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澜听见戴兰兰在边上问“是谁啊”,就叫赵燕楚将电话拿给她。
“戴兰兰,是韩玉澜,你今日有空么?”
“就开店呀,其它事倒是没,怎么了?”
“那这样,你可以来郊区趟么?帮忙照料一下青风,我想去趟市中。”
戴兰兰非常痛快的说:“可以,横竖宠物店近来生意越发差,连房租都要挣不回,我早不想开了,想着出去转转。”
戴兰兰来后,韩玉澜借她车开着回市中。
车中放着广播,电台中也在说假药事件,韩玉澜心中急,将车速开到最快。
到市中,覃东明的电话还打不通,韩玉澜就直接去了两人结婚用的独立公寓,觉的他可能会在。
可才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门口堵着好多记者。
看来这一些记者,连这里都查到了,要是覃东明真在里边,那如今外边这种状况,他一定是不方便出的。
戴兰兰的车座后正好有凉帽跟太阳镜,下车,佯装镇定的走进。
可才走到门口,那一些记者便冲韩玉澜围上,韩玉澜心中可慌了,觉的他们是不是认出了自己。
想到这里,韩玉澜加快步子,可一个蛮胖的男记者从边上窜来,拦住韩玉澜。
“小姐你好,请问你是这里住户么?”
韩玉澜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就摆摆手。
可其它记者也围上,一个非常年轻的女记者非常正义凛然的说:“女士,要是你是这里的住户,希望你帮帮我们的忙。”
韩玉澜将墨镜凑高点:“什么忙?”
“我想你也该注意到轰动江都的假药新闻,我们打听见院长儿子覃东明便住在这!在事暴发后,他们不是想着道歉和解决问题,却用钱买通暴料人,像这种败类,我们身为记者便应该报道!”
这女记者一出口,其它记者纷纷附和:“就是!要是吃的真是假药,那不是将自己往阎王那里送嘛!”
“谁家没老人?谁家没小孩儿?我们看上去是在帮旁人,实际上也是在帮自己!”
韩玉澜已能体会到他们那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忿怒,可这一些记者未必了解真相!
到底,人云亦云最简单,坚持己见、在大流里表达自己的特殊主张是非常困难的。
韩玉澜清清嗓子,竭力维持镇定:“诸位都是好记者,全都是帮这社会去除害虫,可是我确实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人住不住这里,不过,在真相调查清楚前,你们不是该积极的还原事情的原本面目吗?而不是在这里煽风点火,要是你们身为记者,也只可以墙倒众人推,那你们对的住你们手中的话筒么?”
那帮记者明显没有料到韩玉澜会说这一些话,全都露出疑惑的形色,韩玉澜见好便收,刚走进小区时,忽然听见有一个记者说:“诶,女士等等!”wWW.ΧìǔΜЬ.CǒΜ
韩玉澜驻足:“还有什么事?”
“你的声音好耳熟呀,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韩玉澜本能的压低帽檐:“我没有跟记者打过交道,认错了吧?”
讲完韩玉澜就加快脚步走,记者却大声说:“拦住她!她是韩玉澜,覃东明的前妻!”
站最前边的记者一听,争相来拦韩玉澜,而理性的记者便持怀疑态度,不大敢向前。
那记者又说:“她确实是覃东明的前妻!最初覃东明是准备跟一个律师结婚,可她强势的将覃东明从婚礼上带走!我那时参加了婚礼,本来是要发宣传稿,想不到最后居然写成八卦!”
那记者这样一说,其它记者也深信不疑,虽说保安来阻挡过,可奈何不了人太多,加上覃家如今处于弱势,估摸还求之不得韩玉澜被抓呢!
无数闪光灯对韩玉澜一直猛拍,话筒也凑到韩玉澜胸前。
韩玉澜是头一次应对这场景,被吓的手脚发软,浑身出汗。
可韩玉澜最担忧的不是记者,而是怕覃东明真住在这里,要是他看见自己被记者围住,估摸会没忍住现身吧。
想不到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覃东明果真住在这里,大约三分钟后他就走出来了。
他一身黑色西服,脸上写满忿怒。
“无良记者,有事冲我来,将无辜女人围的水泻不通想做什么!”覃东明的声音非常大,将大多数记者都引过去。
韩玉澜用目光示意覃东明快走,先去避风头,可他已被记者围住,压根看不见她。
“覃总,你说她无辜,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有罪?”记者咄咄逼人。
覃东明没回答他,可他居然将同一问题反复问十几遍,最后还嘲笑:“你最初在婚礼上抛弃律师未婚妻,而选择了如今这个废物女人,有没后悔过?”
这问题属于人身攻击了,这记者一问出,其它记者居然非常默契的倒退两步,好像是想躲避行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覃东明的声音已有种随时都可能暴发的忿怒:“你再说一遍!”
“要是你那时选择的是律师,那今天你爸暴出事件后,她该能帮你将损失减到最低。”
那位记者讲完还朝其它记者眨眨眼,好像在炫自己多牛逼!
韩玉澜看见他这幅德性,有种怒气里烧想冲上去打他一耳光,可想不到覃东明居然快韩玉澜一步动手!
砰一声,伴同摄影机摔落的,还有覃东明打那记者巴掌的声音。
“你们这帮人云亦云的人,压根不配叫记者!你们可以羞辱我,可羞辱我老婆,我会一点也不客气的跟你们拼命!”
场面混乱。
那记者被打后,居然抡起摄影机便朝覃东明拍去。
其它记者见此,纷纷拉架,可却拉的非常艺术。
有两个男人拉住覃东明的手臂,劝他别发火,而拉那记者的人却是半推半就。
他们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想拉着覃东明,打他一顿。
韩玉澜那时没有多想,在摄影机快落到覃东明身上时,猛然跑去,一把推开他。
一切都发生太快,压根没来及反应,覃东明企图推开韩玉澜,可是已晚了!
摄影机打在韩玉澜头上,到不觉的痛,就是觉的目光一下便模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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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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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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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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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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