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你在做梦。”
“以为自己算计的很好,可万万没想到薛阳他根本就不按你的想法去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东西你活该。”
“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
丁春秋脸色被气得如同猪肝一样。
他是万万没想到薛阳在这个时候,反将了他一军。
“畜生!你当真不说?”
丁建阳像鬼一样,冲着丁春秋龇牙咧嘴。
“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薛阳,快动手啊!”
半分钟的时间,眨眼便过去了。
丁春秋此刻心急如焚。只见他一把摁住丁建阳的脑袋,一丝幽蓝色的真气立马由头顶渗入了脑袋里。
“啊!”
鬼哭狼嚎声乍起。
丁建阳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此刻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噬咬着。
“杀了我,杀了我!”
丁春秋无动于衷,继续朝丁建阳的脑袋里灌入不知名的气息。
“说不说?”
父子相残的景象,让浑身疼痛难当的丁梦瑶犹如身处地狱一般。此情此景,让她看到了人性黑暗的一面。
即便如薛阳这样轻易不动怒的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今天丁家里的所有人将无一幸免。
“外公!不要再折磨二叔了。”
然而如此紧要关头,她的话丝毫不起一点作用。丁春秋依旧朝着丁建阳脑袋里灌注那幽蓝色的真气,势必要逼问出他知道的一切。
因为他很清楚通过口述出来的事情,跟当事人自己说出来的效果,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本就生不如死的丁建阳,在被丁春秋如此摧残下再也忍受不住了。
“我说……我说。”
“灭薛家满门的人,还有沈存仁……”
“薛曜是沈存仁亲手杀死的……”
“我跟沈存仁……”
咔嚓!
就在薛阳准备动手的刹那间,一道清脆的头骨碎裂之声响起。
“畜生!”
丁春秋捏碎了丁建阳的天灵盖,面色憎恨的说道:“我竟然生出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儿子。”
“今天我亲手送你离开,也好告慰薛先生亲人的在天之灵。”
直到此刻薛阳掌中的真气依旧还在,可他并没有收起来的意思。
“丁先生!”
薛阳冰冷无比的语气,让人为之胆寒。Χiυmъ.cοΜ
丁春秋脸色狐疑的看向他道:“薛阳!事已至此,你还要大开杀戒吗?”
对上丁春秋的眼睛,薛阳冰冷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掌中的真气立马消失不见。
“谢谢你,替我杀了薛家的仇人。”
“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大开杀戒的。”
“因为我要去杀真正的仇人。”
薛阳说的很是轻松,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毛骨悚然。一时间,丁春秋竟然再次接不上来话了。
“薛阳!你要干什么?”
丁梦瑶此刻早已魂不附体,可当他听到薛阳这样说的时候,丝毫不顾受了伤的身体艰难站起来。
“你疯了吗?”
“那可是沈妤的父亲,你难道要……?”
薛阳不由的邪魅一笑,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实意图。
“杀我全家,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死。”
“沈妤是沈妤,他是他。”
薛阳不顾丁梦瑶的劝阻,径直朝门口走去。
“我不准你这么做。”
丁梦瑶将身体挡在了薛阳面前,面无惧色的说道:“你一时冲动,将会悔恨终生。”
“沈妤如果知道你杀了她的父亲,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薛阳!千万不要做这种极端的事。”
丁春秋也分不清此时薛阳心里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于是也假模假样的劝道:“薛阳!梦瑶说的对。”
“沈先生一旦让你杀了,你跟沈小姐之间可就彻底决裂了。还望你三思而行啊!”
薛阳转过身,笑意渗人的看向丁春秋。
“丁先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规劝我三思而行。你就不怕沈存仁再派杀手来行刺你吗?”
丁春秋挑动眉头,叹息一声。开始以进为退的说道:“怕是肯定怕的,可哪又能怎么办?”
“沈家家大业大,我丁家只不过是个小家族而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薛阳!刚才这个畜生说的话,未必是真。”
“也许是他在诬陷沈先生也说不准。”
“方才我若是不将他毙杀,只怕还会胡言乱语。”
“雅萍的事,给了我很大的教训。”
“沈家的人不是谁都可以得罪的,尤其你岳父更加不能得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劝你还是先冷静下来。”
“同样,我这边也不再追究沈先生了。”
薛阳闻言沉默片刻后,不自觉流露出一丝鬼魅的笑意道:“丁先生说的对,我刚才是有些冲动了。”
“想必丁建阳说的都是无稽之谈,我岳父怎么可能是凶手?”
薛阳再次不安套路出牌的举措,让丁春秋傻眼了。然而片刻后,他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薛先生!你能这样想,太对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客厅去。”
去往客厅的路上,薛阳搀扶着受了伤的丁梦瑶,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趁着丁春秋率先离开的间隙,这才开口。
“刚才我……”
丁梦瑶摆摆手,凄惨一笑了起来。
“你不必道歉。”
“你能开口,就说明我刚才受的这伤值了。”
薛阳吞了吞口水,道:“可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
“将你伤的这么重,我很自责。”
丁梦瑶止住脚步,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欣慰的神色。
“你的用意,我懂。”
“刚才不管二叔说与不说,你都旨在逼我外公出手。倒是我自己,差点会错了你的意图。”
“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杀沈先生,对不对?”
薛阳见状无奈点头。“不错!不管你二叔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可能对小妤的父亲动杀心。”
“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
丁梦瑶接住话道:“无非就是在给我外公演一出戏。”
“你想让他放弃对沈先生的追究,是与不是?”
薛阳缄默不言,只是点头示意。刚才自己确实有过想杀死沈存仁的念头,可就在一瞬间他改变了这个想法。
沈存仁是不是凶手,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丁春秋方才的举动,以及丁建阳说的那些话,让他不敢轻易相信。
“我懂了。”
丁梦瑶说完心中不由的唏嘘起来。自己的眼光,如今是越来越差了。自己以为面前的这个薛阳,还是以前那个不起眼的赘婿。可事实上如今的薛阳,早已脱胎换骨了。
心思,权谋,乃至对人性的理解,在他身上有了质的改变。他早已不是那个看到沈妤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就无比失落的家庭煮夫了。
面对这样的薛阳,丁梦瑶心里有了一种落差感,男人终究跟女人是不一样的。一旦打开内心的枷锁后,会变得让人无法琢磨。
“你最近的变化,让我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薛阳!你跟我说句真话。“
”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外公他如果没有选择出手,你真的会血洗丁家吗?”
“还是说你对二叔他也起了杀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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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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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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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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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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