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哥,这就是大炮的声音吗?”小金粒和大金粒正在不断往整蒸汽发电机里添煤,小金粒开口问道。
“看着点压力计!”大金粒没理小金粒的问题,他现在可是稳重了许多,林老八偶尔教他点搏击技巧,这次招募算是直接隶属林老八的大队。
这是俩人的最后一趟班儿,往后这给发电机添煤的活儿就得交给其他的金工了,小金粒被安排到了大队的学习班,跟着个识字儿的秀才学习。
“去了识字班,好好跟着李秀才学学问知道吗?”终究大金粒是没忍住说道。
“知道了,哥。”小金粒吐了吐舌头。
四个大队都有着随军的秀才,这是朱传文这次单独给配的,秀才吃的小灶,每天有一顿白面,还有着单独的工钱,负责就是给四个大队的保险队员扫盲,带他们认字儿。可能国人自古对于读书人都是敬重的,大家也没什么异议,为什么单给秀才吃小灶,主要是这条件开差了也没人来。
说回大金粒,大金粒决定了,自己在这1年在金厂攒的这点银子,在朱家村起座房子是足够了,已经拿回了家,孝敬了老娘,但老娘也肯定给他和小金粒存着呢,等在朱家保险队干满一年,就有着在朱家村起房子的资格。等房子建起来,就把家里老娘接过来,自己就和相好的杏儿结婚。他现在身份可是不同了。
老金沟里这两天是炮声两天。
朱春山到了,还带着两个俄国人,在朱传文的调配下,两门意大利造的步兵炮被带来了老金沟,6名据说脑瓜子还算灵巧的士兵跟着前往学习,朱春山连比划带猜也算是个翻译。
朱传文也听见了步兵炮的声音,不过没当回事儿,扭头问道:“贺叔,现在这金厂的产量有多少?”两人正骑着马在老金沟金厂转着。
“每个月有80斤左右的金子。”贺老四回答道。
老金沟金厂现在有金工140人,有一半是罪大恶极的胡子,这些人的安排,朱传文和他老爹朱开山想的一样,也是不打算放了,就在老金沟给他们淘金吧,人总得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不是?还有一半是拿着工钱的金工,他们都是不愿意参加朱家保险队,来这里挣点工钱的,人各有志,不强求。
“贺叔,这些胡子还是得加强管控!”朱传文提醒似的说道。
“知道了,少当家。”贺老四答应着,把这事儿也放在了心里,这些胡子都是属于罪大恶极之辈,放出去无亲无故的,说不准又干起了为祸一方的勾当,倒不如就在老金沟被看管着。
朱传文在完成朱家保险队三三制改革之后那是对自己信心满满,本是想写个朱家保险队的日常训练的东西,毕竟有着军训的经历,可是琢磨了半天,除了些“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之外,”脑袋里其他就是空空如也。
隔行如隔山啊,朱传文放下了笔之后想到,不过在转念朱传文又想开了,他本就是个乐观的人,一只手抚摸这虎皮,随即安慰着自己,做任何事儿最忌讳外行领导内行,贺老四、朱开山等人有着领兵的经验。
这些练兵的事儿就交给他们好了,三三制的事儿他其实觉得已经指手画脚过头了,但既然贺老四他们也没反对,那就有着价值,这日常操练的事儿还是不插手了。
还有保险队指导思想的事儿,朱传文也不打算插手了,在朱传文看来,老爹那个:“杀匪安民!保境平安!大军所过,秋毫无犯!”的口号就挺好,每天吃饭前必喊一遍,算是吃进了肚子里。
“少当家,队伍集合好了!”林老八和单树信驱马赶来,对着朱传文说道。
“走!”朱传文一马当先,来到了两块方阵面前。
和之前在鹞子山一样,队伍整编完成后由朱传文训话,训话的内容也都是一样的。
“朱家保险队的兄弟们,我叫朱传文,是这保险队的少当家,我也不多说,往后这三江口乃至依兰府都靠诸位了,但是有一点我得问清楚,这身上的棉袄是谁给的?”朱传文一手提着马鞭,在队伍里来回穿梭着,并且大声的喊道。
“朱家!”
“朱家!”
“这每个月的饷是谁给发的?”朱传文又问。
“朱家!”
“朱家!”
“行了!林叔,单叔解散吧!”朱传文朝着俩人说道。训话也仅仅是个流程,朱传文还能说些什么呢?军民鱼水情?还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在他看来,朱开山就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义和团的兄弟时隔四年还能一个不落的跑来三江口就是明证。
有着朱开山约束,保险队就出不了大乱子,有着义和团的老兄弟们支撑起骨架,这保险队也出不了小乱子,这训话也仅仅是让兄弟们认识下朱传文,让他们知道还有着一位少当家的而已,当然,这都是朱传文自己现在对自己的认知,和对朱家保险队的认知。
……
冰城,守备司令部
安德烈正伏在案头写着给自己父亲的信,内容是让自己父亲竞争沙俄帝国议会委员职位。
在上一封通过道格专属渠道,沙俄寄来的信上,安德烈的父亲描述了沙俄现在的情形,如此来看,这国内第一个民主议会杜马的再一次出现,看来是不可避免了。
尼古拉二世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鄙视那些民主人士,但这些人造成的破坏力是惊人的,仅去年铁路工人大罢工导致的国家停摆现象,还在影响着沙俄的各界。
各方都在呼吁,不能在再次发生如此重大,造成贸易中断,国家停摆的恶性事件。
所以尼古拉二世不得不妥协,捏着鼻子承认杜马的筹建,但杜马是只是国会的下院,其代表是由全国男性普选产生的。尼古拉二世依旧耍着手段,这选举法还是对农民有利,他认为农民们更加保守,更加对他有利。
至于民主人士呼吁的赦免政治犯,那份提议已经被扔到了壁炉里挫骨扬灰了。
这有着下议院,就有着上议院,上议院就叫做帝国议会,其代表是尼古拉二世任命的,安德烈去信就是表达他想自己的父亲努力争取这一届的议会委员职位。
信还没写完,威斯康夫的敲门声打断了安德烈的思绪。安德烈将自己的信合在了文件夹里。
“进!”
“司令官阁下,三江口的事儿查清楚了!”威斯康夫说着就将印着精美纹饰的文件夹打开,取出一张纸递给安德烈。
半晌。
“看来我们的朱先生也不是一位简单的商人,1千多人的武装,不错!”安德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的确,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可是比清国军队都强悍不少。”威斯康夫补充着说道。
俩人都心知肚明,这支队伍的武装有九成可都是安德烈卖去的,战斗力如何他们心中有数。www.xiumb.com
“挺好!”安德烈满意的说了句,以朱传文现在亲近俄国的态度,如果后续再发生日俄战争这样的大规模战斗,朱传文的武装也不乏是一部暗旗。
日俄战争时期,日本和俄国可是在关东境内不止扶持了一股武装力量,那是遍地开花,也算是关东匪患为何,“尾”,大而不掉的元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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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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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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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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