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无所获。
南昭雪似笑非笑:“大师不必客气,本王妃的搜得,太白先生的自然也搜得。”
玉空大师点头,掀开太白马车的车帘上车。
不多时,打开车窗,一手举着画:“是个吗?有猫,还有春。”
他另只手举着一本书:“这个是什么诗集,这是其中一本,还有三本。”
南昭雪看向太白:“是这些吗?”
太白:“……”
野风一踢云竹:“是不是!”
云竹早懵了,的确是,可为什么东西会在先生马车上?
那些明明是他保管的,明明记得是在他们马车上啊。
闫罗刀一拧他另一条胳膊,又从他袖子里滚出一块墨来。
“本王妃上好的云染墨,太白先生是大儒,想用好东西也无可厚非,但你想要,尽可开口,为何要行偷盗之事?”
太白张口结舌,看向云竹。
云竹神色慌乱:“……我不知道,这不是我偷的!”
“有句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见了棺材都不落泪,”南昭雪眼神示意闫罗刀。wWW.ΧìǔΜЬ.CǒΜ
闫罗刀二话不说,抓住他手腕,“咔”一下掰断一根手指。
“啊!”云竹惨叫一声。
“东西在你身上掉出来,还说你不知道,怎么?难道是它有脚,自己跑到你身上去的?”
南昭雪盯住太白:“你的人说东西丢了,结果在你车上找到,你们要搜本王妃的车,搜可以,为什么要糟蹋东西?偷东西?
今天必须给个说法,否则的话,谁也别想走!”
太白脸涨得通红,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
“这……”他咬牙看着云竹,“云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真的……以为东西被偷了,车上那些,也不是我弄坏的……”他都哭了,“这肉干是我偷的,我太饿了……墨也是我偷的,我想着,给先生用……”
“这是怎么个意思,认罪认一半?我的东西自己坏的吗?你去之前好好的,你下来之后就坏了,你不知道?”
云竹哭着摇头。
太白眼前冒金星,连饿带气,差点晕倒。
“王妃,不必多言,既是如此,我赔。”
“本王妃不缺银子。”
“我知道,但这代表我的诚意,我会约束惩罚自己的人,绝不再犯。”
南昭雪偏头看百胜:“好吧,就给先生这个面子。清点一下,坏的东西值多少钱。”
“是!”
百胜高声喊:“药典的孤本,价值八千两;韩明子的名,一万三千两,成套骨瓷茶具,乃是陛下所赐,属下不知该算多少。”
“陛下所赐,该无价,”南昭雪略一思索,“八千加一万三,两万一千两,这样吧,凑个整,五万两。”
太白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五万?”
“百胜,把那套茶具拿过来。”
“这套茶具,碎了只茶杯,本王妃不用,先生若觉得亏,剩下可拿去用。”
太白一口气哽住。
“五万两,很便宜了,”南昭雪扫一眼云竹,“你手下一个随从,都敢对本王妃不敬,偷字都敢用在本王妃头上,这又怎么算?
先生,你说你是本王妃的长辈,若真是把我当晚辈,当成亲外甥女,会允许手下人爬到我头上如此欺负吗?
会在意区区几万两银子吗?”
“本王妃倒是觉得,这还没怎么着,你连手下人都约束不了,任由他们欺辱我,这是要到了西梁,那么多身份高的人,什么贵女,什么公子,什么大臣,你能压得住吗?”
太白心头一凛,正色道:“你且放心……”
“如何放心?”南昭雪反驳,“现在就这样,放的什么心?你自己信吗?”
太白呼吸微窒,走到云竹面前,沉声道:“向王妃叩头认错,叩到王妃满意为止。”
“别,”南昭雪打断他,“这是你们主仆的事,别道德绑架本王妃,他就是叩死在这,我也不满意。带回去,你们自己想办法,我不管。”
太白:“……行。”
他要带人,南昭雪虚虚一拦:“银子。”
太白偏头看小书童,小书童默默从钱袋子里拿出几张银票。
数了数:“先生,只有三万。”
太白看南昭雪。
南昭雪不看他。
“王妃,你看这……”
“打欠条。”
“写清楚,你还不了,由你们太子还。”
太白咬咬牙,回身去写字条。
“手印,印章,一样不能少。”
南昭雪一开口,他的手指就一哆嗦。
银票,欠条都到手,南昭雪扫一眼不远处的落英:“那个,他安静,说话也好听,还有病,让他随本王妃伺候,还能给他治治病,免得无趣。”
太白眼中掠过一丝精光,忙答应:“好说。落英,赶紧过去。”
南昭雪看看太阳:“时辰不早,耽误许久,走吧。”
车轮滚滚,向前而去,云竹被打的声音和哭声不时传来。
南昭雪在车厢里,把早餐递给封天极:“快吃。”
封天极一边吃一边问:“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给他们下了点迷幻粉,让他们入梦又陷入幻觉,玉空大师顺便用障眼法,东西确实不见了,为的就是让他们闹。”
南昭雪把银票拍在桌子上:“这不是,第一笔买粮种和粮食的钱就有了。”
封天极浅笑:“估计太白都要气死了。”
“管他呢,”南昭雪托腮看着他的脸,“我觉得,眼下最大的危机不在他身上。”
封天极动作一顿:“那是什么?你遇到什么危机了?”
“是你的忠心的手下,都觉得我红杏出墙,要对你不忠了。”
封天极:“……”
“要不我跟他们说说?百战和闫罗刀也能保守秘密。”
南昭雪略一思索:“再等等吧,也不是信不过他们,就是知道得人越少,越安全,他们的反应也越真实。”
“若是知道是你,见我叫你来,就不会大惊小怪,也不会表现出应该有的情绪,这样会让太白起疑。”
“而且……”南昭雪低声,“我觉得,太白快找你谈话了。”
“嗯,”封天极眸光微凉,“我倒要看看,他会说什么。”
南昭雪眉眼微弯,笑容狡黠。
更关键的是,这样……挺有意思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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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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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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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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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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