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很模糊。
在最后晕倒的刹那,她用意念挤入琉璃戒。
平时身体好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身体状况不好,她连进入琉璃戒都觉得意念受到很大损伤。
可见,这毒的确是厉害。
如果是封天极,那恐怕真会大事不妙。
她感觉很累,想睁眼也睁不开,空间里有一张行军简易床,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躺上去。
只想休息,好好休息,等有体力的时候,再研究这毒怎么解。
她没有看到的是,自从她一进来,空间里的颜色就变了变。
以往就和平常的房间一样,那团笼罩在神秘书架上的雾气也是白色的。
但现在,微微泛红,就像是亮起警示灯。
空气也像在微微颤抖,扭曲,汇聚成一个椭圆的形状,飘浮过来包裹住她,就像一个太空舱。
南昭雪感觉身上的痛苦少了一些,毒药带来的难受感,原本是山海一样,现在分裂成细细的丝,在一根根抽离。琇書網
虽然极慢,但的确有效果。
她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沉睡过去。
好像又做了一场梦。
梦中又出现许多齿轮,和以前不同的是,这些齿轮转得特别缓慢,像是被绣住了。
她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忽然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她好奇地走过去仔细看。
就见其中一个两个齿轮被缠了东西,淡淡的金色,像金丝线,紧紧缠绕。
齿轮被缠,转得最慢,每转一下都特别吃力。
她直觉感到这些金丝钱不像好东西,身上也没有兵器,抬手摸摸头的发簪,点按机关变成小匕首,割这些金丝线。
丝线极细却极韧,并不好割,她忙活了大半,也没有割断多少。
正想再继续,突然梦想。
她微微睁眼,发现自己是在空间里,周围一团雾气笼罩着她,颜色淡红。
什么情况?
抬手挥一挥,雾气飘散又迅速合拢,并没有散去。
挥手瞬间,看到手掌上的伤口,血管里血液流动的速度像降低了一些。
咦?这些雾气,对她的伤有帮助?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乱动,头还是有点昏沉,干脆又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像是封天极的声音。
可她睡得有点糊涂,也越发困倦,眼睛睁了睁,还没来得及回答,又闭上。
雾气在她伤口处,不断的出出进进。
封天极对这些一无所知,一直到中午,南昭雪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崔嬷嬷轻轻叹气,大家谁心里都不好受,平日别看王妃寡言少语,但她们都感觉到,王妃其实很好,看似冷淡,却从来不把她们当成下等奴婢。
崔嬷嬷轻步上前,低声劝道:“王爷,您多少吃点吧,这样下去不行的,老奴去给您端碗汤来?”
封天极根本没有胃口,但他自从回来以后,就水米没沾牙。
“王爷,老奴想,王妃看重王爷,定然也是希望王爷平安康健,若是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王妃岂能安心休养?老奴坚信,我们说的话,王妃都能听得见。”
封天极心里燃起一点希望:“是吗?你也这么觉得?”
“是的,王妃一定听得见。”
封天极低头看南昭雪受伤的手,是的,她用她自己,换回了他。
他有什么理由,不珍惜?
那岂不是让雪儿的努力白费了?
“你去吩咐摆饭。”
“是。”
崔嬷嬷赶紧吩咐下去,很快,饭菜摆上,封天极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吃。
他一人独坐,没有南昭雪陪伴,也没让人给布菜,他挑着那些南昭雪爱吃的菜,一口接一口。
崔嬷嬷看得鼻子发酸,转过头去用帕子擦眼睛。
那些天杀的,究竟是谁害的王妃!让她知道,一定要吃他两口肉不可!
封天极吃完,又回到南昭雪身边:“雪儿,我吃饱了,今天的饭不怎么好吃,大概是没有你一起吃的缘故。
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吃饭,并没觉得什么,可现在你躺在这里,我却不习惯一个人吃,你快醒来,好吗?
我还去城外给你抓鱼,你喜不喜欢?”
他絮絮叨叨,时笑时严肃,就像南昭雪会回应他一样。
皇帝在书房,一上午也没有静下心来。
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闭上眼,就想到从前小容妃在的时候,有时梦到她笑,有时又看到她哭,问他为什么不给她和孩子作主。
皇帝的精神不怎么好,头也隐隐作痛,叫太医来看过,喝了几碗苦汤药也不管用。
好在有图公公去战王府要来的青桔蜂蜜茶,能缓解一阵,清爽的味道也能让他脑子清楚一点。
正在看折子,听到外面的声音就没断过,他忍无可忍:“图四海!”
正在走廊上的图四海听到动静赶紧进来:“皇上,老奴在。”
“外面在干什么?怎么一会儿一个动静?是成心想要烦死朕吗?”
图四海连忙请罪道:“皇上,是老奴该死,没约束好他们,惊扰到您了,老奴即刻就去让他们都堵上嘴。”
“到底怎么了?”
“……回皇上,”图四海有点迟疑。
皇帝见他这样,觉得奇怪,平时图四海可不这样,今天似乎哪哪都吱吱唔唔。
“说!”
“是,”图四海稳住心,“回皇上,也不知是何故,宫里突然多了许多老鼠,时不时就跑过来一只,所以,那些奴才们有时候会被吓一跳。”
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有什么跑过来?”
“回皇上,是老鼠。”
皇帝差点气笑:“胡说什么?皇宫中就算有老鼠,能有多少?刚才那几个奴才的声音,朕可是都听见了,一会儿一声,难道每次都是因为老鼠吗?”
皇帝根本不相信,什么老鼠,老鼠能把他尚书房前的人吓到?
那些太监和佳卫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岂会因为一只老鼠而惊呼?
何况,一会儿一声,难道一会儿就有一只老鼠吗?
他沉下脸:“图四海,连你也骗朕?该当何罪?”
“皇上恕罪,”图四海连忙跪下,“老奴断然不敢欺瞒皇上,说的句句是实话。
今日天刚一亮,不知道为何,有许多老鼠都跑出来,这边有两支捕鼠队在门口守着,故而不多,其它地方都……”
皇帝一听就纳闷,图四海肯定不会撒谎,难道是他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有两支捕鼠队在,还能让他们一会儿一惊一乍?
他左右也是烦躁,干脆起身,想出去看看。
图四海连忙说:“皇上,您还是别出去了,以免……”
“以免什么?朕还能怕区区一只老鼠不成?”
皇帝没听,继续往外走,图四海赶紧爬起来跟上去。
刚走到门口,还没掀帘子,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窜进来,擦过他的龙靴。
“什么东西?”皇帝吓一跳。
图四海赶紧叫人进来搜找。
他掀起帘子的功夫,皇帝往外看。
在皇宫多少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
几只老鼠成群结队的疯跑,眼珠子发红,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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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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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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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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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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