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进去坐一下吗?”
马坤的妻子四处张望了一眼后道:“进……进来吧!”
两人坐定后,沈妤打量了一眼房间里的设施后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
“孩子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为我丈夫鲁莽的行为向你道歉。”
“这里面是五百万,是我的一点心意。”
“马夫人,请节哀!”
看着沈妤递过来的银行卡,马坤妻子并没有打算去接。眼神无比哀伤的说道:“你丈夫是个好人!”
沈妤略显诧异道:“马夫人?”
马坤的妻子喃喃自语了起来。“小石头他本来是没有病的,一切都是因为马坤他财迷心窍。”
“可怜我一身不能身孕,从医院里偷了一个孩子回来打算给自己养老送终的。结果……”
沈妤心头一惊道:“孩子不是你们的?”
马坤妻子擦了擦眼泪,缓缓说出了一段属于自己的往事。
另一头卫生署里,心情极好得陈铭驱车来到卫生署后便立马去见了薛阳。
一见面,陈铭变趾高气昂的说道:“薛阳!别说我没提醒你。”
“如今所有的证据确凿。你非法行医致人死命,牢狱之灾你是跑不掉了。”
被关了一夜的薛阳活动了一下筋骨后,眯着眼看向陈铭道:“这么快就给我定罪了?”
“你说呢?”
薛阳耸了耸肩道:“我怎么不相信?”
“你说我治死了人?如果真的是我治死的,为什么他的家人不提起诉讼,反倒是你这个没有执法权的卫生署主任一直在忙前忙后。”m.χIùmЬ.CǒM
“说吧!谁指使你的?”
陈铭脸色微微一僵。“什么受人指使?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卫生署的主任。死于医疗事故的案子如何没有执法权?”
“薛阳!不要以为自己认识了几个人,你就可以嚣张到目中无人的地步。”
“实话跟你说了吧!给你求情的人,早就已经被我谢绝了。”
“你没机会了,知道吗?”
脸色洋洋得意的陈铭说完还不忘嘲讽一下薛阳道:“昨天我看到你妻子了。不得不说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你还不满足。”
“你这样的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男人如果都像你这样这里勾搭一个,那里勾搭一个。咱们龙国的男人,还要不要娶老婆了?”
薛阳脸色冰冷的注视着面前的陈铭道:“说完了么?”
“说完了,就滚。”
陈铭有些想笑了。见过嚣张的,还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你还挺能摆谱是吧?”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送进监狱里。”
嘭!
陈铭话音落下,房间的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开了。
“刘署长?”
回过头,陈铭便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带着一行人怒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陈铭,你好大的胆子啊!”刘署长不由分说的对着自己这个下属问责了起来。
“薛阳的案子疑点重重,你现在就敢给人家定罪。是不是觉得你自己才是卫生署的一把手?”
陈铭脸色僵了一下看向刘署长身边的人。其中不乏为了薛阳之事忙碌的周正浩,郑远山,以及一直没有露面的吴义天。
片刻后,陈铭语气振振有词道:“刘署长!薛阳的案子没有任何的疑点。”
“马坤的儿子就是被他给治死的。我抓他,没有问题。”
背负双手的刘署长语气玩味道:“你是真心想替死者讨回公道,还是另有所图,要我说嘛?”
“刘署长!我……我听不懂。”陈铭眼神闪烁了起来道:“这个案子已经铁证如山了,薛阳无论如何都要定罪。”
“否则!枉死的孩子不会原谅我们的。”
“呵呵!”刘署长语气依旧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铁面无私的人啊?”
陈铭眉间跳了一下道:“署长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铭!现在把薛阳放了。我可以不去追究你的责任。”刘署长也懒得跟眼前这个,一心想要取代自己的下属虚以为蛇了。
如果不是周正浩这些人提供了证据,自己还真的以为他陈铭是一个执法公正的好同志了。
“署长大人,这不符合规矩吧?”陈铭也丝毫不退让道:“你这样以私废公,就不怕被人查到吗?”
刘署长听完脸色立马变了。“怎么?你认为我是收授了他们的好处,才放薛阳的?”
陈铭并没有吭声,用沉默代替了言语。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在薛阳这件事上跟自己意见相左。
见陈铭沉默,刘署长又道:“听我一句劝,现在放了薛阳,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不放!”陈铭说完心里愈发的肯定了,眼前这个顶头上司一定是跟他一样,拿了这些人的好处。
“刘建业!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放了薛阳,我一定会去江州卫生厅检举你的。”
“陈铭!你……?”
刘署长被气的说不出来话,要不是当着薛阳的面不能说,自己一定会把他收取贿赂的事给抖出来。
陈铭见此更加得意忘形了。“刘署长!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可我陈铭行得正,坐得端。”
“薛阳今天,我绝对不会放。”
刘建业把心一横道:“陈铭!你是一定要自寻死路是吧?”
陈铭拍了拍衣服道:“我为国为民,问心无愧。”
房间里气氛开始变得凝重了起来,早已惊恐万分的吴义天走上前一步道:“陈主任!真相到底如何暂且不论,你还是赶紧放了薛阳吧!”
“有些话拿到台面上说,只会让彼此难堪。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没有必要剑拔弩张的。”
“你说呢?”
陈铭侧目看去,语气淡淡道:“吴先生!你什么意思?
“陈主任!冤家宜解不宜结。薛阳的事,如果真的调查起来不是没有疑点。”
“别的先不说。死者的父亲,马坤那里就存在问题。”吴义天特别用力的咬着字眼说道。心里也是暗暗的在咒骂着。自己那个混蛋儿子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用这种办法去恶心薛阳。
“吴先生!对不起,我答应不了。”陈铭铁了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这吴家一对父子还真是奇葩,儿子往死了整薛阳,老子往死了救薛阳。
局面再次僵持住了,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而冷眼看完全部过程的薛阳,眉宇间一丝疑虑之色。
正当他要开口时,门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赫然正是自己的妻子。
“小妤?”
脸色平静的沈妤,带着马坤的夫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面对薛阳的询问,并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先把目光放在了陈铭的身上。
“陈主任!这位是马坤的妻子。她有些话要跟你和大家说。”
此时的陈铭在马军妻子出现的那一刻,一直稳坐钓鱼台的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只是片刻间,陈铭立马板着脸道:“有什么话等给薛阳定完罪再说。”
沈妤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陈主任!你不听完马夫人说的就给薛阳定罪,是不是太有失公允了?”
不给陈铭开口的机会,沈妤看向马军的妻子又道:“马夫人!请……”
马坤的妻子平复一下自己慌乱的情绪后道:“我儿子的死,跟这个医生没有关系。”
陈铭听完脸色立马变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你丈夫来卫生署检举揭发薛阳治死你儿子的,现在你又说不是。”
“我问你,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这么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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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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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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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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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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