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既然你说的是实话,那本王妃也不藏着掖着,也就和你说说实话。”
“王妃请示下。”
“你以为,本王妃是贪图那块香料?什么样的香料,战王府买不到?非得要你的?”
嬷嬷放缓呼吸,心跳加速。
“你看这是什么?”南昭雪伸出手。
嬷嬷抬头看,她掌心托着一块布,布上的正是一块香料。
要不是形状大小不同,嬷嬷几乎要以为,是香盒中的那块。
“王妃,这……”
“这是本王妃手中的,”南昭雪坦然道,“还可以告诉你,王爷之前中毒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就与此物脱不了干系。”
嬷嬷的脸色瞬间泛白,血色迅速退去。
“所以,你方才说,这香料就是你们的。
那么,本王妃就可以认为,给王爷下毒,让王爷受苦,害得他差点一命呜呼的人,是你的主子。”
嬷嬷“扑通”一声跪下:“绝不是,王妃,娘娘她心地善良,绝非是下毒害人之辈!
别说是贵如王爷,就是以前宫中的太监宫女,娘娘都没有害过。求王爷,王妃明察。”
南昭雪收回手,语气讥讽:“那问题就来了。
你前面说,说的是实话,香料就是你们的。现在又说,没有害过人。
左手打右手,本王妃该信哪一句?”
“反正我家王爷是被香料所害,本王妃不管谁是好人,谁善良,谁险恶。
只想为我家王爷找到凶手,你以为你家主子死了,事情就完了?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南昭雪声音陡然一厉:“心地善良?在后宫中的女子,有几个心地善良?
若没有点本事自保,又怎么会坐到妃位?我当本王妃是傻子,任由你随意欺骗吗?”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嬷嬷用力叩头,“老奴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娘娘绝没有害过王爷!”
一直保持沉默的封天极冷声道:“你的人头?你以为本王稀罕你的人头?”
南昭雪继续补刀:“嬷嬷,看在你是忠仆的份儿上,本王妃才与你说这么多。
你可别忘了,你不只一个主子,娘娘已去,可有人还活着。
今天你要不把事说个清楚,那本王妃只能认定,就是与她有关。
她死了,本王妃这口气也得出,只能母债子还。”
嬷嬷身子僵住,眼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
“王妃……此事与十皇子无关,无关啊!他失了母亲,已经够可怜,好不容易才熬出宫,求王妃开恩!”
“要想本王妃开恩,就说实话。”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南昭雪微俯身,语气幽冷,“记住了,机会不是谁都有第二次。”
嬷嬷瘫坐在地上,看着阴晴难辨的南昭雪,又看看沉默如杀神的封天极,认命的闭闭眼。
泪珠滚滚中,嬷嬷颤抖着嘴唇开口:“之前是老奴撒谎,这香料并非是娘娘的。
之所以不肯给王妃,一是因为,老奴知道此物怕是不好,怕害了王妃,但又不能说;
二是了也是因为觉得此物不好,也想查明来源。”
南昭雪心口一跳:“你怎知,这东西不好?莫非……”
“娘娘生前爱香,这一点老奴没有撒谎。
娘娘病也得奇怪,太医也查不出什么,但娘娘就是身子不舒服,三五天的一小病,一个月一大病。
她病了,就更不爱出门,就在宫里鼓捣香。
老奴觉得她有点事干,也挺好,就没有阻拦。
可后来到了这里,没事就想起从前,越想越觉得,似乎在每次用香之后,她病情就严重些。
后来身子实在弱,也就没精力再弄,反倒精神好了点。
可终究是身体已经伤了根本,无力回天。”
“老奴越想越心惊,就把这些香料每样切下一小点来,隔三岔五就换着香料铺子去问。
得到的答案基本五致,其它的香或名贵,或难得,但总归是知道是什么,是无害的。但……”
嬷嬷一指南昭雪放在桌上的那块:“唯独这一种,没人说得清是什么,老奴就更是认定,多半与此香有关。”
嬷嬷说完,重重吐一口气,不再多言。
门外雨声似乎更紧了一些,敲得人心烦意乱。
封天极脸色沉静:“那这块香,是哪来的?”
嬷嬷垂着头,没有回答。
南昭雪见她双手紧握,指甲都有些泛白。
“有什么不能说?”南昭雪嗓音清冷,“还是说,你觉得说了,会有更大的危机?”
嬷嬷迅速抬头,惊诧地看她一眼。
“看来本王妃猜对了,”南昭雪缓缓坐直,“你不说,本王妃来说。”
南昭雪直视她:“珍贵妃,对吗?”
嬷嬷身子一颤,重重叩头在地上。
没有回答,胜过任何回答。
封天极眉头狠狠一皱。
“你一开始不想说,一是知道此物不好,怕本王妃被害;
但更怕的是,如果说了,王爷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怕死,但你怕连累十皇子。
所以,你不肯承认,也不敢送,只能咬牙撑着,是也不是?”
嬷嬷低低呜咽,肩膀都哭得颤动不已。
“老奴……老奴有罪。
老奴没能及时发现娘娘身受毒害,眼睁睁看她死去,无数日夜自责难言。
老奴余生无所求,只想守着小主子安安稳稳……”
自雅妃死后,嬷嬷还没有对人说过此事,在这雨夜中,她剖开过往,直面心中愧疚自责,哭得不能自已。
南昭雪微叹一口气,上前扶起她。
嬷嬷一愣,赶紧胡乱抹抹泪,收回手:“老奴不敢,身上脏。”
“你且放心,本王妃只想弄清真相,你仔细说,当时的经过,事无俱细,不可错漏。”
嬷嬷抽泣两声:“是。”
她不假思索,这件事情已经想了无数回。
“其实这个过程也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是娘娘生辰,皇上和其它主子都送了礼物,多半就是些丝绸布匹,名器摆件,首饰之类的。
娘娘喜欢,但也兴致不高。
唯独珍贵妃,送了几种香料。
珍贵妃素不爱香,但她位份高,内务府什么的有好东西都送到她那里。
她也就把攒下来的,送给娘娘。”
“这块香,就是其中之一。”
“是她亲手送的吗?还是如何?”
“王妃听老奴细细说来。”哭得不能自已。
南昭雪微叹一口气,上前扶起她。Χiυmъ.cοΜ
嬷嬷一愣,赶紧胡乱抹抹泪,收回手:“老奴不敢,身上脏。”
“你且放心,本王妃只想弄清真相,你仔细说,当时的经过,事无俱细,不可错漏。”
嬷嬷抽泣两声:“是。”
她不假思索,这件事情已经想了无数回。
“其实这个过程也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是娘娘生辰,皇上和其它主子都送了礼物,多半就是些丝绸布匹,名器摆件,首饰之类的。
娘娘喜欢,但也兴致不高。
唯独珍贵妃,送了几种香料。
珍贵妃素不爱香,但她位份高,内务府什么的有好东西都送到她那里。她也就把攒下来的,送给娘娘。
娘娘甚是欢喜,爱不释手。”
“这块香,就是其中之一。”
“是珍贵妃亲手送的吗?还是如何?”
“王妃莫急,请听老奴细细说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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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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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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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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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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