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挨一巴掌后,还是将她揽进了怀里安抚着。
“没事了……”
沈繁星的脑海里仍旧有画面不断的涌进来。
脸色并未回暖,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发着抖。
脑海里的东西偶尔会让她狠狠地战栗一下。
连忙用力抓住了薄景川胸前的衣襟。
整张脸用力埋在了他的胸口。
薄景川脸色冷到了极点,但此刻只是用力抱着她,摩挲着她的肩膀,尽量安抚着她的情绪。
“没事了,繁星,我现在好好的……”
沈繁星张开眼睛,在他的怀里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抬头,抬手慢慢放到了薄景川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
她的手冰凉,掌心全是冰冷的细汗。
还在颤抖着的指尖慢慢摩挲着掌心下的脸,充满恐惧的眸子轻轻颤动着,也许是因为掌心下的温度,也许是因为那真实的触感,她的神色渐渐恢复,眼睛渐渐恢复清明。
只是脸上的泪水却越流越凶。
委屈,害怕的情绪都在。
她的手指摩挲着他刚刚被打地方,又多了几分愧疚和心疼。
“你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
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流的更凶。
“我的心真的快要死了……”m.χIùmЬ.CǒM
她如实说着那一瞬间的感受,当初她真的快要被吓死了。
“如果真的有什么,我该怎么跟爸妈交代?他们会恨我一辈子……恨我把他们最爱的儿子……”
话再次顿住,她摇摇头,继续道;
“不……我无法……无法想想象你会有什么意外……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薄景川,你怎么能……”
沈繁星的心痛地几乎快要窒息。
往日里是他给了她足够多的宠爱,从来没有体验过什么叫做锥心的痛。
沈家的冷情她再难过不会这样。
苏恒的背叛她除了遗憾和短暂的孤独,放手放的决绝。
所有所有的一切,跟现在比起来,跟刚刚的一刹那比起来,根本微乎其微,不痛不痒。
薄景川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低哑的声音自她的头顶的响起:
“我也一样……你难道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出事么?”
她不想。
因为知道他不能。
那样他会愧疚,会痛苦,会自我怀疑,甚至……将来的日子,她将会成为他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心结。
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他们两个人,谁离了谁都不会好好生活。
同生同死这个让人浑身发麻的形容,让她彻彻底底懂得接受。
她静静地望着薄景川,神情渐渐冷静下来。
“没事……没事就好……”
这件事情,是她自己陷在了一个死循环里。
再追究,并没有任何意义。
她缓缓放下手,有些虚脱的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没事就好……”
薄景川安抚着她,望着前方黑夜之中腾起的雾气,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冰冷。
“出来!”
俞松的声音突然响起,一直躲在车里的司机已经被俞松单手拎了出来,直接将他甩到了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王室的专聘司机,你们不能随便动我……”
“一个王室的司机,企图要谋害王室的公主,你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俞松被这个司机的愚蠢气的满腔怒火。
先生和太太都是什么样的人物,经历了那么多,如果到头来却双双毁在了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岂不是太冤。
那司机脸色布满恐惧,双唇颤抖着句句否认。
“我怎么可能会谋害公主,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这种不计后果的事情,刚刚只是你们在后面追着我们不放,我以为是有人要对公主不利……所以才会急着带公主离开!
更何况,刚刚是公主非要在那种情况下抢方向盘,才会差点酿成大祸……”
“你放屁!”
俞松气的冒了一句粗口,抬脚就狠狠踢在了司机的腰窝上。
司机痛的叫了一声,捂着腰窝在原地疼的打转。
沈繁星从薄景川的怀里抬起头,星眸中的泪已经不见痕迹。
“公主,我真的没有想要谋害您,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沈繁星冷眼看着他像是把所有人当傻子一样给的毫无说服力的借口,神色一片冷肃。
“那要看看这一百个胆子是谁给的,又能值多少钱了?”
司机脸色猛然一变,“不是的,公主您真的误会我了……”
沈繁星眯着眼睛看着她,刚刚启唇要说什么,结果对面两道远光打了过来。
她眯着眼睛抬头看去,两道远光灯直直朝着这里行驶过来,车速不慢,最后停在了她所乘坐的王室专车的后面。
紧接着就依稀看到车门打开,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先后从车里走了下来。
看那两道纤细苗条的身影再缓缓穿过光线朝着这里走近。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贝蕾的身影几乎跟声音同时出现,然后在看到被甩到地上的司机时,眉心细不可察地动了动。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
贝熙紧跟着跑到了前面,听起来欢快的声音在看到此刻的情况时,猛然顿住,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表情透露的太多,她继续道: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贝蕾这个时候再次往前走了两步,视线从司机的身上移开,又从薄景川的背影上滑过,定格在了沈繁星的身上。
一副清高优雅的气质,柔声沈繁星:
“繁星姐,你没事吧?怎么了吗?”
贝熙也上前凑热闹,“就是啊,不是要去参加菲娜小小姐的生日宴会吗?你们为什么停在这里不动了?难道赏风景吗?”
贝熙的话没有让沈繁星等人有什么反应,反而让贝蕾不悦地皱起了眉心。
沈繁星的视线在贝蕾的身上看了良久,最后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极度让贝熙不悦。
“你笑什么?!”
沈繁星缓缓推开薄景川,在薄景川执拗下被他搂着腰抱下了车。
姿态亲密让贝蕾和贝熙脸色均是不受控制地咬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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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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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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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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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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