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江干爹?
苏颜可没想到这位居然是这个身份。
她脸色难看,双瞳瞪大不可思议的注视着那老人。
一个能让自己爷爷喊老哥的人,又岂能是一般人物?
没想到开家居然把这么厉害的人物都请来了。
这完全是有备而来啊。
张老爷子也没想到开家居然这么较真,看样子今天不会好过了。
他满是歉意的望了苏广跟林阳,脸上尽是无奈。
“你们这是怎么了?”也不只是有意无意,冉再贤扫了眼现场,费解的问,他很快便注意到马海,当即双眼一亮:“哟,这不是马老板吗?咱们又见面了?”
“冉老先生,您好您好!”马海满脸苦涩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
“哦...是来给老爷子祝寿的。”
“有心有心。”冉再贤笑了笑,老眼里掠过一抹异光。
“二位认识?”张老爷子尴尬的接了句话。
“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马老板去燕京学习时见的面。”冉再贤笑道。
“虽然只是一面,但马海受益良多啊。”马海谦虚道。
冉再贤大笑开来。
这边的开江朝开漠使了个眼色。
开漠当即会意,忙冲了过去,喊道:“干爷爷,请为我主持公道。”
“你干什么呢你?今天是你张爷爷的寿宴,你捣什么乱?”冉再贤皱眉。
“不是的干爷爷,实在是我们委屈啊!”开漠义愤填膺的说道。
旁边的越少等人也忙是煽风点火。
“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好好跟我讲清楚!”冉再贤好奇的问。
“干爷爷,是这样的...”
开漠把马场内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当然,也有添油加醋,反正听完之后,冉再贤是火冒三丈,连连跺脚。
“老弟,真有这事吗?”冉再贤质问。
张老爷子脸色不太自然,旋而笑了笑道:“老哥,这都是小辈们的事,咱们笑笑就算了,咱不插手,走,喝酒去!”
“喝什么酒?”冉再贤哼道:“老弟,别说老哥不给你面子,你这是怎么办事的?再说了,这只是小辈的事吗?这是开家的事,是越家的事,是广柳省的事,更是你张家的事!这要是传出去了,会有多大的影响知道吗?你怎能就这样不闻不问呢?”
“这...”张老爷子哑口。Χiυmъ.cοΜ
“哪个是林阳?”冉再贤怒气冲冲的喝问。
“干爷爷,是他。”开漠急忙指着林阳。
冉再贤扫了他一眼,开口道:“赶紧报警吧,涉嫌十几个亿的诈骗,这是大案,马虎不得!”
“好。”越少立刻掏出手机要报警。
“且慢!”张老爷子立刻喊出声。
“老弟,这事跟张家关系不大,不会牵连到你的,不过你也别插手,不然老哥很难做。”冉再贤淡道。
张老爷子脸色铁青。
看这样子,冉再贤是管定了。
如果冉再贤决定了,恐怕他也难以保住林阳了。
但就在这时,马海突然上了前,冷冷低喝:
“冉老先生!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了,林先生是苏颜小姐的丈夫,而苏颜小姐是张老先生的外孙女,这件事情怎么就不关张老先生的事了?另外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可以告林先生聚众赌博,那样的话,开漠等人也逃不脱干系,但你要说他们诈骗?那就请你们拿出证据来吧!”
这话一出,人们神色瞬变。
“马先生,您...”
“马先生,慎言,慎言啊!这位可是从燕京过来的。”
“得罪不起啊!”
周围的客人急忙劝说。
但却没什么用。
马海比这些人更清楚冉再贤背后的能量。
“马某人只是就事论事,冉先生,咱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在我看来,先生一定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应该不会做什么仗势欺人以权谋私的行为,您说对吗?”马海满脸严肃的说道。
周围人是听的头皮发麻。
哪怕是那些江城大佬们也不敢吱声了。
马海这完全是拿身家性命来维护林阳啊!
有必要吗?
哪怕一些老板知道林阳的身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吭声,毕竟一个不好,可能就会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啊。
“马海!你什么意思?”
“你是在质疑冉老先生了?”
“混账东西,一个狗屁商人,也敢对冉爷爷说这种话,你真以为你当了阳华集团的一条狗,你就牛气上天了?”
“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广柳!!”
后面几个家族的人全是愤怒的喊出了声。
马海在崛起多久?那还是抱着阳华集团的大腿,要是说阳华集团那位神秘的林董事长站在这里,说不准冉再贤会给他几分面子,可区区马海,也敢这样狂妄?太放肆了吧?
果不其然,冉再贤的脸色已是黑了一圈。
“江儿!”冉再贤淡淡开口。
“干爹。”开江走上前。
“拿人。”冉再贤再度开腔,声音却是没多少感情。
“好。”开江点头,立刻掏出电话,当众拨通号码。
“冉老先生!”马海急了。
“马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现在看来,我错了...你放心,我冉再贤一定不会仗势欺人,以权谋私,但事实究竟如何,会有各位同志去调查!他林阳要是清白,我冉再贤绝不会为难他分毫,可他如果不清白!这个广柳,哪怕我不说,他也走不出去!”
冉再贤冰冷的说道。
这一回,他也是怒了。
马海这摆明是要跟他撕破脸皮,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客气,他已经有差不多快十年没与人红脸了,这马海是这十年来的第一个。
开江把电话挂断。
“人来了吗?”
“放心吧干爹,我让老三亲自带人过来抓人!”
“好!”冉再贤重重点头。
“老三?”
“横爷?”
“开家这可真是给足了面子啊,居然让横爷亲自过来。”
“这个小子有得受了!”
客人们惊愕连连,看向那边的林阳时,眼里只剩下怜悯。
张老爷子枯手死死的捏着。
这种情况下,他也无可奈何。
“老头子,看到了吗?这是注定的!这还是别人冉老哥手下留情,不然我张家都得遭重!”张老太盯着张老爷子,冷哼说道。
“这只能说老夫无能!老夫无能啊!”
张老爷子老眼浑浊,无比的伤感。
若他有本事,何必被人在寿宴上放肆?
“老弟别不开心,我说了,这事谁对谁错,我们肯定会调查清楚的,如果说这个林阳的确诈骗了如此巨大的金额,这样的人,你护了又有什么意思?如果他没有做,老哥我亲自把他送来,你可满意?”冉再贤道。
“老弟?我可当不起这称呼!”
张老爷子咬了咬牙,一摆手道:“我张忠华可高攀不起!冉先生,既然无情面可言,咱们就客套一些吧!”
这话一落,周围人瞬间色变。
“老头子,你疯了?”张老太吓得脸都白了,急忙上前道:“冉老哥,您别往心里去,这老不死的脑袋又犯抽了!我替他向您道歉!”
“我理解忠华现在的心情,但一码归一码,这不是小事,真要说,就只能说是我对不住他了。”冉再贤淡道。
张忠华护犊子,他也护,这个时候谁都不会让谁!
张老爷子一言不发,只是望了眼林阳那边。
“小子,抱歉了,外公没本事...”老爷子沙哑道,语气尽显悲凉。
“不,老爷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林阳淡淡说道:“不过很遗憾,今天没有人能带走我!他开家老三不能,他冉再贤更不能!这个寿宴,我陪你过完!”
这话落下,大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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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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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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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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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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