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能感觉到周恪对她的喜欢。
所以她就像一朵热烈盛放的玫瑰。
当她开始无法感觉到的时候,她就开始慌张起来,开始改变。
她想周恪永远都喜欢自己,她愿意改变。
因为她真的很爱。
曲婧说她恋爱脑,是有依据的。
以前不敢说,她跟周恪分开之后,曲婧才敢这么说她。
曲婧总说周恪其实根本就配不上她。
南栀听了就要反驳,不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分手的时候,她都不想听到任何人去诋毁周恪。
他很好,也很可怜。
周恪永远都记得,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南栀喝多了一点,大抵是给自己壮胆子。
她抱着他的脖子,一点一点的亲着他,一句一句的表白。
将他说成了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她说:“周恪,你就是最好的,没有人比你更好。我愿意,我要等你娶我,对我负责。”
她明明很痛,却努力忍着,用力抱着他,说:“我不痛。周恪,你感觉到了吗?我是你的咯,你不可以随便抛弃我哦。”
她笑着,眼眶红红的,眼眸却格外的亮。
那时候的南栀,奋不顾身。
她可以为了周恪,放弃掉老南和所有的一切。
她说过,老南已经不是以前的老南了,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老南了。
没有她这个女儿,老南还有祝芸,还有祝芸的女儿,说不定以后他们还会有孩子。
所以,如果他说走,她一定会跟着他走。
去哪里都行。
她只要很多很多的爱,满出来的那种,明晃晃的那种。
服务生上菜,南栀要了一瓶红酒。
菜吃了一半,红酒喝了半瓶。
她仍清明,说:“周湘跟我说,你要回归,并断绝在这里的所有关系。我想了又想,觉得我还是应该来说点什么。我希望你别去,但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也不会拦着你。”
“不过有句话,我要讲给你听。我希望这个决定,是你为你自己做的,而不是为其他任何人。”
周恪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坏。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做了最错的决定。
南栀:“我不需要,我想周湘也不需要。”
说完,她又重新拿起筷子来吃菜。
彼时。
应淮序跟魏迟在酒吧喝酒。
他整个人冷的吓人,好几个想要过来搭讪的女孩,都被他冷硬的气场给吓退。
魏迟一只手杵着头,说:“哥们,你影响我桃花了。”
应淮序:“烂桃花还不够多?”
魏迟耸耸肩,不知道看到了谁,用力戳了他几下,说:“你先走开,走开!”
应淮序扫了眼,一个看起来很纯的姑娘。
魏迟这人就好这一口。
应淮序冷嗤,但也走开了,去了趟洗手间。
他刚站定。
一股子冲人的香味弥漫而来,下一秒,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
“帅哥,去不去楼上?”
应淮序稳若泰山,眼神沉了沉,说:“你太丑了。”
美女愣了愣,可没人说她丑过,哼了声,说:“不行就不行,找什么借口。淋漓不尽,啧啧……”
应淮序侧目看过去。
女人抱着胳膊,一甩头发就走了。
头发扫过他的下巴。
他洗干净手,出去时,魏迟已经跟那女孩聊上了。
他便没有过去凑热闹。
出了酒吧,上车。
还没过两分钟,车窗被人扣响。
他侧目,又是那个女人。
他不打算理会,可对方坚持不懈,烦得很。
他降下车窗,原本想说个已婚,可出口的话,却变了,“上车。”
……
南栀吃完饭就走了。
独留周恪一个人在包间里,一整顿饭,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桌上的菜还剩下不少。
他拿过去那瓶红酒,里面还剩下半瓶。
他倒在自己酒杯里,说:“南栀,我爱你。”
包间里没有别人,但他依然说的很轻,轻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刚刚她离开到时候,他有冲动想拉住她,想跟她诉说一切,想带她走。
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南栀回了绿溪,推门进去时,闻到了一股香水味,玄关处倒着一双高跟鞋。
不是她的风格,更不是陈念的。
高跟鞋的旁边是一双男式皮鞋,是应淮序的。
这时,一个女人从卧室里出来,身上穿着南栀的衣服,看到她愣了愣,刚想说点什么,南栀直接关上门,走了。
应淮序在卫生间洗澡,并不知道这一出。
南栀找了家酒店住下。
可能是酒喝多了,她躺在床上,觉得天旋地转。
然后就哭了。
哭的太过用力,她甚至没发现灯光突然熄灭,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口鼻被人用力捂住。
她只挣扎了一会,就晕了过去。
……
周恪喝完那瓶红酒,账单南栀已经结了。
车子快到四季云顶时,他的手机震动,一条未知短信。
一张怼脸照片。
是南栀。
周恪:“停车!”
代驾依言,飞快的踩下刹车。
踩的太急,后面跟着的车没个防备,直接就撞上了车屁股。
砰的一声。
代驾脸色都变了。
周恪:“下车。”
代驾颤颤巍巍的下车,后面车子的车主骂骂咧咧的过来,“什么情况?乱踩急啥,你们全责啊!”
周恪丢了个号码给代驾,让代驾帮忙联系一下。
他自己则开着车,离开了现场。
任凭后车车主怎么喊,都没把人拦住。
周恪此时身上的血都是凉的。
这些年,他参与过的任务,数都数不清。
搅毁的犯罪团队不少。
他无法判断会是谁。
但不管是谁,这种人一旦找来打击报复,手段必然狠毒。
他们不会放过他,同样也不会放过他的家人,和他在乎的人。
未知短信再次跳出,【你很急。】
【别急,你很快就能见到她。】
这时,一束惨白的车灯光迎面直射过来。
周恪猛地打转方向盘。Χiυmъ.cοΜ
紧跟着,车身猛地一晃,瞬间变形,车内的气囊全部弹出。
车子反转,周恪只觉一阵晕眩,可神识还算清明。
他睁着眼。
外头很亮,有火光,有灯光。
他的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有人砸开了车门,旋即便将他从车内拖了出来。
就这样拖着,塞进了另一辆车里。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
车子爆炸了。
滚滚浓烟冒气,火光冲天。
当晚,网上就出了新闻。
东源市,环山公路发生车子爆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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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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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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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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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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