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的仇四海,眼里的寒意被无限放大。这个喜欢拿鸡毛当令箭的江松年,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啊!
第二天的鉴宝会上。比起前一日,今天前来围观跟鉴宝的人则是越来越多了。舞台上的薛阳跟燕北再次打平后,台下的观众直呼过瘾。
此时裁判团的孙德胜面色很是凝重。如果今天还不能分出胜负,难不成还要加赛一天吗?
然而就在孙德胜要有心结束今天的鉴宝会时,一个人影缓缓走到了舞台中央。
众人看到来人,无不张大了嘴巴。只见上台之人衣衫褴褛,头上顶着一副破了个洞的草帽子,脚下的草鞋也满是泥巴。
还未及走到人前,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味道冲刺着众人的嗅觉。
“我去!谁把乞丐放进来了?”
……
“我靠!这是什么潮流服装,太有想象力了吧?”
……
“好臭啊!我受不了,让我先去吐一下。吐完我再回来。”
台下人群中反应各不相同。可来人却丝毫不顾及此时的议论声,径直走到了舞台上。
作为今天的主持,沈妤极力控制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走上前。
看着面前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沈妤开口询问道:“先生是来鉴宝的?”
来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一双笑眯眯的眼神里透着耐人寻味。
“不错!我是来鉴宝的。”来人说完,低头瞄了眼自己胳肢窝夹着的东西。
沈妤顺着目光看了过去道:“先生!请你把古玩拿出来吧!”
老者摇了摇头:“我的宝贝可是好东西,想鉴定我手里的宝贝,那可得有真本事。”
沈妤瞬间愣住了。“这……”
一旁早就已经看不下去的燕北冷哼一声道:“故作高深!”
“要鉴定就赶紧的,别浪费我的时间。”
老者闻声立马投去目光道:“小伙子!怎么脾气这么暴躁呢?”
嘭!
一声巨响,燕北蹭的站起身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说话?”
老者眼露一丝惋惜道:“唉!燕振什么时候教了这么一个不是人的玩意出来?”
燕北脸色一寒:“你找死!”
话音刚落,人也欺身而去。一只虎爪冲着老者的咽喉而去。
燕家不可辱,更何况这个老东西侮辱的还是他们燕家至高无上的家主。
“老先生,小心!”拿着话筒的沈妤,连忙护在了老者面前。
“小……”心头大骇的薛阳一句小妤还未出口,人影瞬间消失在了座位上。
就在燕北的虎爪,即将接近沈妤咽喉一公分的时候,薛阳后发制人立马化解了这次攻击。
“滚开!”燕北怒目圆瞪的吼道。
挡住燕北的致命一击后,薛阳看都不看燕北一眼,心有余悸的冲着已经闭上眼的沈妤没好气道:“你疯了吗?”
质问声让沈妤缓缓睁开眼,突如其来的吼声让她心头一颤。
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怎会有如此关心的神色?
“退到一边去!”
再次冲着沈妤没好气道后,薛阳这才把目光放在了燕北的身上。“你是来鉴宝的,还是来杀人的?”
燕北气愤不已道:“燕家不可辱,挡我者死。”
薛阳寸步不让道:“你的一句话就要人家的一条命,这就是燕家的底蕴?”
“找死!”燕北心里的怒火无限放大。自己的蓄力一击居然被这个不起眼的周航轻松化解了。
电光火石之间,燕北的虎爪再次朝薛阳袭来。不杀了这个老不死的,自己妄为燕家人。
此时的薛阳面对燕北凌厉的攻势,也丝毫不再保留什么。双指并拢后,一丝真气涌上了指尖,迎着虎爪便点了过去。
嘶!
划破空气的冷声让燕北脸色瞬间一变。
来不及细想,燕北连忙翻转手腕避开薛阳的攻击,身体扭曲着错开跟薛阳的对位。
站立身姿后,燕北语气急促道:“你是玄境圆满?”
薛阳冷声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这里是鉴宝会现场,不是格斗场。”
混乱的场面让裁判席上的孙德胜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句。“都住手!”
匆忙走上前,孙德胜语气不悦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燕北率先开口道:“孙先生!这个人侮辱我们燕家,让我废了他。”
孙德胜眉头一拧,头一次拿出身份厉声道:“燕北!不可在这里胡闹。这个人能说出燕公的名字,岂是一般的人?”
孙德胜说完目光放在了老者身上道:“老先生你好!我是古玩协会的副会长。”
老者嬉皮笑脸道:“知道!知道。你是孙德胜,师从佟文德对不对?”
孙德胜一脸惊讶道:“老先生认识我师父?”
老者点点头笑呵呵道:“嗯!多年前见过他几面,也指导过他几天。”
孙德胜闻言立马跪拜了下去恭敬道:“孙德胜拜见祖师爷。”
老者脚步微微一动,人便来到了孙德胜面前伸手扶住道:“我可没认佟文德做自己的徒弟,当不起你这声祖师爷。”
孙德胜感激涕零道:“师父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是师父的授业之人,便是我们佟家班的祖师爷。”
老者见此问道:“小佟呢?”
孙德胜眼神落寞道:“家师去年驾鹤西去了。”
老者眉头皱了皱道:“还不到七十岁的人就这么走了?”
孙德胜点点头:“家师身体一直不好,所以……”
“祖师爷!您这些年都去哪里了?怎么突然想到来江城了?”
老者笑眯眯道:“自然是云游四海去了。”xǐυmь.℃òm
“好了!寒暄的话以后说。”
“我最近得到了一件宝贝。正巧听说江城有鉴宝会,所以就来看看。”老者说完便把夹在胳肢窝下用破布包裹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孙德胜毕恭毕敬的接过来,打开破布后不由的脸色僵了僵。
而随着破布了里的东西展示出来,众人的目光便都放在上面。此时也已经冷静不少的燕北看了眼东西后,原本敬畏的心思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孙德胜尴尬的看着老者道:“祖师爷!你当真要鉴定这个东西?”
老者有些不悦道:“有问题?这东西我在卧龙山上找了许久才找到的。”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可是战国时期魏国信陵君窃符救赵时,所用的那块虎符。”
孙德胜脸色有些略显尴尬的开口道:“祖师爷!这……!”
低头看了眼手上这个完好无比的青铜虎符,孙德胜有些难以启齿。
如此崭新的青铜虎符,真假还用鉴定吗?
思索片刻后,孙德胜决定把这个难题抛给今天参赛的两个人。
“两位!你们谁先来?”
孙德胜的声音让关心着沈妤的薛阳不由的结束了两人间的对话。而此沈妤心有余悸的同时,心里也不由的好奇起来这个叫周航的,刚才为什么会如此关心自己。
“我先来!”燕北抢在了薛阳前面开口。说完人也从孙德胜手里接过了。看着手里这个巴掌大小,浑身上下色泽光艳的虎形兵符,燕北的嘴角微微翘起。
什么祖师爷,在燕家人面前提鞋都不配。
“假的!战国时期的古物,怎么会有如此的色泽?”
“如这般崭新的青铜制品,还用鉴定吗?”说完,燕北直接把青铜虎符丢在了地上。
燕北此话一出后,孙德胜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让自己来开这个口,岂不是欺师灭祖。
老者闻言,却微微摇头一脸惋惜的模样。燕家的人,自从丢了他们的身份后,连看家的本事也丢了。
“我不这么认为。”一旁眼睛始终盯着老者手里的那块破布,面色凝重异常的薛阳此时也开了口。
燕北斜眼冷哼一声道:“不是假的,难道是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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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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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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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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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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