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美,和画像中很像,这应该就是战王妃。
他心里后悔,低声说:“没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要打要杀,随便。”
南昭雪抬眸看他,清冷的眸子里暗含讥讽:“说得倒是挺硬气,就是不知道骨头是不是一样硬。”
她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掠,虽然被捆着,但身上的衣裳还比较干净,也没有被打的痕迹。
可见默军严格遵守命令,只是抓了他们,并没有对他们如何。
南昭雪语气淡淡:“既然说,要打要杀随便,那就……先打一顿再说吧。”
雨至眸子微缩,还没反应过来,杨伯一挥手,两名默军上来,把他们拖到墙根下的桩子上。
没用什么刑具,也没拖泥带水的威吓,直接上手打。
雨至感觉一拳头下来就像浑身散了架,肚子里的水都要吐出来。
他想叫都叫不出来。
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雨至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见阎王,远处那个女子的形象都有点模糊,只依稀觉得她似乎是在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谈笑风生。
恍惚中,打他们的人停了,那女子从远处走来,一步步像踏在他心上。
他耳朵里嗡嗡的,女子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飘渺。
“要说吗?”
雨至想吸口气,但感觉胸口撕裂一般的疼,他还没有来得及人缓过来,就听那女子好像说:“不说?那继续吧。”
他惊了,嘴唇颤了颤,说一句。
“我说。”
女子似乎笑了,讥诮轻蔑。
但他已经顾不上。
“我们是来伏击刺杀你的……”
“说点新鲜的,你说的这些我知道。”
雨至咳嗽两声,嘴里的血沫都来不及吐:“我叫雨至,是主人手下的一个首领,主人叫我们隐藏在庄子周围,不许私自离开,我们的活动范围,只是这方圆五里。”
“你们是什么人?”封天极问。
“我们是……”
“想好了再说,”南昭雪打断他,“最好别说撒谎,若是撒谎,刚才挨的打,双倍。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最后一句,让雨至心倏地停跳一瞬。
“我是一个海岛上的人,常年以采珠为生,我擅长水性,能入海,因为后来珠越来越少,为了维持生计……”
“打他,”南昭雪干脆利索地下令。
“我说的是实话!”雨至着急地喊,“真的是实话!”
“实话?”南昭雪低笑,“海岛上的人,采珠为生?你确定?”
“真的,我没有撒谎。”
“好,就让你被打得心服口服,脱了他的衣服。”
封天极:“??”
南昭雪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随后转身进屋。
封天极吩咐默军,让他们动作快点。
雨至被扒光,他的皮肤和寻常人不太一样,似泛着一种特殊光泽,这应该是常年下海,为保护皮肤做的一种措施,年深日久,浸入皮肤洗也洗不掉。
他是个正常男子,而且,身上没有香疤。
南昭雪听到这个结果,微怔一下。
她记得时迁向她介绍陀罗岛时,曾经说过,抓住他们的人之后,可以查看身上,如果有香疤的,就是主事之人,如果没有,那就是从众,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她原本以为雨至身上会有,雨至自己也说,他来自海岛,是个首领。
他是个正常男子,不是太监,这一点可以理解,他刚才说,他们这一队的任务,是监视庄子,活动范围就是方圆五里,不可私自活动。
那就是他,他不必经常入宫,所以,也没必要净身。
这一点,和风来不同。
那为何没有也香疤?
让他自己又裹好衣裳,拎他到台阶上。
南昭雪问道:“你们那座海岛叫什么?”
“名字?”雨至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名字,因为很少有其它的人去,一般也就是周围的人,大家一说,那座采珍珠的岛,就都知道。”
“陀罗岛,知道吗?”南昭雪目光紧紧盯着他,观察他神色细微变化。
“知道,”雨至点头,“离我们那里不太远,他们那里还有一种神草,可治百病,我们岛上的不少人去求过,吃了果然能治病。”
南昭雪隐隐感觉不太对。
如果这个雨至和风来一样,是陀罗岛的人,是假太子妃的手下,那么,他也应该是陀罗岛的人才对,而不会是个采珠的。
“你们的主人,是哪的人?”
“就是陀罗岛的人,我天生水性好,还跟着师父练过几年武艺,我们自幼在水中,难免会遇猛鱼要搏杀,主人看中我身手好,才带我出来,另谋生计。”
原来如此。
难怪,这个雨至,和她各方面得到的消息都不太对等。
又问了他几遍,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暂时被带下去。
天边已经隐约有太阳金光,南昭雪抬头看看:“王爷,我们去庄子上吧。”
“好。”
出门骑马,很快就到。
此时还早,冬日人们也不会起得这么早,南昭雪也没有走正门,而是先去了那片荼之华的种植地。
刚一踏进,南昭雪心里就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应该是原主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
她放慢脚步,每走一步,就好像能看到一点以前模糊的影象。
那大概是原主的记忆,只是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也许是原主的灵魂已经很虚弱,不是特别清晰。
“雪儿?怎么了?没事吧?”封天极一直在观察着她的神色,“脸色不太好。”
“没事,”南昭雪摇头,“想起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封天极紧紧抿唇,大手包住她的:“都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有。”
南昭雪勉强笑笑,继续往里走。
“王爷,有没有发现,好像不那么冰了?”
这个时节,土地都冻得很硬,走上去都有些发凉,但这一段路,好像是有了点变化。
“的确是,”封天极也感觉到,“地底下,应该另有乾坤。”
按照季婉娘所说,和原主模糊的记忆,南昭雪找到那块地。
他们还未靠近,就隐约听到狗叫。
看来,自从季婉娘偷了荼之华以后,刘姑姑就加紧防守。
“等我,”封天极低声说一句,转身迅速离开。
没多久,狗叫声消失了。
很快,封天极又回来:“一共六个护院看守,三条儿,都晕了。”
两人迅速去看,围墙之后,是大片的荼之华。
它们长得比之前季婉娘偷走的时候,要大一圈儿,叶子也更红,微微舒展,形状像一张张娇艳的微张的嘴。m.χIùmЬ.CǒM
一阵微风吹来,它们轻轻在风里晃动,沙沙作响,像是在笑。
这种情景,无比诡异。
封天极还从来没觉得,哪种植物这么令人感觉阴森。
南昭雪脚踏土地:“这里最暖,应该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荼之华本该长在气候湿、热的地带,能够在这里种植,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越是如此,越说明这东西对假太子妃至关重要,并非只是为了自身用。”
“不错,”南昭雪点头。
“要毁掉吗?”封天极看着这些玩意儿,就感觉一阵恶寒。
南昭雪若有所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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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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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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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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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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