还是一位非常神秘强大、不容冒犯的血族公爵。
费姝的性格就是这样,接受副本资料后一直非常尊敬和崇拜从小护着自己的教父。
虽然偶尔有“叛逆”,但也绝对不能轻易接受自己冒犯兰斯洛特。
更别说他还无法接受“吸血”这件在血族看来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甚至不顾现在的冒犯,挣扎着要远离主动提出建议的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捏着教子的后颈,轻而易举制住了他微不足道的反抗,皱眉:“那你要让我看着你无法进食,慢慢衰落死亡吗?”
不知岁月几何,但兰斯洛特的容貌仍然称得上完美,丝毫看不出衰老的痕迹。
公爵看着任性的教子,微皱的眉间甚至有能被称为脆弱的情绪。
一向强大的人流露出脆弱,实在让人心软和无法拒绝:“我唯一无法接受的事情失去你。”
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已经脱离了现在的场景。
费姝突然想起血族副本离开他最后回头那时,兰斯洛特脸上的神情。
匀称纤细的小腿最后还是安静地垂了下来。
费姝抿着嘴,唇肉都被自己挤扁了。
顺着脖颈后的力道僵硬地往前。
浅金色的柔软发丝蹭在颈窝和下巴,细微地拨动着,微麻的感觉一直从皮肤渗进血液中,顺着细小的血管一直融化在心里。
费姝的抗拒感比想象中的小一些。
这是血族自然的本能,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鼻尖有清冷的气味。
冒出来的小尖牙试探地靠上去。
然后没吸到血。
费姝丢人得不敢说话,试探着磨了下,也不知道在折磨谁,但还是没有吃到食物。
好不容易才做好了心理建设,费姝真的委屈得要掉眼泪了。
这时候也不怕了,揪着兰斯洛特胸前的衣服不放手,不知道在告谁的状:“……咬不动。”
兰斯洛特其实已经考虑过娇气教子的咬合力,并不是故意为难他。
他唇角还是不自觉地有了一点弧度,声线磁性微哑:“再试试。”
这次没有失败。
就算是被吸血的一方,兰斯洛特也丝毫不显得狼狈,游刃有余地掌控着费姝的状态,眼底一片深沉的猩红。
宽大的手掌捂着平坦柔软的小肚皮,适时在费姝吃撑之前把丝毫没有自制力的年幼吸血鬼提起来。
“交换血液才有效果。”
费姝像只刚刚从酒罐子里拎出来的小醉猫,吃饱了脑子就有点转不动了:“?”
之前说过要交换吗?
他的教父很狡猾地隐瞒了合同条款。
兰斯洛特让费姝知道,被吸血其实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算兰斯洛特已经刻意控制了进食的速度,代表着力量的血液不停流逝,费姝只能被按着恹恹地挂在公爵大人身上,挣扎都没有力气。
脸蛋和柔软的耳垂都红红的,偶尔轻而细地抗拒着哼唧一声。
又被安抚地摸摸毛茸脑袋和后颈。
治疗完成后,费姝得到了高等血族的血液,陷入进化的沉睡。
兰斯洛特爱怜安静地抱着他,像是永远不舍得放下去。
他身上摸了摸两人手腕上的红线,露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
血族间同样可以结成契约,只是需要的条件更加苛刻,主导一方付出的力量更多。
好在兰斯洛特的血液非常纯净,从来没有被别人的力量污染过。
*
费姝这一觉睡得很好。
醒来的时候精神饱满。
他还半躺在个人空间的沙发上,面前浮着的就是那本莫名其妙出现的图鉴。琇書蛧
费姝翻开图鉴,发现伊恩和兰斯洛特两人的资料页都已经从灰色变成了彩色。
费姝:【这本图鉴到底是什么道具?】
在副本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但在个人空间之后却突然自己开始行动。
费姝打开自己的数据面板看了一眼,发现不是他的错觉,无论是之前的疾病状态还是其他方面的数值都增长了一些。
1938似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是没有权限还是它也不知道。
但现在看来,这个图鉴对他并没有恶意,他甚至能从里面得到一点好处。
费姝想起之前在拍卖会上埃尔默转给他的道具,从背包里把那片属于黑尾的鳞片拿出来。
泛着光泽的黑色鳞片成功被放进了图鉴中间的小镜子里消失不见。
原本那页残缺的资料页被补全。
【深海种黑尾人鱼资料页】
【已解锁】
像是连续的水墨画一般,纸页上黑尾人鱼在海中转了一圈,甩了甩宽大的尾鳍。
费姝握着拳头紧张地等待了一会儿,却发现仍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
为什么跟之前的不一样。
1938出声:【根据系统检测,相关能量值并没有蓄满。】
能量值?系统量化的能量值是根据什么来的?
费姝坐在原地研究了有一会儿,最后仍然没有一个结果。
他很能看开,既然弄不明白,这本图鉴暂时也没有拉他去“冒险”的意思,就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了。
费姝刚想把之前几个副本掉落的其他道具拿出来尝试一下,个人空间当中又响起了拜访提示音。
上次拜访提示音响起后费姝就被拆了家,费姝再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由得紧张起来。
1938回复:【非陌生拜访者】
费姝看着拜访申请上面的埃尔默,愣了下。
他犹犹豫豫地走到门口,一时没办法决定要不要开门。
他离开副本之后发生了什么?其他人成功通关了吗?为什么他会待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个人空间。
之前被图鉴异常情况打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而埃尔默或许拥有解答大部分问题的能力。
看之前在副本里的表现,埃尔默对他的敌意或许比他想象中小一点。
费姝纠结的时间,门铃还坚持响着。
没那么规矩,但至少并不是直接破门而入。
费姝最后还是选择打开了门。
门口是抱着手臂站着的埃尔默。
费姝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
埃尔默挑眉:“只有我一个,没有别人。”
费姝一愣:“贺梁和阿尔洛他们……”费姝脑袋里全是一个个自己通关之后就永久关闭的副本,还有之前失踪的段征和古煜。
就算他再天真,也知道这种状况并不是偶然了。
埃尔默其实恨不得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但他见不得费姝这个模样:“都没死,只是我最早过来了。”
费姝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安全就好了。
他并不会因为他们不过来觉得失落或者伤心。
费姝本质上就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玩家,跟暴君榜上的天才们待在一起他反而会有压力、觉得不自在。
好吧,也许也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至少应该说一声他们没事。
费姝:“这个个人空间……是你们做的吗?”
埃尔默没否认:“不让我进来坐坐?”理所当然的做派,好像他才是这间房屋的主人。
费姝不太能拒绝人,最后还是让他进来了。
埃尔默换了衣服,但都是同样的风格,仿佛移动的财宝库,偏偏他能驾驭这样浮夸的风格。
埃尔默的视线像是不经意地放在费姝的脚上,表情看得出的震惊,还有嫌弃。
费姝关上门,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不怎么得体的睡衣和拖鞋,有些局促。
回到主世界后,那种玩家间的距离感越来越明显:“您要跟我谈什么事吗,我先去换一件衣服?”
“你为什么穿这双鞋?”埃尔默昂着下巴,像是受到了打击,不敢相信自己的审美居然被拒绝了。
费姝奇怪,歪头努力回忆了自己选它的原因:“因为看起来比较……正常。”
埃尔默抿着嘴唇,明显非常不满意这个解释,他看了看费姝身上朴素的睡衣,开口:“跟我来。”
费姝:“好的,请给我一点时间换……”
费姝话还没有说完,埃尔默已经拉着费姝走进了黑紫色的空间。
就像是一道不知目的地的任意门,费姝跟着埃尔默快速到达了另外一个地方。
是不夜城的饰品店。
就算是在刀尖生活的惊悚游戏,玩家们活在这里也有正常的衣食住行需要,这会让帮助他们在地狱中仍然找到一些属于人的归属。
根据不同级别的玩家,自然有不同档次的地方。
不夜城这个销金窟,各种消费和服务都是顶尖的。
需要的积分也自然是最顶尖的。
而且只对一定等级和排名的玩家开放。
费姝本来还以为埃尔默这么匆忙地带他离开,是要谈关于排行榜或者上个副本的一些事情。
但没想到埃尔默径直把他带到了这里。
或许这里是什么隐藏的秘密基地,也可以用来讨论机密的事情?
店中的工作人员显然也对幕后大老板突然出现这件事非常惊讶,连忙迎了上去。
多人游戏结束后,暴君榜玩家组成的公会位列第二名,这个消息几乎已经传遍了。
虽然排名第一的那个个人玩家,根据蛛丝马迹显示也跟暴君榜有些关系,但毕竟还是一巴掌打在了千年老大暴君榜公会的脸上。
工作人员原本以为这位大人的心情会很不好。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工作人员们的目光隐晦地划过穿着睡衣的小男生。
头发自然蓬松,皮肤雪白,嘴巴不点而红,五官是秾丽的,气质却纯澈干净。
丝毫没有打扮过,但站在那里就自然发光。
店员在这里不知道见过多少以美貌出名、捞取了大量积分的玩家,但还是忍不住一直盯着人看。
大人看着他的神情也跟惯常的傲慢讥诮完全不同。
在费姝茫然的目光下,埃尔默过去跟匆匆赶过来的主事人说了几句话,主事点了点头,吩咐人准备需要的衣服。
过来的店员如履薄冰,在严苛冷酷的目光下丝毫不敢触碰这位精致漂亮的玩家:“请跟我过来。”
费姝一直很少出门,也不习惯逛商场,在理发店和试衣间这种地方甚至会刻意规避镜子和别人的目光。
陌生的环境,费姝下意识寻求唯一认识的人。
埃尔默轻咳了声,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全身的异域挂饰闪着耀眼的光。
他那张异域的脸更显得俊美甚至是带了攻击性的妖异:
“给你换一身衣服,很快就好。”
周围工作人员深谙生存法则,很快避嫌地低下头。
但仍然觉得这位老板现在很像是开屏的雄孔雀。
只有费姝敢一直直视埃尔默。
也许是觉得他穿得太朴素了些,埃尔默看不惯。
只是换衣服,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费姝没有为难工作人员,跟着她过去了。
埃尔默抱着手臂就在外面等。
这里的主事无论是在等级还是财富榜上都不是无名之辈,但在埃尔默身边姿态很低,不敢一直让他站在这里等:“旁边给您准备了专用的座椅。”
埃尔默拒绝了,挑眉:“让我坐在那里我怎么第一个看见他换完衣服的样子。”
他警惕:“我不是第一个你要当第一个吗?”
主事哪里敢应。
对埃尔默阴晴不定的个性非常了解,绝口不提这事,让人把椅子再挪了一个位置。
埃尔默等待时想起什么,手指在一旁的台上点了点。
回神后开口吩咐:“如果我不在,他拥有一切权力。”
主事是埃尔默偶尔兴起一手救回来和提拔的,闻言皱了皱眉,没有异议。
但他在想,埃尔默这句话中的“不在”到底有几个含义。
没等他想明白,试衣间的门就开了。
费姝在拿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光是理清楚怎么穿都花了不少时间。
好在身边有全能的1938。
同样是埃尔默身上异域风格的服装,整体的色调是蓝色。
两条匀称的手臂和纤细的腰都隐约暴露在空气中,奶白带着点粉的颜色甚至有些晃眼。
配着奢华的宝石和挂饰,但丝毫没有压下衣饰主人的风头,也不显得累赘和诡异。
像是异域王朝过来的矜贵小王子。
费姝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行走的珍稀饰品收藏架。
埃尔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满意和惊艳,视线直白地挂在费姝身上移不开。
工作人员就算被警告过,视线也忍不住往那边飘。
这位财富榜第一的暴君榜玩家非常霸道,绝对不允许别人学习或者模仿自己的穿着打扮,类似的衣物也不行。
不过一般也没什么人不自量力敢这么像个土大款似的打扮自己。
几乎全靠脸和身材才能压住这身衣服。
两人站在一起气质虽然迥然不同,但莫名互补般配。
埃尔默视线下滑,看到费姝被衣料勾勒出的腰线和身后的弧度又黑脸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
埃尔默默不作声地从旁边扯了一条雪白的毯子裹在费姝身上,隔绝了其他所有视线。
但费姝这幅好模样,就算是披着毯子也挡不住。
埃尔默又是烦恼又是高兴地啧了一声:他老婆就是披个麻袋都好看。
“……你怎么这么穿啊,着凉了怎么办。”
之前那些暴君榜、财富榜强者的滤镜已经碎了个干干净净。
费姝对着埃尔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半是抱怨的声音也凶不起来:“这是你选的衣服!”
怎么现在穿了还要怪他。
费姝忍不住问:“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埃尔默丝毫看不出任何心虚的样子,理所当然:“当然是换衣服。你不觉得这一身比之前的好看多了吗?”
尤其是那双毛茸拖鞋。
埃尔默决定一会儿就让人把它丢进垃圾桶。
费姝:“……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事情吗?”
比如多人游戏奇怪的排名,或者之前古煜和段征的消失。
埃尔默皱眉:“你看起来不喜欢这件衣服。”
费姝被迫拐到他的话题:“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我不是很习惯这样的衣服风格。”
他觉得要讨论一些正式的话题必须要换一个人了:“你能联系到贺梁和阿尔洛吗?”
埃尔默走近两步,看见费姝那双眼睛里完全映着自己的身影才满意,像只占有欲过度的大狗,态度蛮狠,但是不敢凶:
“我站在这里,你的眼睛里只有我就好了,为什么要问别人?”
费姝:“……”
如果他胆子真的再大一点,埃尔默大概真的会挨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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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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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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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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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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