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讨厌的女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师父,她怎么回事?”我疑惑的看着张道因,我的阴阳眼没有窥见任何的阴物,但是符咒又让张微微受了伤。
张道因摇了摇头,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张微微休息了片刻,竟然站了起来,冷笑着撕掉头上的符纸。
“苏栖宇,你等着。”她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打开门往门外走。
“张微微,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知道的。如果你还要继续纠缠,我随时奉陪。”
“呵呵~~”张微微轻笑了一声,我也不确定她有没有笑,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姑娘有古怪,小栖栖你最近小心着点。”张道因突然面色凝重的说道,许是张微微的表情太怨毒,让我感觉就跟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张微微刚离开了一会,主治医生就带着护士过来查房,医生估计听说了张微微来闹了一场,一直在找着话题跟我聊天。
“师妹,你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因为文静的关系,他对我一直都颇为照顾。
“好的,这段时间辛苦师兄了。”我笑咪咪的回答,对他还是挺感谢的。
只是这笑容,在我掠过容瑾的脸就凝固了,他脸色阴沉,情绪也不知是好是坏。
一边的张道因一点就不嫌事大,笑得幸灾乐祸的。
咳咳,医生瞧着容瑾的态度,也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继续和我八卦。
“师妹,你知道不,今天咱们学校有人跳楼了。”
“不会吧,因为什么?”我有些难以置信,我们学校校风良好,不能说培育的都是乐观积极的好少年,但是也算是新时代的进步青年,不至于这么消极厌世啊。
“那哪知道,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听说从四楼跳下来的,摔得那叫一个惨烈,脑浆肠子流了一地。”
都是医院院学医的学生,医生讲话也不避讳,讲得绘声绘色的。
容瑾皱着眉,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对我们的交谈没什么兴趣。
张道因倒是欢腾,吃鸡王者,旁若无人,引得我和医生频频侧目。
“对了,师妹,说起来那学生好像和你还有文静是一个班的。”医生突然想起来了,也有些吃惊。
他的话成功勾起了容瑾的兴趣,当然也包括我,除了蹲在陪护床上,正如火如荼吃鸡的张道因。
“我们班的?姓什么?”我把班里同学大致掠了一遍,也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
几年的同窗情谊,还是美好的,我也不希望他们出什么事。“好像叫什么浩。”师兄努力的回忆着,我心里却咯噔一下。
“是不是叫刘浩。”不是疑问,而且肯定!我们班名字里面有个浩字的,除了刘浩,没有第二个人。
“对,就是刘浩。”医生跟得了大赦一样。
“我听今天护士说,有个女同学来找你,也是为了找刘浩?”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护士小姐姐们的八卦远是你想象不到的。
“她是刘浩的女朋友。”我魂不守舍的说道,医生看我这个样子,也有些懊恼告诉了我这件事。
做了检查,溜得飞快,生怕文静来了找他麻烦。
“栖宇。”直到容瑾拉我的手,我才回过神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说不上难过,又觉得有些难过。
医学生见得多,本来对生老病死就看得淡,可是一个本来鲜活的生命,突然间就这么消逝了。
我是讨厌刘浩和张微微,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让他死。
“容瑾,我想去看看。”眼神里带着恳求。
“好。”容瑾温和的答应着,我套了个薄外套,穿了拖鞋就往外走。
容瑾拉着我的手,也不说话,眼神里流露着担忧。
我冲他笑了笑,倒也真没有多少其他的感觉,就是觉得难以置信。
毕竟刘浩出了名的惜命,家庭条件在我们学校也算是拔尖的,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我也要去。”疯老头蹿得飞快,倒像是真怕我们不带他一样,吃鸡都不玩了。
学校和医院相隔不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我却觉得路格外的长。
整个校园空荡荡的,为了不妨碍警察办案,影响学校声誉,学校已经安排临时放假。
学生都在老师的疏散中有条不紊的离校了,倒也没造成太大的恐慌。
我们过来的时候,警察正在忙着取证,查看案发地点,倒没有太注意到我们。
地上的尸体半遮盖着白布,依稀只能看见半张脸,姿势扭曲,我却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刘浩。
四周喷洒的血已经开始干涸,形成一个暗黑诡异的阴影。尸体腹部的位置盖着白布却隐约能看见裸露的内脏,刘浩的眼神惊吓惧怕,发尖和头部周围还溅出了星星点点的脑浆。
我蹲在地上,抑制不住的干呕,胃里面翻江倒海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栖宇。”容瑾着急的轻轻拍着我的背,轻柔妥帖,小心翼翼。
我总觉得刘浩的死不简单,似乎冥冥中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自从外婆失踪以来,发生在我身边的每一件事都那么不寻常。
“警察办案,无关人员请尽快离开。”警察叔叔严肃的说道,好心的用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估计以为我被吓得不轻。
“好,我们马上离开。”容瑾扶着我站起来,原本跟我们在一起的张道因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同志,这是我们班学生,我跟她说几句话。”我转身正要离开,班主任张老师的声音突然传来。
“苏栖宇。”
“张老师好。”我有些拘谨。
“这是你男朋友?”张萍注意到我身边的容瑾,疑惑的问道。琇書蛧
她比我们的年纪大不了多少,我们班算是她毕业之后带的第二届学生。
“不是,这是我哥。”我急忙回答道,没有一丝迟疑。
“我也难得管你们的,只要不要影响毕业就可以了。”张萍调侃着说,她向来开明,跟学生们关系都不错。
“刘浩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了,学校决定放假一星期,你也好好休息,身体恢复好了就赶紧回来上课。”
张萍看了看刘浩的尸体,又看了看我,多少有些叹惋。“好的,张老师。”我笑了笑,点头答应。
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张老师家就住在学校,发生了这事,她家孩子还小,多少会有些影响。
“张老师,你家宝宝还好吧?这是我外婆给我求的平安符,很灵的,送给宝贝保平安。”我拿出一道叠成三角的驱邪符纸,认真的放在张萍手上。
“宝宝?你这姑娘病糊涂了吧,老师婚都没结,哪里来的宝宝。”
张萍佯装生气的敲了敲我的脑门,还是把符咒拿了过去。
“老师你逗我吧,之前你还抱我们班上来了的,萌得不要不要的。”我一想起张萍儿子那虎头虎脑的小模样,可爱得不行,眼里都带着笑。
“你怕是记错了吧,老师都还没结婚。”张萍认真的说道,警察那边又在催着要了解情况,她只得先离开。
我却觉得遍体生寒,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之前张萍提起孩子的时候笑得一脸温柔,现在却好像孩子完完全全没有存在过一样,偏偏她又那样认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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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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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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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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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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