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后一条微信,南栀发完之后,就站在那里,跟应淮序一块看了一会夜景。
在和园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她还是第一次用这样轻松的心情,看和园的夜色。ωωω.χΙυΜЬ.Cǒm
别说,这和园真的挺漂亮的。
从结构设计,到绿植,每一处都彰显着应家的地位。
等到百花齐放的时候,肯定会更美。
她甚至觉得可以办个游园会,她连场景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应淮序暗暗用余光去偷看她,视线扫过她的手,那枚徽章就缠绕与她的指间。
他觉得自己是在找虐。
病态的寻找着她跟周恪之间的爱意。
一遍又一遍的凌迟自己,好像这样就能强迫自己放手。
如果能,就不必等到今天。
他自嘲一笑,反问自己为什么要放手?
根本没有理由放手。
下一秒,他冷硬的夺过那枚徽章,并狠狠的往远处一抛。
动作利落,没有丝毫余地。
那小小的徽章消失在夜色里。
南栀看向他,目光相对。
两人的眼睛都闪烁着微弱的光点。
南栀抿了下唇,说:“其实你不必如此。”
应淮序:“你没有机会。就算你们心意相通,又如何?你进了我应家的门,生死都只能是应家的人。”
随后,他把人打横抱起,弄回了房间。
南栀被丢在了床上,她慌忙坐稳,连连往后,背靠住床头。
这一刻,南栀觉得他有些异常,那双眼睛似是要吃人。
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应淮序不由的冷嘲,“我救了你,你光说谢谢两个字是不够的,更何况我不但救了你,也救了你爱的人。双倍的恩情,一辈子是还不完的,你还得搭上你的下辈子。”
“我要什么你很清楚,可你一点都不自觉。”
说着,他一把将南栀扯到跟前。
南栀没怎么挣扎,主要是她现在力气不够,每天喝着白粥,整个人轻飘飘的,能有什么力气?
她就算是挣扎,也是自己费力,对对方一点效果都没有。
但她也怕。
毕竟才回来几天,她内心的阴影尚在。
如今夜里就算开着灯,她都不太能自如的睡觉。
南栀抿着唇,眼里是明白的抗拒。
可抗拒又如何?
应淮序用手捏住她的下颚,眼里的痴与迷,不再有丝毫遮掩。
他觉得自己快要憋出内伤,他足够隐忍,已经忍到头了。
舒然说的那些话都对。
可那又怎么样?
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锁住她,得到她。
由始至终都是。
他怎么可能放手?就算南栀一刀一刀剐了他,他也不可能放手。
他手上一使劲。
南栀吃痛的张了嘴,他的唇落下来。
可这个吻一点也不凶,简直温柔到了极致。
仿佛在用他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想要抚平她的伤口。
南栀抓住他的手腕,轻微的挣扎,她有点窒息。
应淮序一条腿抵住了床沿,一只手将南栀的身子牢牢托住。
片刻,两人便一起落入了床榻之上。
南栀仿佛被什么牢牢包裹住,温暖的,结实的。
应淮序的嘴唇温软的不像话。
他既疯狂,又温柔。
两种极致并行。
他将她抱在怀中,唇在她眼睛上,鼻尖上,嘴唇上落下。
隐忍憋闷了好几天的情绪,在这一刻迸发,他掐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哑声道:“看看我。”
此时此刻的南栀,眼睛里蒙着一层雾,迷乱又沉沦。
她想睡觉了。
她感觉自己被安放在了一个特别舒适安全的位置,可以让她安心的睡一觉。
一切没有结束,南栀自顾自的睡了过去。
她是真的累了,这么多天,总共加起来也睡不到几个小时。
只有陈念来的时候,她才能小睡一会会。
陈念建议她找个心理医生调节一下,不睡觉,人会崩溃。
她尝试在微信上跟黎媛小小沟通了一下,算是有一点点的缓解。
黎媛说她是没有安全感,这种安全感缺失来源于她身处的环境。
也就是,和园不能让她感到安全。
她跟黎媛沟通的每一句话,应淮序都知道。
他没再动,就这么抱着她。
牢牢抱着,就能够感觉出来她是真的瘦了非常多。
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应淮序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
翌日清晨。
南栀醒过来的时候,应淮序已经不在房内,她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床铺整齐,仿佛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拿过手机。
微信上还是她的那句离婚吧。
应淮序没有回复。
陈念是中午的时候过来,带了鸡汤。
“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
想到昨晚,南栀不免脸红,用头发遮掩了一下,说:“昨天睡的还不错。”
“一会吃完东西,要不要下去走走?我进来的时候,瞧花园里好多花都开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南栀点了点头。
两人逛园子的时候,听到有花匠在惋惜。
说是老太太最喜欢的一株草,能养活就很不容易,好不容易快要熬到开花了,被人连根都给毁掉了。
“听说昨儿个少爷发脾气,跟夫人吵了一架,这就殃及池鱼了。”
“老太太要是知道了,可不得心疼死。这少爷脾气也忒大了。”
“谁说不是,老爷子进医院,据说也是少爷闹的。”
“老人都打呀……”
“少奶奶。”另一个年长一点的花匠,第一时间看到人,及时刹住了车,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南栀:“不私下议论屋主的私事,这是来和园工作的基本准则吧?”
“再说了,少爷脾气好不好,要你们多嘴吗?”
两个人都不敢说话,毕竟这份工作薪水高,又清闲。
南栀板着脸,“以后注意点,可别叫我再听到第二次。”
“是。少奶奶。”
两人赶忙走开。
陈念笑了笑,打趣道:“少奶奶,好棒呀。这会子嘴巴都不疼了,说话那么利索。”
南栀打掉她的手,斯哈了一声,“今天说话的份额就到这里了。”
过了会,她们就看到了被应淮序摧残掉的那株草。
确实毁的挺彻底。
陈念啧啧两声,说:“这么看来,应淮序脾气确实不好。他对你呢?闹出这一波,他有没有冲你发火?”
发火了没有?
南栀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也没有。
除了昨晚上,可昨晚上也不算是发火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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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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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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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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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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