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垂落,轻扫过他的锁骨,肩膀。
距离越来越近,只余下一纸之隔。
应淮序在等,但他的耐心已经被完全磨光,他的克制即将粉碎。
他的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南栀凸起的踝骨。
他的脑子里已经将她撕碎了千万遍,可他仍然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她不说,他就不动。
南栀的吻久久没有落下,温热的气息,一层一层的叠加下来,应淮序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终于,身体的不能战胜了他的理智。
他稍稍抬头,立刻吻住了她的唇。
南栀往后躲了一下,他的手也不自觉地往上,压在了她的后颈上,而后整个人追着她的唇而去。
慢慢的,两人就调转了位置。
南栀在下,应淮序在上。
可南栀依然能感觉到他的自我控制,反倒是南栀自己,没一会,就被一个吻,弄得意乱情迷。
早就忘记,最开始她说要惩罚他的话了。
两人吻的气喘吁吁时,应淮序停住,手指帮她擦擦嘴巴,问:“可以吗?”
南栀嗯了一声。
家里准备了套子。
刚回来那晚上,应淮序买了一盒放在抽屉里。
隔天,南栀上班的时候,跟人去便利店买东西时,也顺便买了一盒。
当时助理看她结账的时候,还多看了两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八卦。
不过是没好意思直接问出口。
南栀倒是很坦然,还明目张胆拿着盒子回公司,一点也没藏着掖着。
毕竟是成年人了,这也是健康生活的一部分,没什么好遮掩的。
公司也又没有未成年。
所以,南栀的床头柜里,分别放着两盒避孕套。
应淮序让她选,南栀咬他胳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应淮序仍然是克制着自己情绪,南栀能感觉到,明明他的情绪蓬勃而出,眼神热烈。
他的心魔在困住了他,不让他享受欢乐,只许他自我折磨。
这一晚上,南栀没舍得睡,很困的时候就主动去吻他,吻着吻着,人就清醒过来,眼巴巴的说:“突然不舍得你走。”
还有三个小时。
他就要起来去机场了。
南栀这人感情上来的时候,就格外充沛,像现在就是。
想到离别,眼泪都来了。
应淮序亲亲她的眼睛,说:“有时间,我就会过来。”
南栀没想当粘人怪,只是眼下这个情况,在她爱和欲最高涨的时候,她就希望能一直黏在一起,一分钟都不要分开才好。
“睡觉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应淮序说。
南栀最后跟他又厮磨了一个小时,睡了两个钟头。
应淮序起来的时候,她也跟着醒了,同他一起吃了个早餐,送他到楼下,才又回去睡了一会。
然后正常上班。
有两个项目经过王维舟的指点,她进行修改后,发给了甲方。
还有一个项目已经到了拍摄阶段,王维舟是赶不上,得她亲自过去看看景。
远是不远,但是要上茶山,听说路不怎么好。
估摸着是要吃点苦,没那么舒服。
……
应淮序回到东源市后的第二天,应擎那边来了电话,是邀请他一块吃饭,态度很好。
应淮序答应了。
隔天晚上,就应邀去了私人餐馆。
应擎老早就到了,整个餐馆,就他这里开了一桌。
进去的时候,大堂里有两个人在演奏古筝,高山流水,意境十足。
倒是跟应擎对外的形象很符合。
服务生引着他到二楼,应擎就坐在木质雕花围栏旁边,惬意的听他们演奏。
四方桌上,放着茶水和一些中式糕点。
离开席还早一点,应擎做了个请的手势,并给了他一份乐谱,“你可以选一首你喜欢的曲子。”
应淮序将曲谱放在一侧,说:“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听什么都一样。”
应擎;“这就谦虚了,弹得一手好钢琴的人,怎么可能对音律一窍不通。国外的东西看起来虽然高大上,但说到底还是咱们早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更有韵味,你说呢?”
“家和万事兴,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必然不会有错。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掺和进ying集团的事儿,是为了救你们。是为了让我们散了的家重聚,你以为我是在抢你们的东西吗?”
应淮序侧目看过去,应擎明显的有些沉不住气。
“三爷爷。您现在跟我说这些没什么用,我从来都不是ying集团里的掌权人,我甚至连股份都没有。如今ying集团已经是您的了。啊,我忘了跟你道一声恭喜,恭喜您,成功让应家完整。应家的先辈,一定会为您感到骄傲。”
这阳奉阴违的话,应擎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紧抿着唇,隐忍不发,用笑容遮掩了自己的愤怒,说;“听说你前两天去了深城?你如今还有闲工夫,跑那边去旅游吗?”
“啊,想起来了,南栀是不是在那边上班?在一家广告公司。规模好像还不小呢。”
应淮序正眼看向他,“是吗?我不知道。”
“夏妈妈的事儿,我可也听说了。”
“只是听说吗。”应淮序笑着,眼神冰冷。
应擎义正言辞,“这个夏妈妈也是,怎么能对无辜的人下手。不分青红皂白,就算她有道理,也不能这样做。你们也是太仁慈了,她就是拿捏着你们的愧疚和恻隐之心,在那边搞事情。”
“不过好在南栀没事。”
应淮序:“可能对您来说没事,可对我来说,是不可挽回的错误。我与南栀今生再无可能。”
他沉吟数秒后,看着应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害的。”
两人对视良久。
应擎先是轻笑一声,然后发出十分豪放的笑声,几乎要盖过楼下的古筝。
他喝了口茶,“所以,你就这么坑我是吗?”
应淮序一脸无辜,“有吗?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三爷爷可不要诬陷我,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会坑一家人。”
应擎猛地一扬手,手指拨到茶盏,杯子落地,四分五裂。
楼下的音乐戛然而止。琇書蛧
几秒后,才又恢复节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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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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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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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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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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