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退了。”
什么叫应该啊?
南栀点点头,“你要去上班吗?应该再休息一下。”
应淮序:“我过来看一眼,要跟我一块回去吗?”
南栀侧头看了陈念一眼,仿佛在呼救。
陈念说:“我跟她约了一块吃午饭,等吃过午饭她再回去吧。”
应淮序眸色幽暗,没有开口,也没有走。
就这样僵持。
南栀咬了下唇,说:“下次再吃午饭吧,我看他脸还红,估计还没退烧,我陪他去一趟医院。”
陈念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往扫了一圈,“那快去吧。”
随后,南栀便跟着应淮序离开了小花园。
陈念看着这两人的背影,闹不懂他们之间到底在干什么,结婚以后反倒没有婚前那么自在了。
南栀要上楼拿东西,“你在这边等我吧,我很快就下来。”
应淮序没做声,只是跟她进了电梯。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亿点沉闷,应淮序靠着电梯壁,闭着眼。
他的脸色比平日里要苍白几分,唇色格外的鲜艳,耳尖也是红的。
这会仔细瞧着,能看出来他的领结没打好,里面的衬衣并不平整,连领子都有些皱皱巴巴的。
这与他平日里的作风完全不同。
他身上的烧还没退,昨儿夜里吹了风,也没怎么睡,身体不舒服到了极点。
早上打领带的时候,手都有些不稳当。
他的怒火压在心口,压的他难受不已。
他其实早就到了绿溪落下,看着陈念跟南栀一块从里面出来,两人有说有笑,晨光下,南栀笑的格外灿烂。
她可真开心。
应淮序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藏在暗处偷偷看着。
看着她们一块进了小花园。
看着南栀热切的跟那些老头老太太聊天,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减退过。
她的开心从何而来呢?
是谁在夜里让她开心,让这份开心持续到了白天。
他看的眼睛生疼。
最终没忍住,从朝着她走过去。
他一步步走近,南栀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一点点消散。
南栀:“出来的很着急吗?领带也没打好。”
她还是主动打破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
应淮序睁开眼,侧头看向她。
南栀扯了下嘴角,正打算上前帮他弄一下,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南栀摁了指纹,门应声而开。
应淮序扯下了难受的领带,跟着她走进去。
视线扫过玄关的鞋,扫过客厅的沙发,再扫向卧室的床。
床铺乱糟糟的。
南栀起来的时候,没有整理。
她进了衣帽间,换衣服。
她本来想着陪陈念散完步,就回来继续睡觉,所以里面穿着睡衣,只套了个外套。
应淮序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腰上。
莫名的,脑子里就冒出来她跟周恪快乐的画面。
身体的不适,让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下一秒,应淮序突然上前。
直接扣住了她的双手。
南栀这睡衣是套头的,刚往上要脱,被他这么掐住,就脱不出来了,脑袋被罩在衣服里面。
看不到人。
应淮序的衣服带着凉意,贴在她的皮肤上,让她不自觉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你干什么?!”
她挣扎了一下。
应淮序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
南栀的脑子里又想起了周恪的那句话,她突然有点害怕起来,挣扎的更加厉害,“放开我,你先放开我!应淮序!”
他什么都没做。
只是目光一遍一遍的看她,像是想从这干净的皮肤上找出别人的痕迹。
他的手贴上去,南栀下意识的避了一下。
而这一下,彻底击碎了应淮序的隐忍。
他说:“我看到了。”
南栀顿了顿,不等她开口,应淮序继续道:“你没有机会了,南栀。”
没机会后悔,也没机会再回到周恪的身边。
这一辈子,从身体到灵魂,都不可能逃脱。
他的声音隔着衣服传到她的耳朵里。
声线依然温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制。
他的手和唇都滚烫。
南栀被炙热包围住,她的脑袋被闷在衣服里,几乎要缺氧,脑子一片空白。
她只觉得呼吸困难,在她以为自己要闷死在里头的时候,应淮序终于松开了手。
衣服落在地上。
她条件反射的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相对的一瞬,她看见了应淮序眼里的火。
她下意识的躲。
应淮序紧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牢牢桎梏在后侧的衣柜上。
炙热的吻,夺走了她的呼吸。
……
一切昏天暗地的。
南栀觉得这就是一场极致的梦,一定是梦。
她是被热醒的,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蒸笼里,要被人烤熟了。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室内一片漆黑。
应淮序从后面抱住她,抱的太紧,她完全挣脱不开。
她觉得口渴,想要喝水。
身后的人烫的很不正常。
她动了动,试图把他叫醒。
可不管她怎么叫,他都没什么反应。
南栀没有力气,可应淮序这体温,再继续下去,太危险了。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就能抱的那么紧。
她看了眼放在床头的手机,这样打急救电话的话,一会医护人员进来,看到这种场景,她就直接社死了。
她又尝试着去掰开他的手。
结果他突然收紧了手臂,南栀都觉得自己快要缺氧了。
最后,她拿过手机,给陈念打了个电话。
只能让徐晏清过来救一下了。
打完电话,南栀混沌的脑袋才开始回溯发生的一切。wWW.ΧìǔΜЬ.CǒΜ
她似是想到什么,抓住应淮序的手,说:“我不走。”
手臂的力道好像在一点一点的放开。
片刻后,南栀便从他怀抱里出来,她赶忙穿上衣服。
外头已经有动静了,但这房里的狼藉,还有床上的人,让南栀一下红了脸。
她赶紧走出去。
正好撞上陈念,徐晏清则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南栀:“你们现在客厅里坐一会,稍微等一下。”
陈念看到南栀红扑扑的脸,大抵就猜到什么情况,就跟着徐晏清去客厅坐着。
徐晏清刚才说不来,是对的。
但陈念听到南栀那快要死的声音,怎么都不能放着不管。
结果还真是闹个大脸红。
陈念有点尴尬,徐晏清很淡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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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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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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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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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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