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栖。”
北凛关切的眼神看着我,轻轻的拍了拍我背上没有受伤的位置,试图帮我缓解难受。
我让北凛帮我拉上窗帘,这床上的尸体已经不能辨别面容了。
我要确定她的魂魄是不还在房间里,她说过让我帮她找她的儿子,看见她死状如此惨烈,我不由得心生同情。
也想超度了她,更想完成她的请求。
随着窗帘的关上,隔绝了太阳光,房间里阴气明显比之前要强得多了。
“谢琴,你是谢琴对不对?”
我轻声问道,刚才大爷说的时候,我记住了这个名字,她大概也是床上躺着这可怜女人的名字。
“姑娘,我就是谢琴。”
随着我的呼唤,一个模糊的鬼影,出现在了床头,怯懦胆小的身影,仿佛受尽了命运的蹂躏。
“是谁害了你?”
她不作声,明显就是在回避这个问题。
我盯着她柔弱单薄的鬼影,不由得心生同情。
“你说想让我帮你找儿子,你儿子在哪里?”
既然她回避这个问题,我就直接问出了我的下一个问题。
她已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可以,我也想救救她的儿子,让这个可怜的女人能安心离开,早日投胎转世。
“他在缪斯酒吧!”
酒吧?这我就不理解了,谢琴的年岁,她儿子应该和我年纪差不多。
我本以为他也受人迫害,需要我们去救他,可是他竟然在本市最出名的酒吧里?
我有些不大清楚谢琴的意图了。
正常的大学生,怎么着几个月也得回趟家。
再不济,他就算已经上班了,按照谢琴的职业,也不会允许他的儿子在酒吧工作噻。
“他知不知道你遇害了?”
谢琴的额头上有个伤口,像是重物钝创所致,魂体上也保留了这个伤口,她致死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这伤口导致的。
谢琴的眼神又开始飘忽闪躲,她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本相册。
然后指了指上面年轻活力的脸庞,小伙子长得很高大,虽然脸上在笑,却笑容不达眼底。
衣柜里还存放着不少的奖状,录取通知书,可以看出谢琴对孩子的重视程度!
房间里除了他们母子俩的生活痕迹,找不到第三个人。
不出意外,这个家里应该只有他们母子俩,我观察过谢琴的面相,是中年丧夫,横祸而死的面相。
“谢老师,我们要报警,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人来处理你的身后事。”
我直接告诉了谢琴我们的想法,虽然可能有嘴说不清,但是放任她尸体一直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不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要报警,她怎么会那么激动。
她打飞了我手里的手机,而且还瞬间鬼气大盛,似乎想要阻拦我,不仅如此好像还后悔懊恼找上了我。
“栖栖,她可能是想保护行凶的人?”
北凛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他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谢琴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她不想让我们报警,她只是单纯的想让我们帮她找儿子。
别说她现在鬼力不强,就是她进阶了鬼王,也不是我们三个人的对手。
我和北凛虽然受了些伤,可是焱可是上古凶兽,她哪里会是我们的对手?
“我们可以不报警,也同意帮你找儿子。”
“但是我们要把你送走。”
谢琴自然知道这送走意味着什么,她眼泪婆娑,跪在我们身前,一个一个的磕着头。
她愿意走,可是离开之前她想再看看她的儿子。
她祈求我们能满足她这唯一的心愿!
不就一个普通的酒吧,谢琴她完全可以自行前去。
可是她明显就是进不去,所以才会找来我们帮忙,来成全她的舐犊之心。
“谢老师,这房间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监控?”
门锁,窗户都完好无损,而且还有如此大量的活性炭,肯定是熟人为之。
谢琴的灵魂一直盘踞在这附近,不可能会不知道情况,可是她唯唯诺诺的,一直不吱声。
看见我们都盯着她,她才低着头说了句,她不知道。
这种情况纯属坟上撒花椒,麻鬼。
我们根本就不信,更加确信了她是想要包庇凶手。
可是当事人都不追究,她都不想要公理正义,我们这些旁观者,更加没有办法了!
确定了她儿子的位置,我们准备等晚上酒吧营业的时候再去。
毕竟这大白天的,去了也只能吃闭门羹。
我把谢琴的魂魄收在了符㯟里,给北凛使了个眼神,他直接把门锁给破坏了。
这样住在旁边的几户人家,迟早会发现异常,我们也不算违背了同谢琴的约定了。
毕竟警也不是我们报的。
“姐姐,你跟北凛哥哥真是心意相通。”
“一样的腹黑!”
焱那小子最近看了不少的电视,竟还学了些形容词,我捏了捏他的鼻子,可不想他继续胡乱说话。
谢琴的魂魄同我们一起离开了,楼道里的阴气也散了不少。
为了不让住在这里的人,阴邪入体,我在门口不显眼的角落里,贴了一张祛邪符。
也算是普惠大众了,毕竟这楼里住的人都是些无辜的人。
我们回了医院,回去正好迎面碰上文静和肖然,又是一顿闹腾。
文静生气我还在生病,就跟着北凛到处跑,北凛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好在最后是焱给我们解了围,说他想吃东西。
我们就在医院附近,没有走远。
这才蒙混了过去,不然非得被文静骂死。
她主要是气我不爱惜自己,巴不得把我成天拴裤腰带上,容瑾的事,让她怕极了!
文静本来是来给我换药,给北凛输液的,结果我们倒好,两个人都不见了。
无视医嘱,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本想着晚上怎么才能溜得出去,结果郑烨就带来了好消息。
原来是隔壁科室的师兄过生日,那师兄我们之前也是见过的。
郑烨想带上我们一起出去透透气,他知道住院这几天可把我给憋坏了,正巧也有这么个机会。
一问地方,竟然是缪斯酒吧。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赶紧答应了下来了。
这时候北凛和焱也走了进来,焱一听说我们要去生日宴,高兴着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哥哥,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当即就讨巧卖乖,拉着郑烨问道。
郑烨不清楚焱的来历,为难的看着我,毕竟是我的弟弟,但是年纪小,怕是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我点了点头,郑烨赶紧同意了下来。
此刻北凛也盯着我,我尴尬的笑了笑:“师兄,我可以带我朋友一起吗?”
我指了指北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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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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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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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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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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