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连忙出去叫人。
孟母跑出去的时候,正好孟清平带着夜宵过来,她着急,一下摔在了地上。
孟清平连忙过去,把人扶起来,“怎么了?别着急。”
“筠筠又发病了,快叫医生过来,她会弄伤自己的。”
孟清平把夜宵盒子给她,“你去病房里等着,我去叫医生。”
孟安筠这种情况,本是该打镇定剂的,但因为她的身体原因,他们只能让心理医生过来平复她的情绪。
这就需要专业非常强的心理医生。
孟母看着孟安筠痛苦的模样,拉着孟清平出去,道:“你们难道还想留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吗?她这种情况,还让她再生孩子,你们是要她的命。”
“这件事我们还在商量,还没完全决定。警方那边有消息,说徐家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要五千万交赎金。”
孟母本就不掺和这些事儿,自然也不会在乎里头的弯弯绕绕,只道:“我现在说的是筠筠肚子里孩子的事儿,你跟我扯什么徐家和绑匪。我只知道筠筠现在很痛苦,徐京墨这个人,让她很害怕。再这样下去,筠筠是活不下去了。”
她咳嗽了一阵,几天的陪伴,她身子也熬不住。
孟清平:“你先回家去吧,筠筠这边我会好好照顾。”
她一把将他的手推开,“我以前相信你可以把筠筠照顾好,可现在看来,你们这些人,也不是真的爱护筠筠。我已经跟我姐姐说了,她这两天会过来帮我一起照顾筠筠。她肚子里的孩子,找个合适的时间,做掉吧。”
孟清平宽慰她。
半晌之后,病房里也安静下来。
孟安筠总算平复下来。
夫妻俩进去,她目光空洞的躺着。
身上的伤口在恢复,可她心里的创伤,却在一点一点的扩张,腐烂。
……
徐京墨再次醒来,周围的环境有所改变。
腰腹的位置还是很痛,那里被扎了太多刀,他到现在还记得被埋在土里时的感觉。
他亲眼看着孟安筠是怎么把他埋了的。
真是他可爱的姐姐。m.χIùmЬ.CǒM
埋人的时候,还是那么可爱又动人。
“醒了。”
男人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他慢慢看过去,徐晏清翘着二郎腿坐在附近的椅子上,旁边一张小小的四方桌,上面摆着一壶茶,茶杯口冒着热气。
徐京墨慢慢坐起来,他身上没穿衣服,除了腰腹的伤口,其他地方一点皮都没破。
他的身体偏瘦,身上的骨骼分明。
这么折腾,就更瘦了一些。
与孟安筠相比,他好太多了。
徐晏清看着他,说:“再慢一步,你这小命就没了。”
徐京墨黑峻峻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徐晏清。
徐晏清:“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吗?或者你可以猜猜看,现在两家人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你一直跟着我。”
“要感谢我吗?”徐晏清拿了茶杯抿了一口,“不过也不用谢,毕竟我们都姓徐,救你是应该的。”
他说着,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是徐汉义跟他说的那三个方案。
徐汉义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徐晏清:“你想选哪一个方案?”
徐京墨没有回答,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笑,眼睛一转不转的与徐晏清对视,问:“三哥救我的意图是什么呢?”
徐晏清抬起手,抵住了头,沉寂半晌,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你哥。”
……
三天后。
徐晏清和陈念去了M国,南栀暂时还是没有消息,南家已经报警,南父亲自去了瑞国找人。
陈念走之前,见了一次南栀的未婚夫。
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戴着金丝边的眼镜,俊逸斯文。
叫应淮序。
与周恪完全是两种风格。
说是南伯伯老友的儿子,应家早年就移民去了M国,所有的产业都在国外,两家就没联系。
如今又联系上,还是应家这边主动找上来的。
南父觉得两人十分般配,对这门婚事非常满意。
难得南栀没有跟他唱反调,答应了下来,结果来这么一出。
当然,南父现在也顾不上生气,现在最重要是南栀没事。
应淮序专门来找陈念,一方面是询问南栀的事儿,另一方面则是作为南栀的未婚夫,来见一见她最好的朋友。
应淮序:“等南栀回来,我带着她去M国,我们一块吃饭。”
陈念觉得他十分乐观,但她也不好说实话,点了点头,说:“那我就等你带着她来。”
应淮序微笑道:“我很期待。”
他走后。
徐晏清推了行李出来,说:“你说南栀去找周恪?”
“你想说什么?”陈念一眼瞪过去,几乎从他语气里,就能听出来他的意思。
作为最好的闺蜜,自然是无条件的站在闺蜜这边。
徐晏清识趣的不再说,转了话题,“再去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
徐晏清和陈念走的这一天。
正好是交赎金的日子。
徐汉义亲自去交赎金,警方做了严密的部署。
徐汉义按照绑匪的要求,将赎金放在了指定地点,几乎绕了大半个北城,最后跑到封山,把赎金扔在了山里。
回去的路上,徐汉义就接到了徐振昌的电话,说徐京墨被丢在了清荷园的大门口,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至于绑匪还没抓到。
徐汉义到医院。
徐振昌和徐庭都在,徐京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在给他做全身检查,并且验伤。
徐振昌:“怎么样?绑匪有没有抓到?这群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京墨简直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
“把人丢在小区门口,跟丢垃圾一样!简直是无法无天!”徐京墨惨状,让徐振昌怒火中烧,矛头又指向了警察,“你们去看看我们京墨都成什么样了!他现在的样子可比孟安筠还严重!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就是孟家故意报复我们?”
“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演不下去,就用这种方式收场。我告诉你们,我也不会就此罢休!我儿子对她那么好,她自己跑出来不说,还要这么污蔑京墨!她的心肠简直是恶毒!我们家对她还不够好吗?!她要说这种话,我们京墨对她那么好,就跟个小尾巴一样,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徐振昌红着眼道:“我要让孟安筠亲自给京墨道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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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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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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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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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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