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母亲看见我,觉得相当的晦气,拉着他儿子就到自己的座席坐下。
期间还和唐睿耳语,不用想嘴里定然是不干不净的!
突然唐睿的妈妈挨了一巴掌,直接从椅子上被打翻在地,发出痛苦的吆喝声,嘴里依旧不干不净,骂骂咧咧。
风逸辰喝着茶,笑得前俯后仰的,似乎很满意这母子俩吃瘪。
“是不是你这个妖女干的?你把那丧门星藏起来,老子还没找你。”唐睿的妈妈爬起来,气愤的叉腰指着我叫骂。
我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我倒是很乐意瞧着这母子俩倒霉,这两人心肝都黑透了,是该受些搓磨!
“你再指着她,我能马上让你死。”风逸辰的笑容凝固,冷眼盯着她,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老太婆被唬住了,立马噤声,规矩的挨着唐睿坐下。
嘴里小声的骂骂咧咧,说什么小妖精,又多个姘头,我都听见了,没道理风逸辰听不见。
谁知道他竟然很高兴,还非拉着我挨着他坐下,文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肖然坐在她旁边,方便随时保护她!
“容瑾,你坐这里。”我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容瑾淡淡的点了点头,坐下身来。
刚才的侍女再度出现,给我们都奉上茶,又快速隐退。
“苏苏,你肚子饿不饿?”风逸辰的嘴巴反正是不会闲下来的,笑嘻嘻的问我,仿佛刚才一秒变脸的人是别人一样!
风逸辰从怀里拿出油纸包着的糕点,小心翼翼的拆开,他一路贴身放着,糕点竟然一点都没碎。
他拿了一块,小心的递给我,我摇了摇头,他倒是锲而不舍,继续举着糕点献宝似的模样。
我只能伸手去接,结果他举得高高的作势就要喂我,我瞪了他一眼,他赶紧老老实实的放在我手上!
我偷偷的看了看容瑾,结果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看都没有看我们这边。
“伤风败俗。”老妖婆继续口吐芬芳。
“你这老疯婆子,想死是不是?”文静气急败坏的骂道,眼看着就要冲过去,肖然赶紧拉着她,把她安抚着坐在椅子上。
开门声再次响起,进来的竟然是赵澈。
我上下打量他,他的脖子并无不妥,那就跟我们不是一样的,他的的确确是被邀请来的!
文静看见赵澈非常激动,赶紧招呼他坐在自己边上。
赵澈和煦有礼的跟文静打招呼,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容瑾低着头,他和赵澈素来不对盘,招呼都难得打。
接二连三的宾客都来到了,我居然还看见了刘浩的妈妈,学校匆匆一瞥,今天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旁边和她坐在一起的男人,眉眼间和刘浩有些相似,估计应该就是刘浩的父亲了。
他们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来经历了丧子之痛。ωωω.χΙυΜЬ.Cǒm
张微微结婚为什么会请他们夫妻过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看了看容瑾,他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这里,我克制住想跟他沟通的想法,想着只能静观其变了。
三三两两的宾客进来,侍女都一一奉上了茶点,果盘,倒也不觉得饿,大家都默契的不怎么言语,似乎都在静静等待着什么到来!
门再次打开,进来了一个男人,长得倒是端端正正,不算难看,他扫了扫在场的宾客,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
他的目光像是淬了毒,我感觉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容瑾也感觉到了,他把身姿往前倾了一点,挡住了来人的目光。
来人突然爽朗大笑,打破了这种安静的气氛:“感谢诸位百忙之中参加舍妹的婚礼,实在是荣幸之至!”
舍妹?他是张微微的哥哥。
他倒也不避讳,大步走到我的身边:“你是苏栖宇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我和张微微其实算得上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连她的家人都认识我。
“问就要告诉你吗?”风逸辰这大哥真是个硬茬,墙都不扶,就服他。
“自然不用。”张微微的哥哥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线,努力装作很和善的模样。
就是努力装作,这个人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他看了看风逸辰,又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容瑾,笑容更甚!
风逸辰冒犯了他,他非但不生气,笑着继续和在场的宾客寒暄。我小心的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想不到现在竟然都已经晚上了。
我内心的不安无限放大,总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又过了一会,吹吹打打的声音传来,在这黑夜里尤为清晰。宾客里,有人面露喜色,有人毛骨悚立!
“苏苏,别怕,我保护你!”风逸辰笑嘻嘻的小声说道,俨然完全没把眼前的场面看在眼里。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众人就看见了门口的大红花轿,门口空无一人,没人看见那花轿是怎么过来的,刚才还吹吹打打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一个穿着喜服的男人背对着我们走到了轿子前,轿帘被轻轻掀开,新娘子盖着盖头被男子搀扶了出来,他们相携一起往大厅走来。
那男人转过头来,我连喘气都不会了!
他竟然是刘浩,除了面色略微惨白,脸上蜿蜒着一条长长的伤口,他和常人几乎无异。
我分明看见他死了,一地的血,就连魂魄也被人打散了一些,可他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
如果我是觉得惊,那么文静完全就是吓了,她紧紧握着肖然的手,脸色煞白,指甲都深深嵌进了肖然的皮肉!
好一对璧人,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刘浩的妈妈特别激动,直接就站了起来,主座上一对夫妇也已经坐下,那应该就是张微微的父母。
她父亲神色如常,母亲却隐隐有些担忧的模样。
他们夫妻缓缓的往前走,刘浩路过我旁边的时候,我分明闻到了令人窒息的死气!
他和张微微双手交握,仿若普通的新婚夫妇一样,来到父母跟前。随着执礼者的诵唱,开始拜天地,高堂,夫妻交拜。
执礼者高唱:“礼成!”刘浩的妈妈眼眶含泪,似是完成了一场大事。
礼成之后,侍女们开始上菜,各类吃食都端了上来,高朋满座,乍一看似乎就是个普通的婚礼。
“张微微什么意思?刘浩不是死了吗?”文静和我坐在一起,声音发颤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张微微现在已经疯魔了,我只想解除了诅咒就赶紧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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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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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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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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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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