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他们到地方就已经下车了,我慢慢吞吞的往前走,一边观察着窗外的环境。
四周很安静,植物草木生长茂盛,静谧安详。
山岭纵横,庄严肃穆。
“苏姑娘,这就是咱们红岭村了。”我下了车,大巴就快速驶离了,刚才的大姐给我介绍着。
我点了点头,就目前来看,红岭村跟其他村落也没什么不一样,除了位置比较偏僻。
容瑾突然附耳说道:“小姑娘,这个村有些怪,一会进了村你要一直跟着我。”
“怎么个怪法?”我疑惑的问道,原谅我肉眼凡胎,真没看出什么端倪。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你要跟着我。”容瑾认真的说道,紧张的情绪,让我顿时觉得这山这树都危机四伏。
我点了点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进了村,一个老大爷,和几个中年男人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老大爷慈眉善目的,讲话也有分量,瞧着应该是村上德高望重的老者。
跟老人寒暄了几句,他问了外婆的近况之后,就安排村长和中年人带我去大姐家里。
红岭村与世无争的屹立在那里,村上提前富起来的都盖了三层小洋房,也有些稀稀拉拉的土墙房子。
沿着石头路步行了一会,我们就到大姐家里。
老远就知道这家在办白事,道士做着道场,有吹喇叭敲锣打鼓的声音。
还没走进院子,就能闻到香烛纸钱焚烧的味道。
大姐说这白事道场得做三天三夜,是他们当地的习俗。
走进大门,就看到院子里一个穿着地藏王僧袍的法师,正在念唱着经文,棺材停放在堂屋里,高高的孤零零的生出几分可怖的味道。
院子中间放着张桌子,法师就坐在桌子上诵经,两边散开的是敲锣打鼓的师傅。
这白事办得应该是很体面的。
在城里,一般确认死亡之后就是直接送到殡仪馆,家属领回来的就是骨灰了。
这红岭村距市区比较远,还保留着土葬的习俗,如果死了就送火葬场,估计也不会出现白僵这档子事了。
天色渐晚,来奔丧的村民也陆陆续续的到了,村长安排我先吃饭,正好我也饿了就不推辞。
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我规矩的坐在主人家提前准备好宴客的位置,不多一会菜就上齐了,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
容瑾审视了周围的一切,不屑的看着还在诵唱经文的法师。
“招摇撞骗。”幽幽的总结了四个大字,就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也认同他说的话,但是终归是一方习俗,而且都是为了讨生活。
之前外婆帮人看事,养活着我,也有不信任的人说她老人家招摇撞骗。
但是我却认为凭劳动吃饭,也不羞耻,再加上偏远地区的人都讲究这么个习俗。
“知道你厉害,就别跟我们这种升斗小民计较了。”
“赶紧来吃东西,好多好吃的。”我把桌上的糯米饭,鸡腿,扣肉,但凡我觉得好吃的都给容瑾夹了一些,陪笑着把筷子递给他。xǐυmь.℃òm
村长对外婆格外敬重,还单独给我安排了一桌,也不让人来打搅,我才敢明目张胆的跟容瑾搭话。
我的行为似乎让容瑾觉得很受用,他优雅的闻了闻我给他夹的菜。
刚刚还冒着热气的菜的颜色就黯淡了,就像放了很久了一样。
“小姑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别害怕。”吃饱喝足,容瑾心情舒畅的对我说道。
他让我别害怕,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小事了,我连鸡腿都不敢啃了。
“这棺材尸气很重,棺材里那玩意应该不只是白僵了。”
天已经黑完了,橘黄色的电灯泡泛着黄光,隔壁几桌还在推杯换盏,我却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环顾四周,感觉好像只要灯光没照到的地方到处都有鬼,都阴森恐怖。
停放棺材的堂屋还是老式的土墙房,旁边挨着新修的小洋房,都是主人家的。
土墙房高过院子,我抬头一看,棺材停在堂屋中央,比我下午看到的时候更加诡秘。
不是白僵那是什么?黑僵?总不可能是跳僵嘛?
这才几天呀,就从白僵过渡成了黑僵。就我这点小伎俩,根本就不够看啊。
我顿时觉得腿肚子都在打颤了,眼前就闪过小时候看的僵尸片的场景。
“难道是黑僵?”我壮着胆问道,外婆是给人看事失踪了的,我隐隐觉得应该跟这行是有关系的。
我必须先强大自己,才能找到外婆。
“至少是跳僵。”容瑾的话平地激起千层浪,这尸体怎么会进化得那么快。
如果让他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这一村的村民都得遭殃。
“老实说,我有点害怕。”我实话实说。
我也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最多也是在电视里见过,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只能说尽全力,总不能让它祸害这一村子的人。”村上大多都是老弱妇孺,而且都淳朴善良。
容瑾赞许的点点头:“你放心,咱们一会就去布阵收拾它。”
确定了棺材里的情况,我就去跟村长沟通,让他先把奔丧的,做道场的和主人家都遣走。
今晚上由我来守夜。
万一棺材里的东西发狂,事态只会更严重。
村长还是很有威信的,做道场的不愿意撤场,村长就让主人家先把钱给了,少劳累一夜,还能得到同样的报酬,做道场的一会就离开了。
主事家有的不明就里,觉得我一个小姑娘守夜,怕对死者不敬,死活不肯离开,被村长一顿训斥。
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
所有人都遣散了,村长和大姐过来有些担忧的让我小心,我点了点头,让他们也快些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在离开的人群当中居然看到我们学校的一个校友。
等我再认真看的时候,人群中并没有他的身影。
估计是眼花吧,我瑟缩了一下,院子外蝉鸣蛙叫,一下下冲击着我的心。
我突然觉得这红岭村比我白天到的时候恐怖诡异更多,让人不寒而栗。
“小姑娘,你别怕。”容瑾估计是看出了我的害怕,过来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背。
他的神色自若,倒是让我安定了不少。
我把随身的背包打开,拿出里面的符纸,这符是我照着外婆书上的镇尸符画的,效果未知。
画符的时候,虽然画完了也有淡淡黄光,但是效果我真保证不了。
我按照容瑾的指示,把随身的镇尸符贴在了棺材头,门框上,墙四周,还在棺材四周撒上了厚厚的糯米。
把这些做好,我跟他就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随身的口袋里,我带着糯米,五帝钱,手上还握着把桃木剑,随时提防尸体任何异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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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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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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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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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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