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眸光闪闪,露出阴冷的笑:“此法甚妙,她既然是顶着八字好的名头,又为战王冲喜成功,那还真是该好好的利用利用。
找个机会,本宫请太子殿下去说,让战王妃和本宫一起去祈福,就不信她还能躲得开。”
“您说得极是,她一个商户女,嫁入王府攀上高枝儿,一时间得意忘形,也是有的,让她狂,早晚摔下来,只会摔得更惨。”
太子妃深吸口气,蔡嬷嬷给她递上一碗茶。
她满意的咂了一口:“阮氏也是个没用的,以前好好的,怎的现在就治不住那个贱女了?
本来想让她女儿嫁入战王府,也好成为一个助力,现在倒好,弄个这个样子。
今天还被人堵着门口闹,若非本宫刚巧路过,她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蔡嬷嬷沉吟道:“不如老奴找个时间去一趟,看看究竟什么情况。
南运程也是个薄情的,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有些事情瞒着她,不让她知道了?”
太子妃手指抚摸着杯沿:“你去看看,让她好好抓住南运程,这么多年,本宫可不希望她成为一步废棋。”
“是,老奴明白。”
……
当天晚上,赵冬初就到了战王府。
封天极并不奇怪。
“赵大人为了今天南府的事而来?”
“回王爷,正是,”赵冬初低声回,“那个男的死了,太子妃送来时,说是自尽,但仵作查验过,刀伤不像是自杀的。”
“男的死了?”封天极有点意外,“自尽?”
“是这么说的。”
“呵,”封天极短促笑了一声,“那个绿茶男,胆小如鼠,怎么可能会自杀?那个女人呢?”
“那个女人说不出什么,她疯了。”
“什么?”封天极微怔,“疯了?”
“是,语无伦次,言语不清,听不出什么有用的,”赵冬初略一迟疑,“今日太子妃前来送人,说的话倒没什么,但……”
“有话直说。”
“是,下官总觉得,她似乎是在打量下官,好像想看出点什么来。”
“你的意思是,她是在看你有没有受伤?”封天极脸色凝重。
“下官不能确定,当时她没有下车,隔着车帘,但……下官就是有些直觉。”
赵冬初曾是军人,在边关时是封天极身边的副将。
他原籍家中还有一个兄长,自小体弱,所以从文。
多年前,他的兄长被人害死,凶手一直没有找到,赵冬初收到家书,痛心疾首。
是封天极,在带队回京途中,绕路去了他的家乡一趟,把他留下,让他顶替兄长的身份,又助他一路走到京兆府府尹的位置。
没人知道,赵冬初也是一个沙场悍将,有敏锐的直觉。
所以,他一说,封天极就信了。
“既是如此,你就多加留意,不可轻举妄动,另外,明日就带人来,询问案情,本王自会与王妃同去。
既然东宫插手此事,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不可让他们抓到你的错处。”
“是,下官明白。”
“伤如何了?”
说到这个,赵冬初脸上满是惊喜:“王爷,王妃的治伤手法真是了不起!
短短时间,下官的伤已然好多了,以往这样的伤,怎么也得十天半月。
若是在边关战场,这种治法,能让咱们好多兄弟少受好多罪,保住性命。”
封天极陷入沉默,的确,战场上的很多士兵,并非是当即就牺牲在战争中,而是在伤病中煎熬死去。
伤口恶化,发炎化脓,高热不退,这些更为致命。
赵冬初见他如此,暗暗责怪自己,一时高兴说得太多了。
“王爷……”
“本王看看你的伤口。”
“是。”
赵冬初掀开衣裳,露出伤口,封天极仔细一看,想起那天似乎看到南昭雪手里有针线,现下瞧着……
这伤口的确像是被缝好的,好像还有针眼,可是,线呢?
“王爷,王妃给的药也是极好。”
“嗯,本王知道了,”封天极压住疑惑,“记住本王的话,不可露出破绽,一切如常,该办的案子照办。”
“是。”
赵冬初走了,封天极收起桌子上的地图,起身回院子。
他和南昭雪院子之间的墙拆了,他下意识看一眼,南昭雪屋里的灯已经黑了。
他心里有点小失落。
目光又一转,好像有间小屋子还有点灯光。wWW.ΧìǔΜЬ.CǒΜ
他心里又一喜,迈步走过来。
刚到院子里,一条黑影带着风声过来。
封天极咬牙:“起开,是本王!”
野风收住招势:“主子在小药房,不让人打扰。”
封天极噎口气,往小屋子里看了看,南昭雪的身影映在窗子上,的确是在忙碌着什么。
“那本王在这里等。”
野风没说什么,转身又去架子那边练体能。
封天极也不说话,心里暗自生气,从哪儿找这么个丫头,真是烦死了。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亮了。
这怪东西,挺有意思啊!
这些奇怪的东西练下来,还真的是能起到锻炼作用。
等百战把东西做好了,送去军营中试试。
野风练得来劲,封天极忽然开口:“你不是中原人吧?”
野风鼻子里“嗯”了一声。
“关外乌卓部的吧?两年前全部族被灭。”
野风动作一停,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黑暗中闪闪发亮,如狼一样。
封天极不动如山,目光沉沉和她一撞,周身杀气四溢。
“本王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到了她身边,就好好做事,把她当做主子,而不是利用她报仇。明白吗?”
野风双手紧握成拳,哑着嗓子说:“我没有。”
“没有最好。”
话音落,南昭雪从小房里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封天极挑眉:“本王累了,回来睡觉,怎么就不能来?”
南昭雪莫名其妙,这个男人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封天极顿了顿,有点懊恼,见她转身要走,又道:“刚才赵冬初来了,说是那个男人死了。”
南昭雪诧异:“死了?”
“是,他还说,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疯了,说不出完整的话。”
南昭雪拧眉:“一死一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倒像对我有好处。太子妃吩咐的?”
难道,这个女人是想卖给她个好?
可怎么都看着不像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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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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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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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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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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