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吃生肉,穿草裙。
好在里面的酋长还有点文化,还会一门外语,勉强能跟乔琅发配过去的人交流。
在勘探过整座岛屿,从某部发现巨大量的不可再生资源后,乔琅果断把岛交给了国家。
倒不是说这些资源他们不能自己开发利用赚大钱,实在是这些原住民不大好安顿。
乔琅年纪大了不想管这些破事,再说他都免费上交了,国家还不处理,那也说不过去了。
他坐在摇椅上看书,身后是乔铭月给他揉肩,手边是妹夫新做好的甜品。
“大舅舅,这个力度可以不?要不要再重一点?”乔铭月试探着力度,生怕这位帅老头不满意。
乔琅舒服的哼了一声,表示这个力度还可以。
乔茵正翻着下个月乔琅要参加的专访内容,看一看里面的问题有没有什么会触及他底线的。
乔幽正在跟服装设计师透着玻璃窗前的光研究乔琅下个月参加访谈的服装。
“这个布料软了点,不符合我哥的气质,换硬一点的材料,不过不要太硬,他穿着不舒服的话可能在椅子上坐不满三分钟就要离场了,这个采访还是挺重要的。”
“明白,采访结束后需要拍照吗,拍照后准备几套衣服?搭配什么样的妆?”
“这点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妆别太厚,我哥不喜欢。”
乔幽提醒了一句,把手里的册子还给设计师,就去乔琅的配饰间里,去给他挑配饰了。
按照她对乔琅的了解跟当天行程的严肃程度,挑了六款出来。
“哥,我十八岁那年给你做得浅蓝色带绣花的领带去哪了?”乔幽把自己挑出来的配饰交给了设计师。
乔琅回忆了一下,然后就只是回忆了一下,因为他也不记得那条领带放哪了。
最后是保姆从保养间拿回来的。
是的,乔家有专门的奢侈品保养团队,在主宅身后的其中一栋别墅里。
不过现在这条领带却没被修补好,因为被破坏的太惨烈了。
原本在乔琅怀里被他撸得直呼噜的猫悄悄扬起尾巴。
看着那跟破布没什么区别的领带,乔琅直接把怀里的犯罪嫌疑猫举了起来,布偶猫已经二十斤了,胖乎乎的脸上压根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神就是莫名心虚。
可猫猫能有什么错呢,它只是恰好看到了一个遗落在地上的东西,众所周知,地上的东西都是猫猫的!
而且只是一块很容易就玩坏的破布而已。
乔琅看着猫又看了看妹妹,实在很难取舍。
乔幽歪着头看了猫一眼,趁着乔琅不注意,抢了猫就走。
“欸?我的猫?”
小猫被乔幽带去工作室,被乔幽捏着爪爪,亲爪给乔琅重新做了一条领带,跟原来那条一模一样,除了,原本绣着名字的地方,多了一只圆润可爱的猫猫头。
乔琅看着新领带上的猫猫头很满意,把领带交给设计师带走了。
小猫重新回到乔琅的怀里,冲着乔琅甜甜腻腻的叫,还把开花的爪爪伸给乔琅看。
粉嫩的肉垫一露出来就被乔琅轻轻捏住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呦,指甲被剪了?还挺短。”
小猫夹着嗓子叫,脑袋不断往乔琅胸口蹭。
乔幽在一旁看得牙疼,她甚至怀疑这猫就是她哥不愿意跟人类结婚的原因之一。
没有人类撒娇会比猫猫撒娇更得心应手,更可爱,更能让人心动。
它们天生就会利用柔弱感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且这只猫的年纪也很大了,嗓音还这么夹属实就是仗着人类的宠爱。
“少撒娇了,你刚才跟我一起做领带的可不是这样,你叫得比驴都难听,我录音了要听听吗?”乔幽压根没把猫当猫,直接当成了一个勾引她哥哥的猫型绿茶。
布偶猫原本还夹着喵喵叫,听到乔幽说比驴叫的都难听还对着她哈气,再听到录音的时候,瞳孔都放大了,骂骂咧咧的从乔琅身上跑走,走到乔幽脚边啊唔就是一口。
咬完就跑,丝毫没在怕的。
“你就看着你的猫咬我?”乔幽故意跟乔琅告状。
乔琅两手一摊:“它只是个猫猫而已啊。”
“所以在猫猫和妹妹中你还是选择了猫猫,哥你不爱我了。”
乔幽幽怨的说完,乔琅却没像从前那样过来哄。
“这话你还是对着沐风去说吧,我要是在他面前说爱你,晚上吃亏的就是你。”
这么多年了,乔琅也是在沐风跟乔幽结婚后才发现他的醋意有多么大。
从前看乔幽跟别的男人稍微亲密一些的姿态还能笑出来表现得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全都是是这小子的伪装。
乔幽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沐风的吃醋行为达到了顶峰。
就连乔桓日常顺手把乔幽吃剩的饭倒进自己碗里吃了,或者直接拿过吃了,第二天乔幽的身上都会是暧昧的痕迹。
从脖子一下,不能描写的位置,全都有。
按照吃醋程度,密密麻麻的分布程度也不一样。
但大体上来说,只是多一口少一口的区别,并没有什么大明显。
于是乔铭月也有样学样,对乔茵更是恨不得出门就拴上绳子,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搞得每次他出去跟朋友聚会,都会被人笑家里有两对连体婴。
乔幽听到他这么说,看着身边俩孩子,脸唰一下就红了,把抱枕扔向乔琅就跑了。
乔琅看着她那含羞的样儿打了胜仗一样笑了两声,也健步如飞的走了。
乔铭月跟乔茵看着瞬间空了的房间相视一笑。
父母恩爱家庭氛围良好,是安抚,弥补他们童年缺失遗憾的最佳良药。
况且家里人这么多,每天抬头就是哥,低头就是姐,吃饭还有叔叔舅舅乱七八糟一堆亲人,过年过节喊人都喊不过来,更别提能有点空间来思考回忆自己那悲催的出生前几年的倒霉时光。
而且自打什么哥哥姐姐叔叔舅舅这些亲人过来一后,他们小辈白天没事就要端茶送水,捏腰捶腿,跑腿干活。
长辈坐着他们站着,长辈吃着他们看着,长辈说着他们附和着。
总之就是,有事做事,没事找事去做事,人闲下来就会想一些有的没的,所以他们有限的时间要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乔琅按了电梯下楼,慢悠悠的往后山去,保姆说后山的石榴熟了,他想摘几个吃。
自打退休了以后,仿佛解开了什么封印一样,他什么事都愿意亲自做一些。
比如上树。
不过乔琅开着小车刚到半路,就被开着车追过来的管家叫了回去。
是市局那边来人了。
乔琅一脸被打扰的不悦,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管家把市局来的六人身份都交代了一遍,乔琅听着那几个警号排在前几位的,眉毛一挑,“外头出了事让他们三个都过来了?乔铭月背着我杀人放火烧山了?”
这当然是在打趣,且不说乔家手里握着的这点脏事在公安部甚至军部都有备案,更别提乔家要真是想弄出点大动静,也不至于用杀人这么低级的方式。
“听他们的意思,是想借着咱们家,找人。”
要找人,现在在市局做支队长的家主完全可以用乔家的资源去找,没必要求到他头上。
那他们要找的,就只能是连家主都没权力直接决定去留的人。
乔琅在脑袋里迅速头脑风暴了一遍,筛出了十几个人选。
人出现的同时,他们的资料也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乔琅回忆起了这几天新闻联播上多次出现却令人不大怀疑到一起的事,已然知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来的了。
书房,正焦急等待乔琅的几人心下惴惴不安,听到书房门被关上的咔哒一声,如坐针毡的几人纷纷上前几步迎了迎乔琅。
“琅哥,好久不见。”
来得都是老熟人了,乔琅也没心思跟他们客气:“是好久不见,我还要去后山摘石榴吃,你们有事赶紧说,不要耽误时间了。”
来的人年纪都跟乔琅差不多大,都知道他什么脾气也就不多绕弯子。
“叔叔,这个人,咱们家能找到吗?”家主捏着份文件,把文件摊开给乔琅看。
乔琅扫了一眼,想,果然是他。
“能找到。”
他这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是面露喜色。
但下一秒,笑容就褪去了。
“牌位一个月前新上在祠堂里的。”乔琅说完,眼神玩味的扫向现任家主,“怎么,添牌位这种事,家主不知道么?”
咣当一声,家主就跪下了。
他这个家主是坐上了,但上面有太上皇乔琅,太上公主乔幽,下面还有数不清的人想把他往下拽。
他自己又忙着市局工作上的事情,对族里事务的处理大部分还是乔铭月和几位长辈来,压根不清楚族里发生过什么事。
乔琅倒是不介意,本来这个孩子就是他们几个为了退休强扶上来的,这个强扶倒不是说他能力不行。
只是说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再加上他这个位置确实是忙,管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当年内乱动荡十分,他家老爷子不也是见天上战场么,哪里管过族里半分。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着,好歹都是当家主的人了,别老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乔琅教训完小辈又冲着几个老朋友说:“他的本事你们清楚,他虽然不在了,但他有个徒弟,但这人不大好请,你们考虑清楚。”
警号最大的那位眼神放光:“不大好请也得请!琅哥,好哥哥,快把人介绍一下。”www.xiumb.com
乔琅理了理衣服,握拳抵嘴轻咳了一声,“那人是我。”
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尴尬住了。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就不能是了吗?”
为首的男子略微牙疼的说:“哥,亲哥,我知道你什么都要学一点,但这事.....说实话要不是真棘手,我们也不会弄这么大阵仗过来请人,你这红口白牙就说你是他老人家的徒弟,你让我们怎么相信?”
乔琅二话不说抽出一张纸,随手从笔架上拿了根笔,“既然你们怀疑,那随便出点考题吧,画不出来,算我输。”
两个小时后,乔琅被客客气气的从自己家里请到了专车里,开出了乔家的范围。
乔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车开出去,面无表情的把咖啡浇进了开得正艳的牡丹花盆里,“让哥哥亲自出马,到底出了什么事?”
乔铭月低着头语气十分小心:“往前倒五十年有个连环杀人犯再次作案了,上面紧急封锁了消息,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五十年前的案子,那按照当时的刑侦技术确实很难取证,按理说凭借现在的刑侦技术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而且居然还把乔琅带走了。
看他们那个客气的样子并不是找茬,更像是请乔琅去帮忙的。
乔幽按了按眉心:“有没有搞错,五十年前的案子,就按照当年犯案人员是个十六岁的人来算,这五十多年过去,他现在起码也快七十了,快七十岁的人再次作案?”
乔铭月也不懂这方面的事:“如果对方像舅舅或者妈妈的话,七十多岁犯案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不过这事搞这么大,恐怕是有人特意让乔家来趟浑水了。”
“咱们家趟不上混水,以舅舅的脾气,加上妈妈的身份,一个通缉犯还能手眼通天到哪去?要光是治安也就算了,要是反恐,那就算是一个苍蝇也别想放过。”
“掀棋盘这事,咱们家是老手了。”乔铭月摊开手做了个十分无辜的动作。
乔幽被他逗笑:“是啊,大不了就掀棋盘嘛。”
母子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乔琅走了两天就回来了,第三天,部队出动围了个村子,里面除了满山的毒品,其余的人都是通缉犯。
这人数乔幽看着都心惊。
“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咱们眼皮下面养这么一群人。那块地谁负责的!把人带过来!”
乔幽发了大火,阿淂都没劝住,最终还是告诉了她:“富贵迷人眼,负责人被三角区那帮人.......”
乔琅再次见到阿淂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难为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受罚,身上没一块好皮了。
乔幽对毒的恨超出寻常,凡是因为这事犯到她手里的,都是不死也要扒层皮。
阿淂对她来说是同家人一般的情谊,如此这般还被当中磋磨,自然会吓得其他人不敢再动什么心思。
只是这惊吓不知道还能吓多久。
不过吓唬始终是下策,让他们伤筋动骨才是良药,只是这恐怕要许多年,要长长久久的做下去。
“不好好养着,着急出来干什么,带着一身伤给孩子们看?像话嘛?”
乔琅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就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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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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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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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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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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