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深却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几乎用蛮力拉扯着她大步朝着停车场的位置走去。
叶清秋一边挣扎,一边仓皇的低叫着,“厉庭深,你放开我!”
厉庭深恍然未闻,仍旧扯着她大步走着,身后的女人穿着礼服又穿着高跟鞋,步伐早就凌乱,整个人踉踉跄跄身子却还是不断地向后扯。
“叶小姐!”
一直在停车场等着她的司机听到她的声音便跑了过来,看到两个人这副纠缠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叶清秋他见过,但是那位厉总,他也是知道的。ωωω.χΙυΜЬ.Cǒm
“救我,我……不认识他……”
叶清秋连忙朝着司机喊了一声,司机这才回过神,连忙朝前走了两步。
“厉先生!”
“滚!”
那张往日里根本没有多少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的表情却是阴鸷到了无法形容的极致点。
几声汽车解锁的声音响起,厉庭深一路将叶清秋扯到他的车前,用力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叶清秋趁机抓住车门,不肯前进一步,“厉庭深,你……”
“不是不认识我吗?”
厉庭深打断她的话,瞥了一眼她紧紧抓着的车门框,凉薄的笑冷的刺骨。
“你觉得对我这有用?”
“厉庭深!你这个疯子,神经病!”
叶清秋厉声尖叫,空旷的停车场里满是她的回声,久久不散。
男人没有因为她的尖叫有过一分一毫的在意,笑着看她,薄唇溢出的声音淡漠沉静。
“要么自己乖乖上车,我带着你回家,要么,我抱你上车,我们直接在车里做。”
叶清秋眸子瞠大了几分,抓着车门的手用力扣紧,人却渐渐平静下来。
“我不选,我不跟你回家,也不可能再跟你做!”
耳边传来一阵讽刺的低笑声,下一秒她的身子便整个腾空,厉庭深身子朝后退了一步,她抓着车门框的手被松开,手指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再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放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紧跟着椅背落下,男人裹着寒风的身子便压了上来。
要么,我抱你上车,我们直接在车里做……
叶清秋眼角的余光还瞥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司机,脑袋闷闷沉沉,神智却清醒的很,充斥着酒气,像是一团迷瘴弥漫在脑袋里。
“厉庭深,厉庭深……”
她的声音终于是服了软,伸手推着男人的肩膀,手挥动着,抓住了男人的手指,紧紧地握着。
“我不要,我不要……”
她不断地低喃着,眸子撑到了最大,慌乱的神情中带着浓浓的哭腔,却未掉半滴眼泪。
她没有乖!
她只是暂时妥协,她骨子里还是在跟他倔强。
他捏住她的下颌,双手撑在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困在了他的怀里。
“我给过你机会了,清秋,我说过太多次了,让你别惹我……”
叶清秋紧紧咬着唇,抓着他手指的手几乎用紧了全身的力气。
“厉庭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厉庭深垂眸看着身下女人熟悉的眉眼,突然太想念她原来的每一个表情。
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却是贴着她柔嫩的脸颊,轻柔的滑动着,摩挲着她的肌肤,拂过她精致的眉眼……
他想干什么?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她太不听话,什么都要跟他对着来。
他不让她做什么,她偏偏就要做什么!
乖乖待在他身边不好么?
不用她赚钱,不用她想任何事情,她要什么,他都能给她,满足她!
大掌将额头的长发拂到后面,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看着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阒黑的眸子里似乎有浓稠的化不开的墨,嗓音低沉的像是没有从喉间直接溢出来一般。
“吻我。”
像以前那样,只要她想,随时随地都要吻他那样,跟家常便饭一样的吻。
叶清秋眸子颤了颤,定定地看着他,却良久没有动作。
厉庭深沉静的俊容中携着一股暴怒,在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的过程中,逐渐升腾。
“没听清,还是不想?”
“厉庭深。”叶清秋终于还是开口,神色格外的平淡,口气更是无波无澜,“是不是我不提,你就忘了,我该是恨你的。”
撑在她身上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
她为什么不听话?
她为什么偏偏要跟他作对?
她为什么不肯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
他不是疑惑,只是直接将那个唯一的答案忽略了。
“你恨我?”
叶清秋冷笑一声,“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恨我却不报复我?”
他的语调很轻,带着几分小心和轻柔,眉眼间漫上极浅极浅的温和。
她爱他……
是吗?
“我不想恨你。”
厉庭深唇畔勾起半分笑意,“为什么?”
“没意思。”她讽刺的笑看着他,冷漠地戳穿他心底的沾沾自喜,“我不想我以后的人生,有你半分半厘的存在!”
……
车门早就关上,她的声音却像是在整个地下停车场回荡不停。
声音逐渐散去,空气里一片死寂。
她脸上的表情决绝的没有半丝的留恋。
他眸底蔓延上来的喜悦直接被拦腰折断。
她说话间张张合合的唇瓣呵出带着酒香的气息,身下的软香温玉将他身体里的所有乱七八糟的火都一并带了出来。
他今晚真的压抑的太狠了。
当那紧锁的铁闸门被岩浆般的怒火融化,剩下的只是纯纯粹粹的发泄。
叶清秋瞳孔缩了缩,伸手用力去推他的肩膀。
双手却被男人紧紧抓住,直接翻到了她的头顶,用力摁在了那里。
叶清秋眼睛猛然眨了眨,身子下意识的挣扎,腰上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狠狠地压着。
车子的真皮座椅实在谈不上柔,,软,那力道大的至使她的身体与椅子摩擦发出声声难听的咯吱声。
疼。
她疼的蹙起了眉心,纤细的身子几乎被男人压进皮椅里。
“厉庭深!你放开我!”
厉庭深却冷冷地笑,冰冷的眸子弥漫着铺太盖地的阴霾。
“没我半分半厘的位置?……叶清秋,我今晚的耐心,已经被你磨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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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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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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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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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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