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平淡认真,眼神温软,没有任何攻击性。
好像就只是做个确定。
她既然主动说跟他睡,自然有心里准备这一个晚上会发生什么,所以需要保障。
徐晏清眸色略微深了几分。
陈念不想再有任何的意外情况。
徐晏清拿手指摸了摸她的唇,不冷不热的说:“自己去看。”
他松开了手,陈念得以自由。
陈念坐起来,当然没去看,徐晏清也跟着起身,敞着腿坐着,拿了烟来抽。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片刻听,徐晏清沉沉的说:“结了。”
陈念点点头。
徐晏清把烟抽完,关了电影,说:“睡吧。”
陈念重新躺回去,徐晏清去关了几盏灯,只留了旁边的落地台灯,把光线调到最暗。
陈念乖乖的躺在里面,空出挺大的位置给他。
徐晏清先坐了一会,才躺下去,她这次是面朝着他躺的。
片刻,他侧过身,与她面对着面。
他睁着眼,陈念还没睡着,她睫毛还在动。
徐晏清低声问:“李岸浦今天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她没睁眼,淡淡的回答。
他的腿长,躺在这沙发上其实并不舒服,他曲起膝盖,把她的腿夹在中间,“以后再来找你,先跟我说。”
“嗯。”她随意的应了声。
徐晏清无声的笑了下。
陈念感觉到腰间凉意时,一下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徐晏清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深不见底,只听他低低的说:“不检查一下吗?我告诉你疤痕的位置。”
“不,不用。”
“要的。”他语调平静,仿佛是一件再正经不过的事,抓住她的手,强行的摁下去。
静谧的客厅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声响。
徐晏清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双手撑住身子,轻轻啄了下她的唇,两人呼吸都有些重,他捏捏她的脸,说:“睡吧。”
陈念热的头昏脑涨,闭着眼睛不动,并不倾泻半点情绪。
徐晏清简单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短裤褪到脚跟,就那么放着。
徐晏清用毯子罩住两人,将她抱在怀里,不再有任何举动。
陈念心火烧着,鼻间都是他的气息,额头贴在他的脖子上,能感觉到他喉结滚动。
她慢慢的松出来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吸,压下急速加快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睡着,身上麻麻的感觉才彻底消失掉。
第二天。
陈念醒来的时候,人在徐晏清的身上趴着。
徐晏清早就醒了,一只手搭在她背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今天要讲课的内容。
在陈念思考是要假装睡着,还是直接起来的时候。
徐晏清说:“我把车子留给你,我十一点半下课,你到时候来东源大学接我一下。”
陈念:“我上午不出门,而且打车比较方便。”
“冰箱空了,需要你去买点食材回来。”
“好吧。”她低着头,眼睛盯住一处。
过了一会,徐晏清又开口,“昨天看清楚了吗?”
她咳了一声,从他身上起来,“我去上厕所。”
徐晏清倒是没拉着她,陈念走的很快,徐晏清放下手机,跟着她过去,在她关门的时候,挤了进去。
……
徐晏清十点的课,他九点半才出门。
他去傅维康的办公室拿了课件,差一点迟到。
上课之前,徐汉义来了电话,让他周末晚上带上陈念回去吃饭,说是家庭聚餐。
“现在覆水难收,既然结婚了,那总要像样的吃一顿饭。而且,还有一些事情,我也想跟她聊一聊。”
“好。”徐晏清应下。
收起了手机,去了大教室。
傅维康这种级别的老教授,课并不多,一周也就这一天。
一堂课讲完,大教室都坐满了,有些是中间跑来的。
结束后,他又回答了一些学生的问题,等学生都走完,他才给陈念打电话。
她已经到了,在学校门口。
中午,三个人一块吃饭,下午的课比较早,徐晏清在傅维康的办公室午休。
顺带让陈念也一起。
团团是要睡午觉的。
结果就是,傅维康办公室的躺椅,归团团所有。
陈念跟徐晏清只能坐在红木沙发上,两人没说话,各做各的事。
等他去上课,陈念带着团团去商场,先给他买几套衣服,再去家具市场看床。
徐晏清讲课时,陈念发了几张照片过来,要他选一下。
他双手撑在讲台上,一边讲,一边划开手机看了看。xiumb.com
选了个折叠床。
陈念又去床上用品店,买了个尺寸合适的床单。
一天下来,她累够呛。
离开家具市场,就不想去学校接人。
坐上车,连打字都懒得,直接给徐晏清发语音。
“不接你了。”
播放完语音,徐晏清回了一个好。
孟安筠站在旁边,听的真切。她眼眶泛红,看着徐晏清的侧脸,内心痛苦,明明这该是她的啊。
她瘦了许多,也憔悴了几分。
她今天在东源大学的实验室做最后实验,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有人提了徐晏清的名字。
下午,她就到他上课的地方来看了看。
听了他一节课。
逐渐平复下来的心境,在看到徐晏清是又被激起了深深的不甘和憎恨。
两人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学生已经都走完了。
孟安筠看向徐晏清,目光里带着一丝恨,“所以,你一直就是在欺骗我的感情。”
徐晏清收起手机,连眼尾都没有给她一个,淡声说:“我对你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那为什么在里兰村我跟她掉下海的时候,你先救我?”
徐晏清闻言,转过脸,目光冷的吓人,“你说呢?”
孟安筠被他这眼神弄得一阵心虚,可突然又觉得,到了这个份上,也确实不必在瞒着,“是,我是会游泳,我确实就是想知道你会救谁。可你如了我愿,不是吗?”
她冷笑,“就这样,她竟然还愿意跟你在一起,那她真是犯贱!”
孟安筠往前一步,死死瞪着他,说:“之前缅北的事儿,如果她没有我,她还能活吗?你,若是没有我,能被徐爷爷重视吗?我不管徐大伯怎么破坏,不惜毁掉我的名誉也要跟你在一起,你竟然这样对我!是你给我的错觉,你敢说你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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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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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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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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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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