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的是,她的前前任已经结婚了,而且快要当爸爸了。
对,她就是这么失败。
“啊?谁那样瞎,扔了金子去拣烂铁?”
“我哪知道!”
这时候,电话铃音响起,韩玉澜一看是医院,就赶忙接起。
“请问是韩玉澜么?”
“是我。”
“你马上来趟。”
“怎……怎么了?”
“先过来再说。”
挂电话,韩玉澜总觉得不对劲。兰兰拉着韩玉澜问:“谁呀?脸色怎这样差?”
“兰兰,我去躺医院,时间急,等不了主管了。他待会来,麻烦帮我请个假。”
“可以,你赶快去,注意安全呀!”
韩玉澜打计程车去医院,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上回跳,还是父母出车祸的时候……
韩玉澜不敢再想,只得不停催司机快些开。
可算到医院,韩玉澜直接赶到病房,但母亲并不在房间。
韩玉澜赶忙跑出去抓着护士问:“我妈在哪?”
韩玉澜是医院常客,护士们都认识她。
被她抓住的护士为难的看着韩玉澜说:“韩小姐,你先冷静。”Χiυmъ.cοΜ
她这样一说,韩玉澜的心就凉了。
“你倒说呀,我妈在哪?!!!!!”
“你母亲在抢救室,三分钟前,医院已经下达死亡通知书。”
韩玉澜只觉得护士的声音像被电波干扰了一样,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时而近在耳畔,时而远在天边。
“韩小姐,请你节哀。其实,昨天晚上查房时你母亲还好好的,可今天早上护士去给她喂药时,就发现她身体都凉了。”
……
韩玉澜哭的非常吓人。
这里是九楼,可她的哭声连楼下的人都能听到。
很多人都感叹,原来人还可以这样哭啊。
医生的说法是他们之前就跟韩玉澜沟通过,这种重度昏迷的病人其实随时都会去世。
可韩玉澜听不见,就只是哭。
大声的哭,没命的哭。在地上打滚,哭的唾沫、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活像个死了孩子的农村妇女。
……
最后,是覃东明将韩玉澜拖出去的。
但韩玉澜一直要往里边跑,试图阻止医生把她母亲拉去冷冰冰的太平间。
覃东明用力抱着韩玉澜,将女人勒在怀中。
“韩玉澜,要是你父母看见你这样,他们心里也会难受。”
“我爸妈都死了,难受个屁!”
“他们在天有灵,也可以看见的。”
“不可以!”韩玉澜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知道你需要发泻,要是打我会叫你舒服点,你就打我吧。”覃东明拉着韩玉澜的手,往自己身上拍。
韩玉澜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梦。
她没有忍住,往覃东明的身上拼命的拍。
她用尽全力的打他好久,直至连没有力气了才停下,瘫倒在地。
覃东明趴下身问:“如今好受点了么?”
韩玉澜指甲有点长,居然将他的脸抓出了一条口子。
这时,门给人推开。
来人居然是宋菲,覃东明身体一怔,好像要阻挡她接近韩玉澜。
可宋菲却非常大气:“我听闻韩伯母过世了,猜到你会在这,就来瞧瞧。”
宋菲说着也蹲下,抱着韩玉澜说:“你如今肯定非常难过吧,我非常理解你。可你也要换个角度思考,强行用现代科技维持生命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今的结果,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现在,她可以跟你父亲团聚了。”
宋菲讲完又对覃东明说:“伯母也不可以一直在抢救室那边躺着,你去跟医生商量着怎么安排吧,等玉澜情绪稳定点,我再带她过去看看。”
覃东明目光一直停驻在韩玉澜身上。
宋菲无可奈何说:“快去,我又不会吃掉她。
覃东明点头,又看韩玉澜几眼,才离开。
只剩韩玉澜跟宋菲两人。
宋菲拍拍手站起,伸手说:“我拉你起来,躺那样长时间,地上不凉吗?”
“我想一人待着,你走开。”韩玉澜喃喃道。
“是么?”宋菲语调有点高,“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机会的,可如今来看你不想要。”
韩玉澜抬起头:“什么机会?”
对方唇角一扯,笑的特别刻薄。
她凑到韩玉澜耳旁:“如果你再敢跟覃东明纠扯不清,下个死的人便是你,到时你一家子就可以团聚了。”
韩玉澜浑身血管好像瞬间暴裂,一把抓住宋菲的头发将她往墙面上撞:“你个贱人!”
宋菲却是大笑:“我是恨你,却也不至于以身犯法!你别激动,我不过是觉的你母亲死的非常蹊跷罢了。你前脚跟覃东明幽会,后脚你母亲就没了,韩玉澜,你不觉得有点巧合吗?”
韩玉澜拉她头发的手又用劲,“你究竟想说什么?你把话说清!”
“昨天晚上,我发现覃东明衣衫不整,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我非常难受,就给伯母打了电话,说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取消婚礼。”
韩玉澜可算明白了宋菲意思,她在暗示,母亲的死和覃母有关?
宋菲又是得意一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提醒你以后离覃东明远点,否则像你这样的贱人,就算我不动手,老天也会教训你!”
“你……”韩玉澜还要问,宋菲忽然打开门往外面跑。
韩玉澜抓着她头发,在她拖拽下,直接摔倒。
覃东明来了,宋菲一见着他便抱着他哭,“东明,她打我。”
覃东明看韩玉澜一眼,对韩玉澜说:“你先回去。”
宋菲大叫:“覃东明,我是你未婚妻!我被你前任打了,你却护着她!”
这家医院便是覃父开的,好多人都认识他,这一下,连医护人员都来围观了。
覃东明是多爱脸面的人啊,此刻却耐着脾气说:“她如今情绪不稳定,你就大度一点,不要跟她计较。”
宋菲指着韩玉澜,非研讨组曲的说:“她打我,我都没有还手,我还计较什么?我在意的只有你的态度!”
韩玉澜走向前,打断他们,“你们都滚吧。”
“玉……”
韩玉澜一耳光打在覃东明脸上:“请你带着你女人,滚。”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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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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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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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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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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