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缩倒不是能,不过,可以做个小包,折叠放起来。”
“能挂在身上吗?”
南昭雪:“……能。”
其实本来是有外面的包的,只是她觉得没什么用,就没有给。
谁知道……
南昭雪清清嗓子,正想找个别的话题,闫罗刀在前面说:“王爷,王妃,看!”
封天极快走几步,到近前看,是一块歪斜的石碑。
上面写着山名。
看着这名字,南昭雪觉得有点熟悉。
仔细回想一下,问封天极:“王爷,你记不记得,之前卓二爷的那个女儿卓汀兰,就是看中蒋海尘的那个。”
“记得,给卓江玲下药的那个。”
“对,她的夫家,姓赵的,据说家业不小,卓二爷把女儿接回家,就是为了接手家业。”
“是,是有这么回事,当初他们父女闹得还挺厉害。怎么想起她来了?”
南昭雪扫一眼石碑:“那你还人记得,那座山,叫什么名吗?”
“你是说……”
南昭雪看看四周,树木枝叶乱舞,杂草被风吹得肆虐,呜呜的风声不绝于耳,像是无数鬼魂在呜咽哭泣。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未免太巧了。
当初卓二爷死得突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金光观和卓阁老身上,并没有在意这些。”
封天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当时说卓汀兰名声极差,打死丈夫怀孕的小妾,气死婆母和丈夫。
包括她自己,我们当时在二夫人手下救下她,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当初他们离开圣辉村,也给了卓汀兰自由。
但不久之后,他们就在京城接到消息,卓汀兰在离开圣辉村,坐船去江南的时候,船触到水下暗石,船毁人亡。
“如果真有古怪,那些尸首真与这座山有关,那当年赵家家破人亡,卓汀兰的死,怕不是巧合。”
南昭雪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看来,当时我们真的忽略了很多问题。”
“走吧,往前走走看。”
闫罗刀和野风在前面,一人拿着一把刀,挥斩杂草,清理碎石和断树枝。
清理出来看,这条山路应该平时有不少人走,算得上很平整。
树叶枝条稠密,雨水砸在上头被遮住,雨倒显得小了些。
“可别打雷,”南昭雪趁机说,“雷电天气的时候,不可在树木底下,不可在高处,也别举刀问天。”
野风和闫罗刀回头称是。
“王妃,这是为何?”
“因为雷电威力巨大,就像刚才看见的大坑,那就是水的力量。
雷电也是一样,可把大树劈断,把房屋击倒。”
“这么厉害?”闫罗刀诧异。
野风扫他一眼:“那是当然,主子说是,肯定就是。这还用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惊讶。”
“主子,举刀问天是什么?”
“就是……有的人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想问问老天,还有没有高手。”
两人恍然大悟。
异口同声:“那不能。”
封天极半信半疑,尤其最后一点:“真的假的?”
南昭雪小声说:“这只是个传说,不过,也提醒他们一下。”
封天极抿嘴笑。
又走了一段,封天极说:“这边好像不一样了。”
南昭雪看看四周:“的确,两边虽然还有树木断枝,但好像……不似刚才那般,乱七八糟。”
封天极捡起一根:“这是红罗果,一种小野果,能充饥。”
“是小动物,还是……”南昭雪话还没说完,恰在此时,野风和闫罗刀同时停住。
两人紧握刀柄,目光如狼,盯住同一个地方。
刹那间,快如闪电,同时奔过去。
两把刀,一左一右,齐齐架在一人的脖子上。
那人衣衫褴褛,光脚没穿鞋。
头发长且乱,打着缕贴在脸上,身上,脸上满是污泥,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样。
嘴角沾着红色的浆汁,像是吃了生肉。
手里还捧着一把看不出原来形状的果子,汁水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
现在被刀架信,他张大嘴,瞪着眼睛,吓得一动不敢动。
南昭雪上前,封天极把她挡在身后:“小心。”
“他就是摘那些野果子的人。”
“你是何人?”南昭雪问。
此人身上的衣裳虽破,但还是能勉强看出,就是一般的布衣,不是什么丝绸,应该是普通百姓。ωωω.χΙυΜЬ.Cǒm
对方不说话。
封天极低声:“哑巴?”
南昭雪摇头,摆手让野风和闫罗刀收回刀。
两人收回,但没走远,刀也未归鞘。
“你是什么人?哪个村的?”
对方愣了愣,突然嚎啕大哭。
四个都很意外,南昭雪听他的哭声,拧眉对封天极道:“不是哑巴,不过,脑子应该不清楚。”
“傻了?”封天极也听出来,的确不像一个正常人哭的节奏。
“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因为遇见了什么,”南昭雪看看四周,“出现在这里,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封天极点头:“看他的衣裳,虽然现在破烂,但以前应该还算整齐,若是先天的傻,不会如此。”
“王爷观察力惊人,”南昭雪赞叹,“或许,此人能给我们什么线索。”
“他都傻了。”
“傻也分很多种,有的不可逆,但有的可逆,只是一时受惊吓过度,封住心窍,行针可解。”
“得想个办法,让他别再哭,”南昭雪有点头疼,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哄此人的东西。
还没翻找出来,闫罗刀一手刀砍在此人后颈。
瞬间安静。
“好了。”
南昭雪:“……”
野风侧耳听听:“主子,那边似有水声,我把此人拖过去,洗一洗再说。”
闫罗刀一把把此人的裤腰带抓住拎起:“走!”
野风:“……”
两人在前,南昭雪和封天极又在周围观察一下,才跟上去。
果然,这边有一处小水流,应该是从远处瀑布流下。
他们到跟前的时候,闫罗刀已经粗暴地把此人简单洗了洗,露出真容来。
约摸二十八九岁,模样倒是挺清秀。
再看双手,骨节也算漂亮,就是有不少伤口,除了茧子,细小伤口也有很多。
南昭雪仔细观察他的手指:“这双手原来只有这几个地方有茧子,其它的,以及伤口,都是后来才有的。”
封天极眸子微缩:“读书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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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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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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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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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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