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被虏走了!”
小丫环的叫喊声随之又被捂回去。
野风眉头微皱,回头看了一眼原来喜气洋洋的小院。
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何况没有比保护主子更重要的事。
但是,她想到主子听说附近有人嫁女时,脸上洋溢的喜色,还说“这是好事”。
既然主子高兴,那就不能让好事变坏事。
野风加快速度,和闫罗刀一起,紧追不舍。
黑衣人的确速度快,但野风也是卯足了劲儿,落下并不远。
跑来跑去,到村外小树林,眼看着那个黑影扛着肩膀上的东西钻进去。
站到小树林外,闫罗刀对野风道:“你在这儿别动,我进去找找。”
野风看着夜色中的小树林,这里他们都不熟悉,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埋伏。
她拉住闫罗刀:“一起吧。”
……
南昭雪在客栈,野风和闫罗刀跑出去,他们这一行人都醒了。
百战在走廊,百胜在门口,封天极在外屋,玉空大师在外屋门口。
“没事吧?怎么回事?”
南昭雪摇头:“还不知道,黑衣人来的不是我的房间,我听见动静,他已经到野风的房间。”
“之前在外露宿时,就有过一次,野风说感觉有人靠近,不过,那回被百战制止了。”
玉空大师摸着胡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南昭雪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往太白那边看。
百胜过来问:“王妃,有何吩咐?”
太白的房间与他们相隔并不远,此时也亮起灯。
太白披着衣服出来:“怎么了?发生何事?”
“没怎么,有点小事,”南昭雪目光在他身上一转,“你那边没事吧?”
他左右看看,苍柏也开门站在门口。
“没事,一切都好。”
南昭雪似无意问:“你的书童呢?”
太白回头看看屋里:“睡着了,这些日子好像身体不适,总是没什么精神。”
“无事,先生回屋休息吧。”
太白又把门关上。
南昭雪关上窗子,吩咐道:“好了,大家也不必这样,以免让其它客人注意到我们。
野风和闫罗刀去追,应该不会有事,你们也各自回去休息吧。”
玉空大师还想说话,南昭雪给他递个眼色。
百胜揽过百战的肩膀,带他回屋。
百战回头还想看看封天极,被百胜拖进门关上门。
玉空大师到屋门口冲南昭雪招手。
“干什么?”
“他不走吗?什么英。你留他干啥?”
“他是太白的人,我得观察他一下,”南昭雪说得意味深长。
玉空大师恍然大悟,飞飞眉毛,转身走了。
南昭雪抿嘴笑笑,反手关门。Χiυmъ.cοΜ
封天极拥住她,上下看看:“有没有伤着?”
“没有,根本没到我这儿来,直接去的野风那,”南昭雪轻声说,“我觉得玉空大师有句话说得对。”
“同一个人?”
“嗯,”南昭雪目光转向窗子,“对了,像太白的书童那种功夫,若是被破功之后,有没有什么修复之法?”
封天极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怀疑……”
“嗯,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那天我们在野外,一行人也不少,野风在我的马车附近,外围有百战百胜和闫罗刀,那个意图袭击的人,是怎么躲过他们的耳目,跑到野风帐篷那里的?
还有今天,我们刚到这里,对方就盯上我们,而且只挑野风。
她就是个小姑娘,又不是扎眼,也不像有钱的样。”
南昭雪声音添了几分冷意:“所以,我才有所怀疑。”
封天极略一思索:“我去瞧瞧?他和太白住一间,我找个由头去和太白说话,一试便知。”
“所以,”南昭雪和他对视,“是有法子的,对吗?”
封天极喉咙滚了滚:“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亲眼见过。
他修炼的那种功法本就少见,若是破功,要想恢复如初是不可能,大罗神仙也不行。
不过,听说取女子宫内精血和心头血,可能会恢复七八成。”
“那就是了。”
封天极低声安慰:“先别急,我去看看,看他在不在,如果不在,等他回来再抓他不迟。”
太白还没睡着,翻来覆去,这床并不舒服,被褥也不是自己的,怎么感觉都不自在。
一想到明天又得上路颠簸,后面还不知道什么样,就更发愁。
正胡思乱想难以安眠,有人敲门。
他有些不耐烦,以为是小二有事,干脆不出声。
又过了一会儿,还在敲。
他忍不住道:“狂奴,看看是谁!”
外屋没人答言。
封天极脸色微沉,敲门的力道加大,正准备干脆硬推开门,有人过来开门。
太白的书童揉着眼睛,打个哈欠:“什么事?”
封天极打量着他,见他只穿着里衣,淡淡道:“王妃让我告诉先生,明日一早可准备些干粮再上路。”
“知道了。”
南昭雪在窗边已经看到,封天极转身回来。
“他在?”
“嗯,在。”
南昭雪微拧眉:“我多心了?”
正说着,野风和闫罗刀也回来了。
“主子,”野风低声回禀,“人没抓到,让他跑了,不过,他妄图抓要出嫁的新娘,被我们追到小树林,把新娘救回去了。”
南昭雪见他们俩没受伤,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又问一下详细情况,叮嘱野风格外小心。
莫名其妙的闹剧开始,又莫名其妙地结束。
各回各屋去休息。
次日一早,南昭雪他们早早吃过早膳,太白的人,尤其是苍柏,买些包子之类的,带着上路。
太白靠着车窗,微合着眼睛,简直生无可恋。
这样的日子,要走上一路,实在让绝望。
离开村子时,路过那户嫁女的人家,南昭雪挑帘看了看。
野风说那姑娘只是昏迷,受点惊吓,没有受到伤害,她和闫罗刀也没有声张,把人送回去,又悄然离开。
想必那姑娘的家人也会闭紧嘴巴,不会把此事泄露出去,影响她的清誉。
南昭雪目光转向太白的马车,书童赶着马车,面无表情。
缓缓放下车帘,马车出村,向着徐州方向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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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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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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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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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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